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烟雨蒙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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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连续降雨，气温持续下降。
白白灵穿上笨重的棉服，白天坚持去上课，晚上便去图书馆，每天重复且单调。
徐婉然不像她那么勤奋，她偶尔会偷懒旷课，晚上自由放飞，压根不会想起学习这回事儿。
星期四，下午没课，徐婉然破天荒地陪白白灵去图书馆学习。
白白灵起初不知道缘由，直到她开始遮遮掩掩、侧耳旁敲白白灵对夏安宁的态度，才明白她是来探口风的。
“夏安宁约你去看电影，你为什么拒绝了？”
图书馆人很多，大家都在安静学习，徐婉然尽量压低嗓音。
白白灵低声道：“我要学习。”
“学习学习学习，你傻呀，夏安宁好多女生追的，你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白白灵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不愿意亲近夏安宁，他真的很好，对她足够细心体贴，可她就是对他没有想法。
或许她是中了江宸的毒。
“我没他想的那么好，也没他想的那么乖，他看到另一个我一定会失望的。”
第一次，白白灵把自己的内心解剖开来，明明白白地告诉别人。
徐婉然诧异：“你是自卑吗？”
“不是。”看她一眼，白白灵平静道：“我不讨厌现在的自己。”
“那......”徐婉然迷蒙，她有点搞不懂了，“如果你什么样子他都喜欢呢？”
“不会的。”
“为什么？”
白白灵但笑不语，没有作答。
傍晚，白白灵收到咖啡店老板的信息。
——晚上八点半来一趟咖啡店，我带你熟悉工作环境，了解工作日常，后天正式上班。
对于这一份工作，白白灵确实什么都不懂，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于是应允了。
当晚，她换上一身漂亮得体的服装，绑一个干净利落马尾辫，随后出了门。
和上次一样，她先坐地铁，出站后步行数百名，找到市区那一家叫晨光的咖啡店。
店铺卷帘门半掩，只留半米的高度，明亮的光从里面照射而出。
彼时，街上人来人往，年轻人三两成群，笑闹经过店铺门前，他们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咖啡店今天不营业，旁边店铺却敞开着大门，恨不得招揽整条街的顾客，招牌上的灯带一直闪烁个不停。
白白灵不清楚咖啡店为什么打烊，虽然觉得奇怪，她还是走上前蹲坐下来，透过卷帘门半米的高度，看着里面的情景。
店铺老板在厨房里做事，像是在煮咖啡，方框型的开放式窗口，能看到他忙碌的身影。
尽管街道来来往往很多人，声音嘈杂热闹，白白灵还是多留一个心眼，她把卷帘门拉上去，抬到一米七的高度，随后走进去。
“黄老板，晚上好。”白白灵礼貌道。
男人抬头，定睛两秒，随后笑了。
白白灵身上清纯的乖乖女气质，让人产生好感的同时，也传达一种容易拿捏的讯息，就像一只兔子，兔子从来都是无害的，也从不是什么狠角色。
“来啦？”
男人关掉研磨咖啡豆的机器，脱掉身上的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
他今天穿得很具魅力，黑色西裤，搭配白衬衫，像写字楼里的白领，这种职场人的打扮给世人一种根深蒂固的印象，那就是精干、敬业、靠谱、讲究，白色的没有一丝褶皱的衬衣，很难让人将它和人渣联系在一起。
“来，找个地方坐。”
两人对坐桌下，白白灵整理了一下服装，把包包放在一旁。
男人盯她的胸口看了一眼，笑问：“小灵，你的三围是多少？”
“啊？”白白灵愕然。
男人背靠背椅，明朗一笑，很坦荡的样子。
“店员上班要穿制服，我需要了解你的三围，这样才能订制出合身的制服。”
白白灵点头，直言道：“我不知道，以前没有量过。”
男人像是早有预料，起身去了柜台处，拿一条软尺走过来。
“现在可以量。”他说。
白白灵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看男人坦荡正直的面容，又慢慢放下了戒心。
“隔着衣服量可以吗？”白白灵问。
男人点头：“嗯。”
把身上的外套脱掉，白白灵就穿一件薄薄的毛衣，站起来丈量自己的三围。
将软尺绕到身后，她先量自己的腰。
白白灵的腰很细，且线条很美，即便隔着衣服，也足够给人无限的遐想。
报了数字，她开始量臀围。
白白灵的臀不是干瘪型的，虽算不上是蜜桃臀，却也绝对翘挺丰盈，跟江宸上床的时候，江宸曾不止一次说过，他喜欢她的身体，很有感觉。
量完了臀围，白白灵以同样的方式，将软尺往后绕，再从后面往前量，她在量自己的胸围。
她低头看软尺上的数字，没有留意到男人过于暧昧的目光。
等她报完了数字，男人笑了笑：“三围的数据很漂亮。”
白白灵把软尺放在桌上，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咖啡店的魅力在于，它贩卖的不仅仅是咖啡，更是一种生活品质.....”
男人侃侃而谈，白白灵认真倾听，点头做以回应。
“我对员工的要求不高，员工首先要注重个人的仪容仪表，最好每次上班化一个淡妆，给顾客呈现精神饱满的状态......”
不知不觉，谈话已经进行一个小时，此时是晚上九点三十分，街区依稀能看到来来往往的人，街上的霓虹灯仍旧闪耀。
“小灵，跟我到厨房来，我教你怎么制作咖啡。”男人站起来，关掉大厅的灯，只留下一盏。
周围灯光暗了下来，白白灵有些不安，见男人一脸正直和真诚，不太像是坏人，白白灵点了点头。
“我也要煮咖啡吗？我以后店里会有咖啡师。”
“店里是有一个咖啡师，但我们店的咖啡师经常请假，这就需要你们来做后勤的工作了，你现在学一学没什么坏处，关键时候还能帮上忙。”男人不紧不慢道。
“哦。”
跟男人走进厨房，白白灵看到很多用于制作咖啡的机器，厨房弥漫着咖啡的气息，浓郁香醇，微苦味涩。
“你看，这个是咖啡豆研磨机，你来之前，我正在研磨咖啡豆。”男人指着一个机器，温和笑道。
“嗯。”
“这是法式压壶，咖啡豆要磨粗一点，这样比较能保留咖啡的原汁原味，能保留咖啡本来的富有甜香气息的油脂。”
“嗯。”
接下来的时间，男人带白白灵熟悉制作咖啡的整个流程，比如咖啡粉与水的比例，冲泡咖啡时要注意的细节，如何制作奶泡。
一个小时过去，时间接近深夜十一点，街区外面的人少了很多，加上天空又下起了雨，没有人喜欢在雨里奔行。
白白灵意识到时间不早了，如果太晚回去，一定会错过学校门禁时间，她刚想提出离开的要求，店老板又开口说话，表情认真专注。
“我教你在咖啡上拉花，像这样.......”
男人手持奶泡壶，将打好的奶泡倒入咖啡中，他的手很稳，只见他将奶泡注入中心点，一边倒一边摆动手腕，按一个方向拉花。
于是，一个饱满的“爱心”图样完成。
“你来试试？”
“我不太会。”
“没事，我教你。”
“外面下雨了，我想早点回学校。”
“很快的，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你过来。”
白白灵走上前，她拿起奶泡壶，在旁边另一个咖啡杯里注入奶泡，因为是第一次操作，她的动作生涩而僵硬，手劲不稳。
男人见状，从身后贴上来，手绕到她身前，握上她微微抖动的右手。
男人突然贴上来，白白灵背脊瞬间僵硬，她能感觉到男人身下若即若离的贴近。
“手要稳，你这样拿可不行~”
他的头贴着她的耳朵，声音暧昧又充满情/欲。
白白灵被吓得全身冒汗，心跳如鼓。
他握住她的手开始拉花，很专业的样子，身体下方却有意无意触碰她。
感觉到极度的惶恐和不适，白白灵猛地抽回手，用力推开身后的人，只听“哐当”一声，地上溅起一地白色奶泡。
“你......”
白白灵惊慌失措，她想逃出厨房，却被那男人拦住了腰。
“反应这么激烈？我教的不好吗？”男人用劲儿抱紧白白灵，声音低沉暧昧，手在白白灵身上摸索。
“放开我！放开——”
下一秒，白白灵的嘴被捂住，任她如何挣扎，都敌不过男人的桎梏。
“喊叫什么？我多喜欢你呀，你乖一点，我一高兴，没准让你当这咖啡店的老板娘。”
“唔唔唔——”
嘴被捂住，身体被禁锢住，白白灵仍在拼命挣扎。
她从小到大都被关在由席丽元用爱编制的牢笼里，她很少跟生人接触，从未真正踏入社会，哪里会知道一个恶人的伪装，可以炉火纯青到这个地步。
很快，白白灵被按在充满白色奶泡的肮脏地板上，她的毛衣沾染地上的污渍，变成了一团抹布。
男人试图脱掉她的衣服，白白灵用力喊救命，最后被那人扇了一巴掌，牙齿咬破下嘴唇，鲜血迅速溢出。
白白灵停止呼喊，她被打懵了，脑子一片空白。
男人以为她妥协了，嘴角渐渐扬起笑意。
白白灵和他以前勾搭过的任何一个女店员不同，他没想到这样一个清纯乖顺的女孩儿，反抗起来竟如此激烈，要知道他以前勾搭过的女店员，大多数半推半就都跟他上了床，最后都被他的“实力”所征服，当然这是他自以为是的想法。
见白白灵忽然不动了，男人略显得意，开始解开自己的皮带。
下一秒，他被奶泡壶一击打中，人晕乎乎往前倒。
白白灵挣扎着坐起来，继续用奶泡壶砸他脑袋，一下又一下，疯了一般。
直到她看到他脑袋上流出了血，白白灵才丢掉奶泡壶，惊慌失措跑出厨房，穿过大厅，跑出店门。
她的包，她的手机，她的雨伞和衣服，全都落在身后的咖啡店里，她无暇顾及，只大步奔到雨雾里。
晚上十一点十七分，天空又下起绵绵的雨，雨势不大，却密密麻麻。
白白灵在步行街狂奔，漫无目的，脑子空白，素白小脸被雨水覆盖，越来越多，很快头发也渐渐湿透了。
穿过人烟稀少的步行街，她顺着马路一直跑，当看到马路上无数穿行的车辆，心里才慢慢平静下来。
她是不是安全了？
白白灵停下脚步，她跑累了，此刻呼吸急促，心跳迅猛。
冒着雨，她继续前行，没有目的地。
她想起自己的包还在那家店里，手机衣服都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无论怎样，她该找一个地方避避雨，总有办法的，白白灵告诉自己。
这样暗示自己，白白灵镇定了许多。
彼时，一辆黑色轿车行驶在马路上，与其他车辆混杂在一起。
江海市从不缺乏有钱人，更不缺少几十上百万的豪车，雨中那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并不惹人注目。
江宸坐在车后座上，他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解开白色衬衣两边的袖口。
他今天回了家，回去参加哥哥的生日宴，生日宴上出席很多有头脸的人物，所以他穿得比较正式。
只是他每次回家，心情都格外压抑，这种压抑来源于他的妈妈。
他的妈妈不爱他，从不拿正眼瞧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她的偏心从不加以掩饰。
正因如此，他平时很少回家，要不是哥哥的生日，他不会回去。
车子在市区行驶，前方有红绿灯，车子缓缓停下。
江宸看向窗外，却没有想到，会在路上看见形单影只的白白灵。
她没有打伞，一个人走在绵绵细雨之中，可能穿得少，她双手抱臂，背影瘦弱单薄，莫名让人心疼。
“靠近那个女生，在她旁边停车。”江宸命令道。
“好的。”
代驾反应很快，他应了一声，便将车子驶离车道。
车子在路边停下，江宸放下车窗，刚想说句话，却意外发现白白灵唇上的血迹，目光顿了顿。
看到车子靠近，白白灵的反应很奇怪，她第一反应是后退，眼里写满了戒备和惊惧，像一只受惊的鹿。
她的脸苍白如纸，嘴唇暗紫，可能太冷了，她的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江宸这才注意到白白灵的头发和衣服，也不知道她淋雨多久，衣服和头发都湿透了，人凄婉得像一只落魄的女鬼。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烟雨蒙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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