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多年前的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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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门，躺着，时光恍若又回到了那一年夏天，父亲去了欧洲，韩韵涵跟她留在C市，那段日子，韩韵涵像是换了人，对她也冷言冷语，好像她是不相干的人般。
那一天中午，她在书房弹钢琴，韩韵涵进来，交代一声就走了。她没理，母女感情向来不和，弹了一会，累了，下楼去找水喝，却听侧楼的客房发出一道奇怪的呻-吟，似是很难受，她忍不住垫着脚尖慢慢的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推开门，门里，只见韩韵涵光滑的身体半躺在软榻上，一个男人半压着她，因背对她，看不清面孔。她像是做了坏事的小孩，恐慌，不知所措，又小心翼翼的退回书房却再也无心弹奏，那时，国际长途要去邮电局排队，她不过是个孩子，无助害怕的流浪在街头。
那事后，她开始留意韩韵涵的一举一动，像个小侦探，也是那以后，她变了个人般，不说话不笑，对韩韵涵也冷嘲热讽。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么小怎么就不畏惧韩韵涵的势力呢？只因她确定韩韵涵始终舍得不抛弃她？
父亲很快从欧洲回来，家里好像又归于平静，韩韵涵也安分下了，没事就呆在家里，也是那时，她学会了冷笑。
又一日下午，她放学后跟同学去公园玩，却见韩韵涵手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笑着走过。她愤怒的直视他们悄然离开。
又一个午夜，父亲不知是喝醉了还是发现了倪端，无端挑起战火，韩韵涵的冷眼嘲讽，喝醉的父亲半夜开车出门。她躲在角落里，冷眼看着韩韵涵，韩韵涵转身时见她，只略停几秒，就跟出去。
天没亮，保姆摇醒她，带她去医院，路上战战兢兢的说她父亲跟母亲出了车祸，在医院抢救。
尧饶雪见保姆哭得要死去，她烦躁打断。那时，她也是害怕极了，却装作什么都不怕的样子。医院里，医生略略抱歉的摇头，说是失血过多。她看到韩韵涵从手术室里被护士推出来，又听医生对周围的亲朋说她无大碍。
那一刻，尧饶雪是多么的恨，恨为什么她不死去，那么多恨硬是忍着没发。又隐隐约约从警察转述中得知，父亲超速飞撞迎面而来的大卡车，本是可以逃过一劫，可在打了方向盘后又朝右边狂打，最后撞上护栏，韩韵涵躲过那一劫，而他却再也醒不来。
在整理父亲遗物那段时间，她发现父亲的日记，看着那一行行的血字，她的心在坍塌，以为一切蒙在鼓里的父亲，却什么都清楚，清楚尧饶雪所知道的一切，甚至清楚她不清楚的一切。那时她怨恨，既然不爱何苦结婚？既然不爱又何必生下她？结了婚为何不能好好相爱？
无意间又看到父亲写的一句话，像是喃喃低语，更多像是问自己，他写到：雪儿，如果有一天我不幸离开，你千万别恨你母亲。可她永远答应不了，她搁浅不了那浓浓的恨意，忘记不了韩韵涵的背叛，忘不了父亲七七未过，她竟然要嫁给肖钟，还要把她也带上。
那一年多大？她好像还没够到肖寒宇的胸吧。韩韵涵把她拉至肖寒宇跟前时，他对她点头微笑。可就是那淡淡的笑，却成了她最灰暗童年最灿烂的阳光，他可以容忍她的撒娇，可以给韩韵涵所不能给的包容，给其他同龄孩子不能给的关爱。
她不喊他哥，从不，哪怕是韩韵涵逼她。他也不在意，只是笑着顺着她的头发，教她做功课，骑单车带她四处逛，几乎整座C市都留下了他们的欢歌笑语。他总是会在她闹脾气时，想尽办法哄她开心，直到她绽放第一缕笑容，也总是在老师苛责她功课不努力时，拉着她的手跟老师保证，回到家后抛开自己的事，陪她做功课……她想，那应该是她人生最干净的片断吧！哪怕是后来，他们遭遇了变故！她依然记得他笑起来的样子。
她是什么时候爱上他？她都记不起了，太多太满的往事，像是潮水，带着他们冲破沉寂。又像是冰块，冻住他们的过往，也堵住他们的将来。
又是什么时候认识于梓戚？想到于梓戚，尧饶雪的嘴角又挂上一些暖意。他们似是认识半辈子了，那一年，蝉鸣得彻底撕声，她拦下放学的她，冷酷的问她是不是喜欢肖寒宇？尧饶雪怎么回答？她坚定的说是。于梓戚无缘无故的甩了她一巴掌，尧饶雪也不甘示弱的甩回去，那一来回却成就了他们这一段不朽的革命友情。也好像是那个时候，于梓戚的男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她总是笑着说：我要找到一个比肖寒宇更好的男人，找到了立马结婚。
她又是什么时候认识杨若？尧饶雪揉揉太阳穴，死命的去回忆，断断续续的画面一闪再闪，总是不清晰。只记得那时，杨若穿着花裙子，天天缠着肖寒宇，缠到尧饶雪烦了，后来见一次给她使坏水一次，每次都弄坏她花裙子，看到花裙子哭，她总是开心的笑。花裙子哭一次，韩韵涵就把她吊起来，狠狠的抽一顿。每次他都会护着她，哪怕惹怒韩韵涵，因他的呵护，事过她死不悔改。
后来，她上了大学，肖寒宇因读研转到北方校区，杨若在国外，这期间虽回来几次，关系依然紧张。
她跟肖寒宇又是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出了裂痕？大三毕业那一年，肖寒宇要她考研，她说好。肖寒宇毕业，直接去了军区，杨若也学成归来，她依然意识不到危机，只因她相信，他永远不会离开。
直到，韩韵涵无意提起他们的婚事，她依然相信，那不是真的，怎么会是真的？又无意遇到杨若的父亲，她才恍然，杨若的父亲跟肖钟那卑鄙可耻的男人是老战友，既然是肖钟的老战友，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更因为杨若，姓杨的人一直被尧饶雪划为黑名单里，就如地狱里的曼陀罗，永世见不到阳光。
哪怕是知道，肖寒宇似有似无的回避，她还是相信，肖寒宇不会离开。只因他说，他们永远不会分开。
研究生毕业，她央求他回来，他说忙，可晚上回到肖家时，她是多么的恨，世界瞬间颠覆，生生剥夺了她的一切。她听到韩韵涵的声音，她说，“尧饶雪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你们怎么可能？你最好给我打消这念头，别以为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年，你就肆意妄为。”
肖钟也语重心长的劝道：“寒宇，你尧叔叔因为我跟你妈的事离开，对雪儿致命是的打击，这些年我一直不敢对她提，想着只要她好比什么都好，因为愧疚，我从不敢奢望她会正眼看我……”
“原来是真的？你们怎么能够？”肖寒宇的声音透着疲惫，凄惶后，他说，“雪儿知道么？”
“我们不说，她不会知道，可雪儿太敏感，对我的敌意又那么强烈，我就担心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雪儿的脾气你也知道。”肖钟显得很疲惫。
“那雪儿怎么办？一直来我只是怀疑，从没想这是真的，雪儿会是我妹？我不信，我不信雪儿是我妹妹，我没有妹妹。”肖寒宇显得很生气，好像还摔了杯子。
尧饶雪捂着胸，慢慢退回，悄然离开，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人前的她依然是尧饶雪，可每逢深夜，孤独恨意袭来，她每每梦醒时，枕巾湿透。
也是那以后，肖寒宇对她越来越冷淡，偶尔又温柔相向，那时，他就决定要离开了吧。而她却……
肖钟怎么会是她父亲呢？尧饶雪闭眼，依然不肯承认。那样的男人，怎么配做她父亲？而韩韵涵那样的女人，又怎么会是她母亲？那肖寒宇的母亲又是谁？怀着这样的疑团，曾试着问了雪姨，她支支吾吾不说，她也就放弃了，却越发恨韩韵涵。
这一年，生活又回到了父亲去世那段日子，迷茫找不到出路。
躺了一会，又爬起来，给贺子轩发了一条短信，想去杨家一探究竟。一边想着，杨若看到她时会是什么表情，一面想着韩韵涵皱眉怒意冲天的样子。她处心积虑得到的那些，是不是看得比她还重要，更想看看那传说中的老师长是何方神人，值得韩韵涵这般的巴结。更想看看她出现会给肖寒宇带去怎样的震撼。
想到这些，尧饶雪又觉生活充满了生气。滚下床时，耳边又响起贺子轩的那些话，又烦躁不已，最近她总是动不动就发脾气，越来越不像她自己了，总觉得哪里变了。
下了狠心，换了一套衣服，又上了淡妆，朝镜子里摆了个POSS，嘴角绽放一抹邪恶的笑。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多年前的我们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