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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送马 ...

  •   威远将军府内。
      之前听温惜说她还没有一匹可供差遣的马儿,程夫人表示非常上心,决心尽快给温惜送一匹好马过去。要知道一旦有了马,程戡便能隔三差五地将温惜约到城外御景园的跑马场去溜溜。
      日久生情就是这么来的!程夫人心里的如意算盘打得哗哗响,心道,只要我主动,不愁你们没有故事!
      因此一回到将军府,程夫人便等不及地将府里负责驯养马匹的房伯找了来。
      不一会儿房伯便过来了正厅这边,立马向厅里的二人行礼道,“老奴见过夫人,少爷,不知夫人有何差遣?”
      “房伯,帮我选一匹适合女子骑乘的好马,脚程一定要快,耐性也得好,毛色也不能差了去,戡儿,你快想想,还有什么要求,一并说与房伯,既然答应了温家姑娘,那我们就得上心些,务必要选一匹让温二小姐称心如意的好马!”
      程夫人说的起劲,但却没有听到回应,朝一旁的程戡瞥了一眼,才发现身边的儿子心思根本没在自己的话上,此刻正心不在焉地思虑着些什么,显然根本没注意到她方才说了些什么!
      程夫人心下诧异,难道儿子对温家姑娘的托付并没放在心上?之前去拜访温家姑娘之时,儿子表现出来的样子并非是不上心啊,怎么一回府就没了兴趣?难不成之前都是装样子来蒙骗自己的么?
      程夫人顿时火冒三丈,“程戡!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这声怒喝立马让程戡回了神,心知自己怕是惹恼了母亲,但他却不疾不徐道,“母亲稍安,送马一事孩儿已经有了定夺,母亲不必烦心了!”
      “你说你已经有了主意?”程夫人一脸不信地看着自家儿子,“你可别随便选匹驽马去糊弄温二姑娘,温二姑娘的马上功夫你娘我可是见过的,绝对是一等一的好手,宝马劣马一看便知!更何况我早已夸下了海口,送匹宝马过去,你若是让我没了面子,我可饶不了你!”
      程戡见母亲如此急躁,反而更是气定神闲,悠悠地说道,“母亲觉得孩儿那匹赤影可算是宝马?把它送过去可会辱没了母亲?”
      “你要把赤影送给温二姑娘?!”程夫人听完儿子这话,惊得从座椅上直接蹦了起来。
      赤影可是跟了程戡八年的马,绝对是一等一的宝马,当初还是程夫人的父亲定北王在外孙头回上战场前送给他的,无论是耐力还是爆发力,都是宝马中的宝马,一点儿不逊于疾风!
      而且赤影还有一点连疾风都比不上的好处,那就是极通人性,这也是程戡最看重这匹马的原因。
      熟悉程戡的人都知道,多少人要出万金来求这匹赤影,可程戡从未松过口,但现在程戡居然要将这匹爱马送给只有数面之缘的温二姑娘,难怪程夫人会如此惊讶。
      虽然儿子此刻并非是玩笑的语气,但程夫人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试探道,“儿子你当真要将赤影送给温二小姐?你真舍得?”
      “母亲觉得孩儿像是在打趣么?不过是一匹马罢了,有什么舍不得的。”
      程戡这话倒并非是虚情假意,早在温舒请他帮温惜寻一匹好马的时候,他便已经起了将赤影送过去的念头。
      旁人都知道他很是爱惜赤影,不肯轻易割爱,但此刻程戡之所以会如此轻易就将马送出去,在于他知道,那马到了温惜手下,绝对不会被埋没了去。
      都说宝马难求,但程戡却觉得,能驾驭的了宝马的能人同样难求,不是他吹嘘,那么多肖想他这匹赤影的人,其中恐怕没几个骑术在温惜之上的,毕竟温惜可是能驯服疾风的人,只这一点,就足以让程戡另眼相看了!
      也正是因为温惜曾驯服疾风,因此虽未见过温惜骑马的样子,但程戡却莫名的确定,温惜的马术,绝对配得上自己这匹爱马。
      当然并非所有马术精湛的人,都能让程戡将这匹珍贵异常的赤影拱手相赠,只因为那是温惜,头一个让他产生兴趣的女子,为了接近她,程戡觉得将马送过去,或许会是个不错的契机。
      而且看到温惜在绸缎庄选了一席绛色旋裙的装扮,程戡当时就突然想到,这人骑在周身赤红的赤影上面,该是一道很美的风景,他竟然有些等不及要看看那般景致了,如此浮躁的心境,程戡先前很少有过。
      见儿子如此认真的语气,脸上连一丝惋惜都没有,甚至后来还浮上了几丝笑意,程夫人总算是看出来了,自己方才只怕是白担心了,她这个儿子哪里是不上心,这分明就是太上心了,上心到已经有些昏头了!
      但程夫人却觉得这样的儿子更让她喜欢,不过是一匹马罢了,既然程戡不心疼,那她就更不心疼了,再说日后若真能将温惜娶进门,到时候那匹赤影不还是威远将军府的么?
      程夫人突然想到这一点,深深觉得自己小看了自家儿子,这哪里是榆木脑袋,心思分明比谁都缜密细致,简直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讨得溫二姑娘的欢心!
      再加上温二姑娘又是个老实的,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被自家儿子给拐回来了,看来她得赶紧给丈夫和父亲传书了!
      而一旁的房伯心里一阵莫名奇妙,这夫人和少爷唱的是哪一出?这马到底是选不选?赤影不是少爷最喜欢的马么?怎么这就送出去了?送给谁?
      可怜的房伯心里积攒了一堆的疑问,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强塞了满嘴的狗粮,只能在原地凌乱:我太难了!
      而程夫人在脑子里畅想了一番日后程戡和温惜相处的场景之后,终于注意到了一直在厅里候着的房伯了,这才忙道,“房伯,马上派人将少爷的赤影给送到宁安王府旁的温府去,若是能见到温家小姐,务必说明这是少爷让送过去的。”
      可还没等房伯应声,便听程戡在一旁摆手道,“不必了……”
      程夫人一听这话,立马急了,儿子这是反悔了么,“怎么,儿子你要反悔?!大丈夫一言既出,怎能出尔反尔!我们将军府的脸面可不能随便让你丢了去!母亲今日就做一回主!不管你愿不愿意,那匹赤影,今日是一定要送去温府的!”
      见母亲如此义愤填膺,程戡也不急着辩驳,等母亲一股脑儿说完之后,才道,“孩儿何时说要反悔了?母亲能否先听孩儿把话说完。依我的打算,不必烦劳房伯去将马送到温府了,我的马,自然该由我来送!明日我亲自送到温府去!”
      听完程戡这番辩解,程夫人才知道自己方才是被儿子耍了一通,害的她又瞎操心,不过程夫人却不生气,毕竟事情还是在朝着自己期望的方向在发展着,甚至比自己预想的还要顺利!
      儿子不仅要把自己最宝贝的马送给温二小姐,还要亲自送过去,对一个女子如此殷勤,这在先前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程夫人赞赏地看了儿子一眼,没想到头回献殷情,居然就能想的如此周全,简直比自己还要心细,由自己亲自送马,这不是就找到了二次登门的理由了么,还让那温二小姐无法拒绝!儿子如此主动,二人怎么会没有故事!
      虽然温舒的托付已经有了非常圆满的结果,不过程夫人还是有些担心地问道,“既然要送,何不今日便送过去?”
      程戡故作高深地看了母亲一眼,一脸地势在必得,“明日御景园的马场没有将士训练,我将马送过去,正好可以请温二小姐去马场驰骋一番,温二小姐乍见了如此宝马,想必我所求的必能水到渠成!”
      没想到儿子居然连明日的御景园一游都已经筹划好了,程夫人再次表示深深地叹服,不愧是她的儿子,还真行!
      于是程夫人终于放下心来,随口道,“那道正好,明日我与你们同去,正好我也瞧瞧那温二小姐马上的风姿,武艺比不上她,马上功夫总不至于也逊于她罢?”
      程夫人说着,便已经跃跃欲试了,想要一展自己高超的骑术了,想当年自己的马上功夫可是父亲亲自传授的,别说是女子了,就是当世久经沙场的老将将军也未必赢得过她!
      可程夫人这边想得正美,那边程戡就及时地兜头泼来一盆冷水,“母亲若是想见识马上功夫,不妨等父亲回来,父亲指定愿意在母亲面前展示一番,届时母亲尽可以看个够!不过明日孩儿还是独自去温府送马罢,若是母亲在场,孩儿担心温二小姐有所拘束,不敢放开了性子去骑!”
      程戡这番话有理有据,一时间居然把程夫人糊弄了过去,等到程夫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哪还有儿子的身影!
      于是温夫人错失了明日同去马场的机会。
      于是温夫人当真开始考虑将儿子踢出京城,好将丈夫换回来的可能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送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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