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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七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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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他做什么?我不是早说过他已经战死沙场了?”他的话无悲无喜。
“我知道，上次去拜祭娘亲的时候你已经说过了。”许意潇心平气和地把他整个人扳正，双手捧住他的脸。
他的眼神还是不时左右游荡，从他的眼神里她鲜有地发现了慌乱和不知所措，是那种触碰真相时的小心翼翼，更是意图遮掩真相时的惘然。
她仰头，郑重道：“阿昭，你看着我，去江淮时我不是与你说过，若是能平安回东都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会告诉你。”
陆昭面上透出讶异，没有打断她的话。
“阿昭，不论你信或不信。。。。。。”许意潇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目光坚定，“常言道大梦三年，而我却梦到了前世的过往。自我年初从定国公府中醒来到现在，事情的发展与我所了解的一切截然不同。我渐渐不确定自己到底是重活了一世，还是只不过做了一场前尘大梦。在那梦中，我是肃王妃，就因为我是肃王妃，定国公府的势力成了肃王登基时的忌惮，所以断送了整个陆氏族人的性命。”
她脑海中浮现出那片血流成河的刑场，红了眼圈，喉头仍是哽塞，“梦中所有不幸的因果皆有我一人所起，于是我下定决心这辈子要远离肃王，远离所有朝堂纷争。”
她泪眼朦胧，那撕开所有伤口的勇气让陆昭将她温柔地抱在怀里，吻吻她的软发，“别再想了，我明白。”
他明白她为那一切的苦难承担了多重的愧疚和折磨，那是他重生一世以来介怀的唯一不能替她遮挡的风雨。
“不”，她从他怀中退出来，敛去泪光，“有些事情不是不想就能不存在的。阿昭，我现在嫁给你，依旧也没能逃脱朝堂纷争，但你是我在整合所有条件下获得的幸运。”
“我选择把这一切说出来，把我的弱点交给你。今日送别长宁之时，我猛然发觉世事无常，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是怎样的处境。”
陆昭从她诚挚的眼神里看出了鼓励，还有一种看透他多年伪装的理解和心疼。他不善于言辞，特别是想到一些埋藏在记忆深处的事情时本能地会有闪避的反应。他很羡慕她，羡慕她能有足够的勇气去诉说，而他隐忍这么多年来早已做不到坦然地诉说苦难。
“我也不知他到底去了哪儿，当年战乱时我与他遇上大批流民和南召士兵，两人被冲散了。这么多年，他若是活着必然会现身，若是没现身我便当他死了。”
他的语气越是平静，她越是觉得渗人，陆昭他显然是不喜欢自己的父亲。可是为什么？她知道他还有些话没说出口。
“阿昭，别的事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她想起阿娘之前与她说，她与陆昭儿时也是有缘分的，陆昭当年在那场战乱中活下来，在她家养过伤。她总不能逼迫陆昭把事情一时半会儿说清楚。
“你是当年的那个在我家养伤、不说话的小哥哥，对不对？”她忽然轻松道。
陆昭看她一眼，“嗯。”
“你为什么当年拿走了我最爱的布偶娃娃？”她肯定地问。
“你怎么这么笃定是我拿了你的娃娃？”
她眼睛滴溜一转，狡黠地笑：“让我来猜猜，你莫不是那个时候就喜欢上我了，然后因为腼腆所以拿我一样东西做纪念。”
“你倒是异想天开。”陆昭走到桌边倒了杯水清清嗓子。
她不再跟他打趣，“莫离最近一直往这里跑，他想干什么？”
“无非是想摸摸底细。”
“也是，总想着要分杯羹不是?”近日来，大域势颓，别国总要派些人来探探虚实。许意潇又想到什么，“他带了雪莲花？”
“雪国年年向大域进贡雪莲花，这也并不稀奇。”
她倒吸一口凉气，“那要是他在这雪莲花上做些手脚可如何是好？”
“此事倒不是我们该担心的，皇上服用雪莲花多年，他自有应对的办法。你何时对朝事这么感兴趣了?”
她耸耸肩，“陆大人权势这么大，执掌锦衣卫这么多年想必树了不少敌，我总得探清朝堂虚实。万一哪天陆大人不在了，我好找下家不是?”
陆昭眼睛微眯，眸光中多了些危险的意味，他兀自将她扯到身前，低下头去靠近她的唇畔轻言：“世子妃将微臣当做靠山，不知世子可知道这件事?世子妃燕尔新婚就要爬墙，怕是不怎么好！”
他靠近的气息让她唇畔微麻，她壮着胆子用白嫩如霜的双臂勾住他的脖颈，“那陆大人去告诉世子啊！”
“你倒是玩上瘾了。”陆昭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许意潇后背触到床上的被衾时，心里有些瑟缩，她只是在话本子上看过类似过程，就连当初成亲时阿娘给的那个小册子她都没能看仔细。
她看着上方气息不稳的男子，问：“这个。。。还是白天！”
陆昭埋首下来，嘟囔道：“世子妃，你爬墙都要微臣自己来的话本来就过分了。”
过了一阵子，她又推推他，贴近他耳边小声地说，那声音如小猫咪伸出小肉爪在他心尖上挠痒痒般，“要不还是晚上吧？我害怕。”
他又隐忍着咬牙切齿，“惹火不灭火，小心我掐死你。”
“可是我不会。”她在他怀中一个劲拱来拱去。
“别动了。”他停下来，许意潇也以为暂时该相安无事了。
突然，一个冲击，陆昭开始跋山涉水。
“话。。。话本子里不是这么演的，这个时候你该停下来，留。。。留到晚上。”她颤着声音。
他低吼，“你不会我会，这个时候还谈什么话本子。”
又是一室星火燎原。
许意潇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她伸出手来摸摸身旁，空无一人，想必陆昭早就上朝去了。
翠柳低垂着头正在清理屋子，看到她醒了连忙跑过来，通红着脸说：“世子妃，热水备好了。”
她挣扎起身，刚掀开被子下床踩在地上，就开始暗骂陆昭这个贼人。她只能由着翠柳扶去浴桶。
洗漱完毕，用完早膳，她带着翠柳出府到佳容阁办事。
按照很早之前她与陆昭商量好的，佳容阁和镇南王府大多数资产她这段时间已经陆陆续续地暗地里转到了阿兄驻扎的雍州。至于表面上的一些事务，她还是得去处理一番。
在路上，东都各大街上百姓都安居乐业，秩序井然，她觉得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现在太医院已找出药房给皇后娘娘看病，想必不日就能成效显著。
她在佳容阁忙活了一上午才出来，再买门口碰到陆昭来接她。
两人在马车上坐定，陆昭的脸色不好看。
“怎么了？”
“公主迎亲的车队遇袭了。”
“那公主呢？有没有受伤?”许意潇沉吟半晌，“北周的大皇子呢？”
“双双下落不明。皇上已派西大营的军队去寻。”
“谁袭击公主车队的?查清了吗？”
“暂未。还有一事，皇上屡次传唤肃王归京，如今肃王当初带去江淮赈灾的兵力多数已归京，不过肃王向皇上请命暂留江淮办好后续的抚恤事务。”
许意潇道：“江淮的灾祸给当地百姓造成的阴影一时也抹不去，有个人坐镇也好。”
“关键是肃王这做法不如皇上的意。”
“你是说?”
“京中又是庆贺皇后生辰，又是各国进贡奇珍异宝。肃王在江淮赈灾得了民心，显得皇上昏庸无道。”
她眉峰紧簇，“可这灾不能不赈，皇上当初不是安排你就是肃王。怎么现在又?”
“那皇上现在怎么打算?”她问。
“皇上准备下旨放肃王出宫历练几年，因如妃的事陛下是万万不会立肃王为储君的。”
“那东宫谁来继任?”
皇帝育有六子四女，其中两子一女夭折。皇上与皇后育有两子一女，除去长宁和被废的太子外，现在只剩下时年三岁的十皇子。
许意潇闭了闭眼，心里有了数。
陆昭迟疑一会儿，“十皇子。”
“让谁辅佐？”她问。
“我和秦柏舟。”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