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家（重生）》绿厘

25、第 25 章

　　“怎么了？”顾谊听到动静出来瞧瞧，便见丈夫一脸气呼呼地，女儿在后面紧追不舍。

　　晏斯重走进屋到了口茶，没好气地道：“怎么了，好不是被你的好女儿给气得。”

　　顾谊听到这话也不乐意了，“难道不是你女儿吗？”

　　“都别争我是谁女儿了。”晏妙词这时候也进来了，笑意满满，与之前出去是截然不同的表情，顾谊微微疑惑，这才多长时间怎转变得如此之快。

　　也不敢问女儿，朝着晏斯重问：“到底何事？”

　　“她真是越来越任性了，竟然说要去南溪书院读书。”

　　“什么？”顾谊身子一晃，捂着胸口，把站在一边的女儿拉到边上坐下，赶紧劝道：“阿词，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去读书，有哪个女儿家能去外面书院读书的。”

　　“怎么就不行？”晏妙词反问，这个念头在脑中闪过时她还没那么想去，可慢慢回想，愈发觉得自己凭什么不能去。

　　是，以前是没有女子去，可是总有第一个不是吗。

　　晏斯重见她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怒儿拍桌，指着晏妙词道：“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以前是不是太惯着你了，从现在起，以后出门都要跟你娘报备一声。”说完，他有想起妻子常常心软，又改口道：“提前来与我报备。”

　　“凭什么。”晏妙词眼神一震，属实没料到偷鸡不成蚀把米，竟然把自己这点快活都赔进去了。

　　“凭什么，凭我是你爹，你看看别人家的闺秀，哪一个像你一样常常跑出去玩。”

　　“娘”晏妙词没想晏斯重会这么认真，她抱着顾谊地胳膊想让她帮自己求求情。

　　顾谊虽然不认同女儿去书院读书，但也没严重要不让女儿出门。

　　晏斯重看出妻子要为女儿说话，在她开口之前他道：“谊儿，你就别说了，不能让她随心所欲下去了，不然过几年去婆家一年出不了几次门，你让她一下子如何适应。”

　　顾谊想了想，觉得丈夫说得也有番道理。

　　大昭民风对女子谁说没那么严苛，但女子也不能常常出门。

　　他们家就阿词一个孩子，从小便养得娇惯些，很多事都由着她来，可她现在长大了，很多事也变得不一样，他们能让女儿经常出去，以后去婆家呢，婆家能让她三天两头地出门逛吗？

　　现在不狠狠心，以后女儿去了婆家一下子哪能适应。

　　晏妙词此刻难以诉说心里是什么感觉，在此之前她还有出门的自由，现在呢，她什么都失去了。

　　“你这时怎么回来了？”顾谊问丈夫，平常他不是在教导王季就是去了南溪书院。

　　被妻子一问，晏斯重才想起自己回来的目的，眉头一拧站起身，“坏了，刺史还在前厅等着我过去呢，我去换身衣裳。”

　　说着，他便去了里间，晏妙词注意力被这话吸引过来，问顾谊，“我们何时跟刺史走得这么近了。”

　　在她的记忆中，他们家跟刺史可没什么交情，现在刺史竟然过来她家。

　　顾谊也摇摇头，说是不清楚。

　　晏斯重很快换身长袍，匆匆忙忙便过去了。

　　丫鬟随后进去收拾，没会儿便出来了，“夫人，老爷的玉佩没戴。”

　　顾谊接过玉佩，自语道：“有那么急吗，跑得那么快。”她打算收回来，转念一想，他见的人是刺史，太素也不太好，便吩咐丫鬟赶紧追上去。

　　“娘，我送过去吧。”晏妙词自告奋勇，顾谊还没出声，她又接着道：“正好给爹赔礼道歉。”

　　顾谊欣慰一笑，将手中的玉佩给她，“到底你长大了，快去吧。”

　　晏妙词话不多说，拿了玉佩便跑出去，只是出了院门，便晃悠悠地，一步作三步走。

　　“姑娘，不是急着把玉佩送给老爷吗？”黛光见此问了出来。、

　　晏妙词点头，眼里透着狡黠的目光：“是啊，可是我累了，不想走那么快。”

　　黛光只以为晏妙词在记仇，无奈地笑了笑。

　　其实晏妙词这次还真不是记仇，她想起上辈子晏家遇难的事，她想从根源阻止，所以对晏斯重除教书意外的事情都比较上心，这次他玉佩没戴，正好是个不错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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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家大堂，中央悬挂着前朝一位名家的山水画作，刺史喝了一杯又一杯茶水，待到人来，忍不住调侃道：“先生，你可算来了。”

　　晏斯重过去朝他作揖，“抱歉抱歉，晏某来迟，刺史久等了。”

　　“无妨，不过就是多喝了几口茶，这下晚膳少吃些了。”这话一说完，俩人不约而同都笑出了声。

　　晏斯重坐到他对面，习惯性地想理一下腰间的玉穗子，落了一个空，低头看去才发现走得匆忙没有戴上。

　　刺史看出来了，调侃道：“先生刚刚是在忙吗，连玉佩都忘带了。”

　　忙倒是不忙，就是被气得，晏斯重语气无奈，忍不住说了句，“刺史误会了，只是刚才被小女气得耽搁了一下功夫。”

　　“哦”提到晏妙词，刺史倒是提起了兴趣，靠在椅背上，一脸的笑意，对晏斯重道：“我倒是想知道，这位顾泉是如何惹得先生生气。”

　　晏斯重听到‘顾泉’两个字心里更是堵得慌，“都怪晏某教女无方，上次她瞒着我们参加斗诗会，如今，她还想让去南溪书院读书，刺史你说说，能不气吗。”

　　在外面听墙角的晏妙词气得跺脚，她爹怎么那样，什么话都对外人说。

　　刺史敲着桌面的手指顿下，然后收回，看着晏斯重的眼里多了分诧异。

　　片刻后才开口，“先生此言差矣，令千金的才华大家有目共睹，如此出色何来的教导无方呢，要我说啊，先生干脆同意令千金的要求。”

　　斗诗会结束，刺史每每想起这么个人才以后荒废在后院都觉得十分可惜，如今她有这个惊世骇俗的想法，他倒是更欣赏了。

　　晏斯重着实没想到刺史竟然帮着女儿说话，他摇头道：“刺史，您别忘了她是女儿家。”

　　“女儿家又如何，我听说康王有个女儿，十几岁便帮忙处理政务，便是不论这个，先前的斗诗会，圣上知道也没怪罪，还称赞我们江南是个人杰地灵的风水宝地。”

　　“真的吗？”人还未进屋，便听见一道清亮的少女声，其中的喜悦溢于言表。

　　少女提着草绿色襦裙进来，略过晏斯重，朝刺史行了个礼。

　　“快快起身，快快起身。”

　　“你如何过来的？”晏妙词才站起来，晏斯重的声音便在她后面出现。

　　晏妙词转过身，将玉佩递过去，“爹，你玉佩忘记戴了，娘让我拿过来。”

　　晏斯重瞪了她一眼警告他不要乱来，然后接过玉佩挂在腰间。

　　晏妙词可没准备走，在晏斯重的下边坐下，再次兴奋地看向对面：“刺史大人，皇帝真的这样说过吗？”

　　“骗你作甚。”

　　“那我真的可以去南溪书院读书吗？”

　　“晏妙词”晏斯重警告地叫她一声。

　　晏妙词微微收敛了下开心的表情，这时便听到刺史道：“先生，不要对令千金太过严苛，你啊，尽管考，如果过了，你爹也不会阻止你去读书。”

　　“谢谢刺史，谢谢刺史大人。”晏妙词又转头朝晏斯重道：“谢谢爹，那我先告退了。”她像没见到晏斯重那张黑脸，也怕再说下去有什么变故，赶紧溜之大吉。

　　刺史都发话了，晏斯重也不好坚持，只是当晏妙词问他入秋招考，都要考哪些内容时，晏斯重是只字不说。

　　晏妙词虽说经常出入南溪书院，但对他们考试内容并不清楚，毕竟在从前的她看来，这些事情都与她无关，她从不去关心这些事。

　　最后，他只好找白安原帮忙，正在全面备考之际，她娘，也就是顾谊告诉她另一件开心的事情。

　　“娘，叫我来做什么，你知道的，我现在很忙。”被叫过来的晏妙词，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拿着糕点开始吃。

　　顾谊听这话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那就耽误你这个大忙人一点时间，行不行。”

　　晏妙词笑嘻嘻地回道：“既然娘都要求了，女儿就在这多待一点时间。”

　　“倒也不必待很长时间，我只是告诉你一声，张夫人明日约我去她家赏荷花，本来是想带你一起的，如今想来你这个大忙人是没有时间吧。”

　　“娘。”晏妙词十分谄媚地喊了声，立马把椅子挪了挪，坐到顾谊边上，熟练地抱着她胳膊撒娇道：“就带我去吧，我现在不忙了。”

　　她怎么把去张维烟家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地，也好，把这笔账算完她在专心准备入秋的考试。

　　“你啊。”顾谊点了点她的脑袋，想起她要参加南溪书院的考试，迟疑一下，还是忍不住问，“你真的要去读书？”

　　“娘，你都问了多少遍了，我一定要去。”

　　“娘知道你很想去。”她理着晏妙词额前的碎发，一脸担忧，“你可知，要是你过去读书，外面那些人会怎么说你。”

　　不说他们这样的人家，边说那些平头百姓，又有几个能接受未来儿媳妇与一群男子在一起读书。

　　斗诗会的事情明面上女儿是没什么惩罚，可背地里都在说女儿骄纵无礼，没有大家闺秀该有的贤良淑德。

　　晏妙词哪里不知道这些日子外面的闲言碎语，重活一世，她也想开很多，没有那么在乎外人看法。

　　上辈子去书院读书的想法只是深深地藏在心里，还没发芽就被她给掐掉了，现在，她更想随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