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家（重生）》绿厘

23、第 23 章

　　“可能在书房吧。”顾谊回道，一边调整着菜品，将晏妙词喜欢的都放到她面前，方便她夹。

　　“这么忙？”没道理啊，晏妙词的记忆中，这段时日南溪书院也没有什么大事啊。

　　“教阿季功课呢，那孩子你知道，学东西学得慢，再过几个月就是南溪书院入学考试了，得快点帮他补补。”

　　晏妙词听了这话，嘴角挂起嘲讽的笑容，只是也不知是嘲笑谁，“可真厉害，投胎投得对，便是朽木都想把它变成宝，有些宝却把他放到一边蒙尘。”

　　“胡说什么呢？”顾谊说完便有些疑惑了，“怎么了，阿季是又怎么惹到你了，之前不是挺好的吗？”

　　晏妙词低着头已经在吃了，不以为意，“没有啊，就是感慨一下。”

　　在斗诗会之后，或许王季对她有点怀疑，见她都避着走，晏妙词无所谓，这样最好，她懒得在他面前演戏，也不想花什么心思去对付他，毕竟只要他照着上辈子的路来走，最后只要她微微助力，别说是王季了，恐怕整个王家都要遭殃。

　　现在，她着实不需要多此一举去想着怎么对付他。

　　用过午膳，晏妙词留在顾谊的屋里休息，母女俩躺在榻上，谁也没睡觉，聊起了家常。

　　“娘，女儿想问问，你跟那个长安来的祭酒是不是有什么关系？”晏妙词侧过身子，脸颊贴在顾谊的肩上，长睫毛一眨一眨地看着顾谊，满脸地好奇。

　　憋在心中几个月的疑问终于被她问出来了，在斗诗会上，她瞧见祭酒的目光总往她娘那边撇去，跟他爹也不怎么对付，虽然猜了个几分，但又觉得不可能，毕竟她爹娘可是青梅竹马，那个祭酒祖辈都在长安做官，能有什么瓜葛。

　　“小姑娘家家的，哪来那么多问题。”一问这个，顾谊开始左顾而言他，弄得晏妙词好奇心更重了。

　　她一把抱住顾谊，语气却带着撒娇的意味，“哎呀娘，你就告诉你女儿吧，你就这么一个女儿，说说嘛，不然我会睡不着觉的。”

　　顾谊不出声，晏妙词继续摇着她，直到最后顾谊罕见地红着脸开始说他们夫妻跟王绸之间的恩怨。

　　顾谊跟晏斯重是青梅竹马没错，晏斯重状元及第那年，俩人定下亲。

　　顾谊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大胆的，因着好奇长安竟然偷偷着跟着晏斯重的马车到长安。

　　而那一次，他们感情受到了最大的考验。

　　到了长安，晏斯重给她安排了一个屋子，打算找个好的时日直接在长安完婚。

　　顾谊玩性大，尤其是开始到长安的时候，基本每天都要出去玩，长辈不在，更是无拘无束，经常出入酒楼，跟那些秀才们吟诗作对，也是在那处，认识了王绸，王绸被她的才华倾倒，不管不顾竟然展开了追求。

　　“娘也会作诗？”晏妙词难以掩饰自己的诧异，在她的记忆中，娘会管家，照顾爹跟她，尤其是针线活做得是极好，跟那些小姐姑娘们约着出门游玩赏花，晏妙词只会穿她娘做得襦裙，因为每次，其他人都会羡慕她。

　　“当然了。”顾谊一向柔和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得意的神采，“就是你爹跟我比试，都经常输呢。”

　　“娘，你莫诓我。”晏妙词显然一脸地不相信，她爹是谁，不说如今的身份了，便是他年轻时候的风采到现在都还有很多人提起，让晏妙词印象最深地莫过于当年他在长安，因着外表跟才情勾到不少贵女，甚至还有人逼着他跟顾谊分开，重新订婚。

　　“诓你作甚，当年跟你爹经常在酒楼与那些人比试，好多次我都赢了你爹。”

　　那时出门，晏斯重都喜欢跟着她一起，去酒楼自然也是一起，无可避免俩人也经常有竞争，周边人知道他们的关系，更喜欢起哄看他们竞争，也是如此，顾谊对付晏斯重更有劲了。

　　晏斯重经常输也不怎么高兴，顾谊有时还写信去哄他。

　　母女俩正聊到兴头上，丫鬟来报江意柔过来了。

　　“我竟然忘了这回事。”顾谊被丫鬟扶着坐起来，按着脑袋醒醒神，前几日她就递拜帖过来，刚刚她竟然忘了。

　　让丫鬟把江意柔引到外间等着，她去理了下衣服跟发髻。

　　“你出门遇上你伯母记得打声招呼。”顾谊叮嘱着，他们聊天女儿向来没有多大兴趣，便问也没问只以为她要回去。

　　晏妙词点头，穿上鞋，发髻微微凌乱却一点不影响美感，她没让黛光帮忙整理就走出去，毕竟回去也还是要睡觉的。

　　“伯母”晏妙词路过江意柔边上，欠身行礼。

　　“啊，阿词也在啊。”江意柔看起来有些诧异。

　　晏妙词抬头就对上她闪躲的眼神，嘴角的笑容比刚才冷了几分，不对劲，江意柔为什么看起来有点心虚。

　　“怎么了，伯母脸上有东西吗？”见她一直盯着自己，江意柔不自在地摸了摸脸。

　　晏妙词笑了笑，绕了个弯坐到她的对面。

　　顾谊出来看到女儿还在也是疑惑，不过也没说什么。

　　“嫂嫂”

　　“弟妹出来了。”江意柔说着，悄悄瞄了眼晏妙词，发现她没有走的意思，不禁有些着急。

　　顾谊与她聊着家常，晏妙词安静地坐在一边，不插话，就在那吃着桌上的点心，大概快有半个时辰了，顾谊见她还没说今日过来的目的，也不想等了，直接问道：“嫂嫂今日过来是有何事？”

　　以这么多年对江意柔的了解，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可能就是简单过来唠嗑。

　　不说顾谊，就是江意柔本人也有点着急，今日也都奇了怪了，她竟然还不走，要是以往她早就不耐烦了。

　　江意柔看着晏妙词欲言又止，顾谊立马知道她的意思，对晏妙词说，“阿词，没什么事你回去吧，我跟你伯母说点事。”

　　“有什么事我不能听吗？”晏妙词是对顾谊说的，却是看向江意柔，笑容浅浅，又继续补充着，“再说了娘，你不是让我学着持家吗，这人情世故我也要多学学不是。”

　　家中的事顾谊基本没有瞒过女儿，也不觉得江意柔说的话有什么是她不能听的，女儿这么说她也欣慰，便对江意柔道：“阿词如今也大了，嫂嫂尽管说，她也该跟着我们多学点东西。”

　　顾谊都这么说了，江意柔自然也不好拒绝，况且有些事晏妙词早晚要知道。

　　“弟妹啊，我之前同你提起过，我弟弟家的老大，比阿词大个几岁，在斗诗会上见过阿词到现在还念念不忘，直夸她是千年难遇的才女，我弟媳没办法，这不，托我上门来了。”

　　顾谊愣是没想到是给她女儿说亲来了，微微有些后悔没让女儿离开，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当着她的面议论亲事总是不妥。

　　“阿词，你不是想回去睡一觉吗，再不走都到晚上了。”

　　晏妙词像是没有一点眼力见，不仅没走，还翘起二郎腿，一副非要听完的模样。

　　“娘，我现在不困了。”

　　见她装傻，顾谊没好气地看她一眼，也不再说这事了。

　　顿了顿回江意柔，“难得还有男子夸我们家这个调皮鬼，不过我记得舅老爷家住在江夏城，嫂嫂也知道我们家就一个女儿。”

　　不等顾谊说完，江意柔连忙接道：“不打紧，我弟弟说愿意让儿子入赘过来，虽然舍不得，谁让孩子喜欢。”

　　“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公子的婚事怎么都看他的意思？”晏妙词那双清澈纯净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江意柔。

　　江意柔先是一愣，见她不是很排斥，堆起笑容又说道：“没办法，家里对这个老大宠得紧，阿词你是不知道，我这侄儿可从来没对哪个姑娘这么用心过，要是你们成了，婚后啊，他定是把你捧在手心上疼爱。”

　　“疼不是疼我是不知道，爹娘都疼我，我也不差这一个。”晏妙词突然变脸，顾谊喊了声制止，但没拉住，继续说着：“伯母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情况，我爹一身所学后继无人，这指望可全在我未来夫君身上，我身兼重任，怎能嫁给庸碌之辈。”

　　江意柔脸色黑了些，她就知道这对头不好说话，只是先下也不好拉下脸，忍了忍，语气带着点讨好，“我的侄儿可不是什么庸碌之辈，教书的先生多次夸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到时候如果三弟愿意培养，别说继承他的衣钵，恐怕呀还要略胜一筹，再出息一点，给阿词请个诰命夫人做做也不是什么难事。”

　　“是考几次秀才都考不中的人才吗？”

　　晏妙词着实气笑了，都说有些媒人能吹嘘，可她还真是第一次见这么能吹的，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阿词，胡说什么。”顾谊板起脸来，不过晏妙词态度并没有软下来。

　　如果没有重生她或许还不知内情，现在江意柔打得是什么算盘，她能不清楚吗。

　　其实一开始江意柔提到她那个侄子，她立马就知道她过来的目的，因为上辈子她也是这个时间过来说亲，只是那时候她与王季对上眼，顾谊默认俩人以后会成，便拒绝了这门亲事，这件事晏妙词开始还不知，是后来江意柔侄子出事，顾谊才提这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