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吃鱼的猫》南方有木头

5、第 5 章

　　池照写完卷子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这一次的卷子好像更基础一些，她全部都做完了，但是还有两道题不太确定，明天问问梁斯予好了，池照装作理直气壮的样子，反正老师都已经说过了可以互相讨论，问问他也没什么问题对吧......
　　很快她就泄了气，梁斯予会不会觉得不耐烦呢？
　　池照抱着这个纠结的想法勉强进入了梦乡，梦里的梁斯予维持着一惯清淡的样子给她讲题，可她还是看到了他眼底的不耐烦。
　　池照本来鼓起的勇气被这个梦摧毁得一塌糊涂，喜欢一个人是不是总会这样患得患失，没有人告诉她答案。
　　刘夏爸妈中午不在家，她拉着池照的衣袖，“池照，你和我出去吃嘛，我一个人太无聊了。”
　　池照没办法，只好给池妈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中午不回去吃了。
　　两个人去学校附近的砂锅店点了两份砂锅，池照一边吸着可乐，一边装作不经意问刘夏：“刘夏，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刘夏被她突然的话题呛了一下，咳嗽了几声才开口，“我天天和你在一起，我有喜欢的人怎么可能不告诉你！不过，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老实交代，你喜欢谁？”
　　池照干笑了两声，指了指砂锅店另一边的位置，小声道：“我是看到那有女生表白才想起来问你的。”
　　刘夏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脸上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冲着坐着的人说道：“同学，加个微信可以吗？”
　　坐着的那个人挑了挑眉，有些短的碎发下是凌厉的眉眼，小麦色的皮肤，校服外套放在一边只穿着黑色的T恤，和他同行的几个男生都看好戏似地看着这一幕，他有些不耐地说：“不可以。”
　　女生有些尴尬地退了两步，飞快说了句不好意思推门出去了。
　　刘夏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那是喻景辉吧......我在贴吧上看过他照片，他可是校草的热门人选......不过我还是喜欢暖男，梁斯予是冻人，他简直就是吓人了，我总感觉谁要惹了他他就会打人。”
　　池照不关注贴吧也不认识喻景辉，但她被刘夏打人的形容逗笑了，喻景辉虽然看起来有些凶，但也不至于打人吧。
　　“不过据我的经验来讲，这种受欢迎的男生肯定不喜欢别人那么明显地对他有好感，所以得假装他是一个路人甲，然后吸引他的注意，让他怀疑自己的努力，最后再一举把他拿下！”
　　池照一脸匪夷所思地看着慷慨激昂的刘夏，“你哪来的经验。”
　　刘夏嘿嘿一笑：“我最近看的《霸道校草爱上我》是这么说的。”
　　池照默然，突然有些后悔和刘夏聊起这个话题。
　　下课铃响起，池照看着梁斯予的背影，突然想起了刘夏的路人甲理论，她在心里给自己洗脑，就把他当作普通同学，普通同学，这样想了几遍，她心里的紧张缓和了一些。
　　她轻轻从后面拍了下梁斯予的肩膀，他转过头来眼里有丝不解，挑了挑眉看着她，等着她开口，池照快速把卷子转了一圈对着梁斯予，“梁斯予，你能不能帮我看下卷子？”
　　梁斯予沉默了片刻，拿起卷子看了起来，池照此时心里一直提着的一口气才松了下来，她刚刚有仔细观察梁斯予脸上的神情，他虽然没什么情绪，但也好像没有露出半点不耐烦，这个发现让她不仅放松了下来，还悄悄从心脏的角落里滋生出一点隐晦的喜悦。
　　梁斯予专注地看着卷子，一面看完又翻到了另一面，池照咬着下嘴唇，视线停留在他波澜不惊的眸子里，她做的题应该没有问题吧，都已经检查过好几遍了，比起刚刚的放松，此时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池照内心又忐忑起来，一边妄图在梁斯予的脸上捕捉些什么，一边内心在打鼓，好像自己在等待一个审判。
　　梁斯予终于看完了，抬眼看向她，漫不经心地道：“笔。”
　　池照回过神来连忙从自己的笔袋里掏出一支红笔递给他。
　　梁斯予拔开笔盖，把卷子横着放在两个人中间，方便池照可以看到，他点了点其中一道大题，“这个题解法没有问题，但是有更简便的解法，会节省时间。”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红笔在旁边写下新的解法，池照本来因为自己和他衣袖几乎触碰在一起的亲密有些心猿意马，但看到梁斯予笔下写出的一行行公式，她就完全沉浸在其中，完全遗忘了自己满脑子的小心思，随着最后一笔落下，池照已经恍然大悟，“这种解法确实更简便。”
　　梁斯予在她有些兴奋显得更加明亮的眼睛里停留了一瞬，收回视线示意池照看向下一道题。
　　短短几分钟梁斯予就给池照提供了两道大题的第二种解法，“其他的都没有问题。”
　　池照点点头，强压下自己的兴奋，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兴奋些什么，是对于题目的豁然开朗，还是因为梁斯予和她距离这么近放大后更显精致的五官，她都能看到他下巴上一颗很小的痣，只有离得很近的时候才能隐隐看到，还是因为他不带任何感情的一如既往清淡的嗓音，却没有丝毫不耐地回答她的问题，池照的心一直在砰砰的跳，她的心脏好像突然得到了回应，大胆地在胸膛中跳动着，鼓励着她，再大胆一点。
　　吃饭的时候刘夏眼珠转了转，嘴角勾起戏谑的笑，眯着眼问池照，“你和梁斯予什么时候说上话了？”
　　池照从麻辣烫里挑了一块豆腐塞进嘴里，有些烫，她张口呼了呼气才吞下去，“因为那个数学竞赛呗，数学老师可能没有时间，所以让我们做完卷子以后互相讨论。我想梁斯予以前参加过数学竞赛，肯定对题目更熟悉一些，所以有些拿不稳的题我就想着去问问他，反正都是为班级争光嘛。”
　　刘夏听着她的回答只觉得索然无味，“我还以为你能拿下梁斯予呢，最近贴吧里传言王月曦也喜欢梁斯予，她开了一张贴，一直在更新自己的暗恋心路历程，那文笔真是酸到可怕，不愧是文科班的，据可靠消息，她很快就要表白了。”
　　刘夏摸摸下巴，接着说：“我也能理解，按照我的经验来讲，梁斯予肯定是拿下了以后忠诚得不得了，把命都给你的类型，俗话说外冷内热嘛。”
　　池照先是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王月曦的样子，她会跳舞，在文艺汇演上表演过，池照也在场，大眼睛的姑娘，跳起舞来腰肢柔软，笑起来明媚动人，她也喜欢这样的姑娘，梁斯予是不是也喜欢。
　　这个想法让池照心情低落下来，至于刘夏的经验之谈她已经自动忽略了。她又夹了一个撒尿牛丸，晃神间忘记了牛丸里的汤汁还很烫，一咬下去爆开来，滚烫的汤汁散开在口腔里，池照嘶了一声，拿起一踏纸垫着吐了出来，连忙往嘴里灌了一口冰凉的可乐。
　　刘夏看她的样子也惊了一下，“怎么了怎么了？烫到了吗？”
　　池照眼泪汪汪地点点头，嘴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小泡，有点疼。
　　刘夏凑近仔细瞅了愁池照嘴上的泡，“还好，不是太严重。”
　　池照欲哭无泪地拿着冰可乐敷在嘴唇上，希望能降降温。等回学校的时候那个泡不仅没有消，反而有变大的趋势，刘夏叮嘱她：“你回家的时候记得去药店买药涂上。”
　　池照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离晚自习开始还有十分钟，池照看梁斯予已经吃过饭回来了，于是主动问他：“梁斯予，那套卷子已经做完了，我们去老师办公室拿卷子吧。”
　　梁斯予点了一下头，踢了踢林莫的凳子，“让让，我出去。”
　　林莫正看手机看得兴起，突然被打扰了，抬头就看见梁斯予站着俯视着他，林莫抽了抽嘴角，“得，您请，梁大爷。”
　　从数学老师那拿完卷子，池照小心看了下梁斯予的表情，斟酌着开口，“你今天晚上做卷子吗？”
　　梁斯予没有回头，简单嗯了一声，池照又紧跟着说道：“那我们明天下课再对下答案。”
　　她心里有些打鼓，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越线了，这样会不会麻烦他，会不会在他眼里显得有些得寸进尺？
　　满脑子的担忧在梁斯予的一句话里消失殆尽，他没有拒绝，“可以。”
　　说着他不经意间瞟过池照的脸，目光定在了她的嘴唇上，那里的泡如今又大又红，在她淡粉色的唇瓣上格外醒目，他收回视线目视前方，“红霉素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