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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王绸话一出,众人脸上的笑意一滞,就连他边上的考官也诧异了,低头小声提醒道:“祭酒,是意境。”不说别的,他倒是挺佩服这个顾泉的,敢这么大胆就用意境作诗,大概真是年轻气盛对自己很自信。

      奈何运气不太好,这祭酒好像与南溪书院的晏斯重有些过节,自然看不得江南组胜。

      王绸不以为意,将晏妙词的诗一句一句分析,理直气壮道:“各位看看,这里哪有春的意思。”

      “你就是在诡辩。”晏斯重要气炸了,他要是给女儿低分他也不会说什么,但当着众人的面这样贬低他优秀的女儿,他哪里还能看得下去。

      晏妙词知道没想到他都坐到祭酒这个位置了,还如此公私不分,她站起身,一手靠在后面,下巴扬起,不卑不亢地一句一句分析自己的句子,最后又加了一句:“既然皇帝派各位过来,各位就该实事求是,而不应放个人恩怨放在公事上。”

      被晏妙词提醒,在场的看客恍然大悟,难怪之前总感觉王绸喜欢冷嘲热讽江南队,原来是跟他们这边的人有过节。

      “没想到这位国子监祭酒如此小心眼。”

      “岂止是小心眼,简直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顾公子的诗没有一个春字,可字里行间哪里不是春。”

      “就是就是。”

      “肃静”刺史皱着眉头让大家安静,心里也是不满王绸此举。

      王绸面色黑红,又气又恼却又无可奈何,不过还是在顾泉后面打了个低分,低分,甚至把前面的高分都改了,低分低分,通通低分。

      愤怒的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因为王季的出现。

      轮到他时,王季被人三催四催才起身,可惜变天都开不了口。

      如果说大部分看客没有看王季之前的比试不认得他,那么现在可太认识了。

      在‘飞觞令’斗诗中,他的表现可算是惊了所有人,毕竟他们怎么都想不明白,一句都接不上的人是怎么通过最后的比试。

      刺史还有另一位江南考官也是不解,犹记当初他的表现还算是小小惊艳,为何现在一句诗都接不上,就算是紧张,这都多长时间了也早该适应了。

      王绸见王季迟迟不出声,心情大好,看向晏斯重笑道:“如果王某没记错,这位公子是晏先生的侄子,其父托你来教育,没想到他表现嘛,这么,差强,人意。”他还故意将后面两个字念得极重。

      晏斯重被说得无话可辨,对他喜欢调查人背景的行为早已见怪不怪。

      王季双唇干涸苍白,脑中不是在作诗,而是听着他们的各种嘲讽而感到愤怒,长这么大他从没受到这种羞辱。

      在比试者念诗时也有漏壶计时,如今漏壶还有一半的沙,底下人却等不及了。

      “坐下吧坐下吧,浪费时间。”

      “就是,一句诗都想不到还想让我们陪着等。”

      “滚吧,真丢我们江南的脸。”

      “可不是,脸都被丢尽了。”

      王季浑浑噩噩,没等漏壶里的沙流尽便坐下。

      接下来还有四场作诗比试,没有意外,每次轮到晏妙词还有白安原的时候,看客们都要多喝几口茶水。

      分数统计出来,下属将结果拿给刺史,面向众人说道:“现在,我们请刺史公布前三名。”

      刺史打开长条,看到里面的内容强压翘起的笑容,他是刺史,在百姓面前要有不苟言笑的威信。

      晏妙词看向白安原,发现目光也转到她这里,俩人笑了笑,都有些紧张,还有些期待。

      晏妙词想,她是第三还是第二呢,白安原担忧,要是晏妙词拿了第一也算是实至名归,但他是第二的话钱就少了些,不过给娘治病也该是够的。

      “第三名,方市图”

      上辈子第一名现在排第三,晏妙词不觉得诧异,毕竟这辈子有白安原,只是不知道第二是不是她,她保持着一贯的笑容,手掌心的汗水已在衣服上擦了几次。

      方市图是冲着第一名来的,没想到只拿了个第三,脸上谦卑地笑容瞬间消失,留下地只有不服,不过此刻没人注意到他,都在关注着前两名。

      “第二名,白安原。”

      话音一落,底下响起了一片掌声,白安原眼神却有些失落,如果待会儿输给晏妙词他倒不意外,只是拿了第二终究有些难过。

      第二名不是她,晏妙词鼻子一酸,嘴巴附近轻抖,她想哭,虽然参赛的目的是为了玩,但她也想胜利的。

      “第一名,顾泉。”

      顾泉,嗯,这名字好熟悉,晏妙词想,轻轻擦拭刚才快速滑落的泪珠子,感觉到周围的目光都朝她聚来。

      电光火石之间,晏妙词瞬间想到顾泉不就是她嘛。

      底下有人大喊:“顾公子,赢了也别哭啊。”

      “你懂得什么,这是高兴地想哭。”旁边另一个人反驳他。

      “管他为什么,现在第一名是我们江南的。”说完,底下便出现炮竹般的响声。

      晏斯重跟王绸都气到吹胡子瞪眼,他们不明白,其他考官为何都给那么高的分,自己给低分竟然都不能把她名次拉到后面,竟然还是第一名。

      晏妙词恍恍惚惚站起来,跟其他两位一起上前领战利品,她竟然拿了第一名,到现在都有些不可置信,她真的有这么厉害吗,比白安原还厉害,他爹那么欣赏白安原,如果她是男子,她爹会不会觉得她比白安原还优秀。

      黄绸布包住的十两黄金送到晏妙词的桌前,她拿起来拎了拎,觉得沉甸甸地,回家把爹哄好,到时候她请一家人去青州最大的酒楼吃饭,自己留一两,给黛光半两,反正晏家不缺钱,其余的都给白安原吧。

      听说他娘的腿疾还挺严重,想要治好看大夫吃药花费肯定不少,就当谢谢他,连她爹都反对的事情他竟然支持她。

      况且,白安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现在帮他,以后晏家有难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晏妙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直到一个熟悉又刺耳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看清那人模样,她的心立马沉入大海。

      “不能给顾泉第一名。”一位穿着石榴红的少女走向台子前。

      刺史道:“这位姑娘,这不是你玩闹的地方。”

      “刺史,我没有玩闹。”她走到台上晏妙词的位置,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伸出食指指着她:“他不是顾泉。”

      “不是顾泉是谁?”

      “就算不是顾泉,刚才表现又不作假,第一名给他无可厚非。”

      底下议论声四起,方市图跟王绸四目相对,有好戏看了。

      顾泉的背景他们查了半天也没查到,正愁怎么解决呢,现在竟有人送上门帮他们解决。

      不等刺史开口,王绸问:“姑娘,他不是顾泉又是谁?”

      刺史哪里不知王绸的目的,不想将事情闹大,他赶紧制止道:“够了,这又不是科考还要审籍贯,刚才他的表现众人也都见了,这第一名非他莫属。”

      刺史发话,底下的人更有底气,全都为晏妙词说话,但只有晏妙词,低着头不敢出声,这个冤家到底什么时候放过她。

      张维烟也不急,等底下议论声变小之后,她笑了笑,神情傲然,语气不急不缓,问道:“是吗,她是女子也没关系吗?”

      除了知情人外的所有人都像是被孙悟空施了法术不能动弹,死死盯着晏妙词,久久才缓过来。

      “女子?亏我之前还夸他男生女相呢。”

      “丢人现眼,哪家的姑娘这么爱出风头。”

      不过人群里也有一点点不一样的看法,“便是女子又如何,以她刚才的表现拿个第一又怎么了。”

      “你是疯了吗,说这种话。”

      王绸吓得口水都呛到自己了,咳得满脸通红,一边的考官看不下去,小声道:“祭酒啊,您就是高兴也别表现这么明显。”

      王绸白了他一眼,随后看向刺史,“刺史啊,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晏斯重被吓得脸色苍白,呵斥晏妙词过来,一同在刺史面前跪下,“刺史,小女从小顽劣,这次是我没有看好她,要罚就罚我她,她还小不懂事。”

      晏妙词虽说从小骄纵,要什么家里都满足她,那也只是在家中,此刻的场景还真让她有点害怕。

      “刺史,是我不知轻重瞒着家里人参加斗诗会,要罚罚我吧,不要连累我爹。”

      顾谊跟白安原也早已上前一同跪下想要担责,刺史按了按太阳穴,桌子一拍,“行了,斗诗会又没有问她是男是女,不算欺君,小惩大诫,就罚你禁足一个月,好好反思,不准有异议。”

      最后一句话看似是对晏妙词说得,其实是说给边上王绸听得,只是很意外,王绸还真没有说什么,刺史好奇,忍不住向他看去,之间王绸毫无顾忌地盯着晏斯重看,不对,他往那边看了一眼,发现他真正看的人是顾谊,晏斯重夫人,难道他们?刺史脑海中猜测着他们三人的纠葛。

      此事算是虚惊一场,晏妙词第一名没了,第二名白安原自然替补上去,然而就在他们把十两黄金放在白安原桌上的时候,人群中又来一个人反对。

      “这第一名不能给他。”一个男子走向台子上,看着刺史指向白安原。

      一向冷静的白安原少见地露出惊慌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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