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捏反派，驯化反派》观长月

15、第 15 章

　　短短几个呼吸，虞瑶已经将前世看过的所有悬疑片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情急之下，她张嘴便咬。

　　“嘶...”身后那人倒抽一口凉气，一边掰她的嘴一边小声道：“别咬，松口，哎呦，你再咬我就把你的牙掰断！”

　　熟悉的声音让虞瑶的撕咬渐停，却没有松口。

　　“别咬了，是我，言韶。”

　　虞瑶挑眉，斜着眼往身后瞥了一眼，这才松了口气，不过她并没有直接松口，而是在他手上又重重咬了一口，听到他压低声音痛呼一声，这才松了口。

　　言韶抽回手，不断抽气。

　　“你躲在这儿干什么！”不等言韶说话，她率先发难，占据有利形势。

　　言韶没好气白她一眼，没好气道：“关你什么事！”

　　“你确定？”虞瑶冲他龇牙一乐，小眼神往假山洞外瞟了一眼。

　　言韶气滞，吭哧了半晌，偏过头去，只能看见他的嘴巴一直在动，但是半点儿声音也没发出。

　　虞瑶有些无语。

　　直到言韶发泄够了，她才问道：“你到底躲在这儿干什么，不会是偷窥人家私会吧？”

　　言韶“哼”了一声：“我是那种人吗？”

　　虞瑶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露出一个我都懂的表情。

　　言韶明显噎了一下，但是考虑到她这人不靠谱唯恐她给自己添乱，只好摆摆手赶她：“没什么事你赶紧回昭云殿去吧。”

　　“我不。”虞瑶干脆利落地拒绝。

　　“你、你想干什么？”

　　“看人私会。”

　　言韶：“...你现在怎么成这样了？”

　　虞瑶瞪眼：“我哪样了？”

　　言韶直言不讳：“跟个流氓一样！”

　　虞瑶原本有些气闷，抬眸对上他挑衅的眼神时，心下一转，立刻冲他挑挑眉，笑得流里流气道：“还别说，你倒是挺会看人的。”

　　言韶这下子当真是无语了，他自认算是北冥渊出了名的不正经，但是和她相比还是逊色了不少。

　　被她这么接二连三打岔，言韶也待不下去了，转身就走。

　　虞瑶犹豫片刻抬脚跟上。

　　走出一段距离后，言韶再也忍不住了，转头没好气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没地方去。”虞瑶直言。

　　“嗯？”言韶疑惑转身，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又把尊主惹毛了？”

　　虞瑶对他的用词有些不满：“什么叫又？”

　　“你每次把尊主惹毛了他都会霸占我和凌岐的院子，把我俩赶出去，算起来，自打你出现，前前后后半个多月的时间，我俩已经被赶出去两三次了。”

　　虞瑶恍然：“原来他每次消失都是去了你那儿啊。”

　　“...重点是这个吗？”言韶烦躁挠头，挠了两下后，抬眸在她脸上扫了两眼，好奇道，“你这次怎么惹到他了？昨晚，我看你俩还亲亲热热的，一晚上过去就闹掰了？”

　　什么亲亲热热，她虽然喝多了，但是该记得的都记得。

　　不过...

　　虞瑶斜了他一眼，眼底精光一闪，目光投向远方：“说来话长。”

　　言韶张了张嘴，正想说话，虞瑶及时出声截住话茬：“长话短说不了！”

　　言韶讷讷闭上嘴，琢磨了一会儿，突然嗤笑一声，道：“你想找我帮你避一避？”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不过准确来说这叫等价交换，你想从我这儿听些迟衡的事，我正好需要个地方给你讲这些事儿，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言韶思索片刻点点头：“行！”

　　虞瑶欢欢喜喜跟着言韶走了，路上，言韶看着她那副模样，忍不住问道：“你就这么放心地跟我走？就不怕我对你不怀好意？”

　　“你不会。”虞瑶回答得斩钉截铁。

　　言韶怔了一下，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暖流，终于有人...

　　结果，虞瑶又补充了一句：“你没那个脑子。”她设定的人物，她自然了解每个人的脾性，不过这话不好说出来，说了也没人信，搞不好又多了一个人想把她架上火烧了。

　　言韶心中地暖流升到一半骤然冻住，凶狠着瞪着她，牙根咬得咯吱作响。

　　他觉得也没必要听她讲惹恼尊主的经过了，就凭她这性子，不惹恼尊主才不正常！

　　可惜，他和凌岐的住处就在跟前了，想反悔似乎也晚了，于是乎，言韶暗暗决定，等听她讲完就把她打包送回昭云殿，让尊主把她大卸八块！

　　进了小院，便见凌岐正在廊下盘膝入定，虞瑶好奇地瞄了两眼，这时，凌岐突然睁开眼，看清他俩的瞬间愣了一下，冷峻的眉眼带着几分疑惑。

　　言韶揣着手，没什么正行地耸耸肩：“路上捡了个讲故事的。”

　　凌岐蹙眉，腰腹用力，不用手借力便直接站起身：“尊主那边不好交代。”

　　“没事，我心里有数。”言韶冲他眨眨眼，不甚在意道。

　　凌岐沉着脸，看起来很是严肃，虞瑶瞥了言韶一眼，言韶示意她稍安勿躁，随即上前搂过凌岐，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凌岐的表情变了，带着几分一言难尽的复杂，不过到底没再反对。

　　“走吧，进屋去。”言韶冲着虞瑶扬了扬下巴，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虞瑶警惕地看着他，犹豫片刻，摇摇头：“男女大防，不可私室共处。”

　　言韶看了凌岐一眼，忍不住哼笑道：“你还挺守规矩。”

　　虞瑶只当没听懂他语气里的嘲讽，顺势点头道：“多谢夸赞。”

　　言韶撇撇嘴，拉着凌岐来到小院西侧的亭子里，三人就坐，言韶扬扬下巴，道：“说说吧，这回你又干什么了？”

　　“...也没干什么。”虞瑶叹了口气，琢磨了一下，继续道，“我昨晚不是喝多了嘛，你们也知道人喝多了胃里肯定不舒服，他抱着我又飞得太快，我一个没忍住...”

　　“吐了？”言韶扬声道。

　　虞瑶“嗯”了一声。

　　言韶和凌岐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一丝怜悯，只是这份怜悯并不是给虞瑶的而是给他们尊主的。

　　言韶追问：“吐哪儿了？”

　　虞瑶没好气道：“迎着风，我靠在他胸前，你说能吐哪儿？”

　　言韶哑然，半晌冲她比了个大拇指，感叹道：“那你还能活着也实属不易。”

　　这话还用得着他说？虞瑶心里也清楚，如果不是靠着“金手指”，她早就被迟衡掐死几十回了。

　　“不对呀，这都是昨晚的事儿了，你今天为什么不敢回去？”言韶狐疑地看着她，总觉得她还隐瞒了重要的事情没说。

　　虞瑶抿了抿唇，回想着自己昨夜的流氓行径隐隐有些脸热，穿越前感谢于发达的网络，她确实见识不浅，但是现实里如迟衡那样的极品还真是没见过，更不用说又看又摸...

　　正回味着，面前突然多了张放大的脸，吓了她一跳。

　　言韶摸着下巴，眼神探究：“你想什么呢？又是脸红又是笑，还笑得那么...”

　　“没想什么。”虞瑶轻咳一声，不自在地动了动。

　　“你、不会是对我们尊主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吧？”

　　...见不得人吗？

　　虞瑶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有一点儿。

　　言韶一拍石桌跳了起来，尖叫道：“你把尊主怎么样了？！”

　　原本面无表情的凌岐，此刻也愤愤瞪着她，好像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一样。

　　虞瑶搞不懂这两人在瞎激动什么，别说她没干什么，就是酒后真把迟衡酱酱酿酿了，那不也是迟衡占便宜吗？！

　　“你那是什么表情？”言韶指着她愤怒道，“你还委屈上了！”

　　“你嚷嚷什么！”虞瑶一拍桌子也跳了起来，声音比他还大，“别说我没把他怎么样，就算真怎么样了，也是我吃亏！”

　　言韶眨眨眼，看了凌岐一眼，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你俩这是什么意思？”虞瑶不干了。

　　言韶摆摆手，重新坐下：“没事，挺好的，刚刚是我们太激动了。”

　　他俩找过封鹤白了，目前还没找到戒断绮罗花粉的方法，所以这事儿最好先拖着。

　　虞瑶不满地瞪着两人，言韶嘿嘿一笑，看起来倒是分外讨喜：“别生气啊，我们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怕尊主沉溺美色，耽误修炼。”

　　编，继续编，虞瑶挑眉看着两人，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这个美色明显更像是形容迟衡的。

　　眼见着情形有些尴尬，言韶垂眸沉思片刻，一挥袖子，摆上酒水，端起一杯，赔笑道：“今天是我冒昧了，是我不会说话，虞大小姐，请见谅！”赔罪后，他没有丝毫犹豫饮下杯中酒。

　　一旁的凌岐看了一眼，也有样学样端过一杯喝下。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两人这副态度，让虞瑶有些被动。

　　看出了她的犹豫，言韶表情一改，正色道：“你放心，这酒不烈，喝一杯也不会醉人，就当给我们兄弟俩一个面子，喝了这杯赔罪酒，咱们尽释前嫌。”

　　不得不说，言韶看起来不靠谱，但有时候还是挺会察言观色的，直接点明了虞瑶的担忧。

　　虞瑶迟疑片刻端起酒杯闻了闻，味道不冲，她小口抿了抿，口感醇厚，入口绵柔，还挺好喝。

　　于是，她干脆利落地仰头干了。

　　“好！”言韶拍手，赞道，“虞大小姐果然爽快！”

　　虞瑶放下酒杯，轻哼了一声，姿态拿捏的十分到位：“本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这回就不和你们计较了。”

　　“虞姑娘大气。”言韶脸上赔着笑，顺势又给她倒了一杯酒：“咱们继续聊。”

　　“聊什么？”虞瑶不解，该说的这不是已经说了吗？

　　“聊什么呢？”言韶转眸看向凌岐，在虞瑶看不见的角度冲他挤眉弄眼，示意他赶紧接话。

　　凌岐沉默片刻，道：“虞姑娘背后之...唔？”

　　话说到一半，言韶眼疾手快将他的嘴捂住了，可惜已经晚了，迎着虞瑶了然的神情，言韶都想一巴掌拍死凌岐。

　　“我说你们刚刚态度怎么那么好，原来是...”虞瑶用指尖捏起酒杯，在两人跟前晃了一圈，继续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言韶讪笑道：“他不会说话，你别往心里去。”

　　“那是自然，谁叫我大气呢。”虞瑶拿话噎他。

　　言韶俊秀的五官都扭曲了，却不好发作，只能暗暗瞪了凌岐一眼，凌岐抿直唇角，沉默不语。

　　虞瑶暗暗偷笑，不过，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原本清明的脑袋开始晕乎，眼前也出现了重影。

　　完了，中计了！

　　她原本还想发作，脑子很快就像被浆糊糊住了。迷蒙间，她好像看见了迟衡，直接起身朝着他扑了过去。

　　“迟衡，抱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