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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第八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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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皇上，城外有叛军攻城。”
“谁？”皇帝问。
“肃王殿下。”
平地炸起一声惊雷，说时迟那时快，百姓纷纷四处逃散，冲散了送殡队伍。队伍中的大臣们也开始四处逃散。
顾景轩还是如前世一样来夺权了，可怎么是这时候？而且他哪来的大军？
许意潇牵紧陆昭的手，生怕被人冲散，又在送殡队伍中找到了许父许母和因年岁已高坐轿子为女儿送殡的陆老太太。
“阿爹阿娘!”
许父许母迅速来到她面前，她道：“阿爹阿娘，一旦城破，你们就按照我之前与你们约定的在那个地方等，如果等不到你们就直接去雍州找阿兄，我们在那里汇合。”
“嗯，潇潇你们要好好的。”许母牵着她的手，不舍得松开。
“阿娘，你们快走吧！”她说。
许父许母走后，许意潇看向陆昭。
“阿昭！”
“你与祖母一同去府里等我，快去！”陆昭双手握住她的双臂郑重地说，又吩咐墨玄：“保护好世子妃和老太君。”
陆昭说完转身就要去为皇帝护驾，她扯住他的手，他一回头她就冲上去抱住他，“你记着，一定要回来。”
言罢，她对着墨玄道：“走。”
陆昭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继而来到皇帝跟前道：“陛下，还请快移驾回宫。”
“反了，都反了。”皇帝喃喃自语，“将皇后灵柩送回宫。”
陆昭示意锦衣卫护送皇帝以及皇后的灵柩回宫，临行前他往不远处的广安门看，城门后已聚集了不少兵士。
刚准备离开，一个声音就叫住他。
“阿昭，可别这么容易见阎王了！”
他一回头，对上秦柏舟的视线，秦柏舟此时被齐业推着离开。
“先管好你自己，记着我与你说的，待在府里做好准备。”他看着秦柏舟道，又瞥一眼他身后的齐业后离开。
街上的百姓人心惶惶，有些像无头苍蝇般四处乱跑，造成了一片混乱，陆昭及一众护驾的锦衣卫有些寸步难行。
许意潇同样寸步难行，她和陆老太太在马车上坐了许久，马车都未驶出广安街。
突然，马车一个急刹，她赶忙扶住陆老太太。
“祖母，您没事吧？”
“无事，潇丫头，这是怎么了？”
她登时对墨玄道：“墨玄，出什么事了？”
“回世子妃，前面有一对夫妇在争吵。”
她掀开车帘，探头向外看，街上一位妇人在和一名男子推推搡搡。
“这城还没有破，你拿这些银子做什么？”那妇人大声问，一边用力扯男子手中的钱袋。
那男子边把装银子的钱袋往怀里塞边说：“这城破是迟早的事，给我!”
“我们在皇城脚下住着，哪有那么容易城破，再说你把这些钱拿了，孩子们怎么办？他们还活不活了？你怎么这么自私地就想自己一个人逃出城！”那妇人破口大骂。
“什么皇城不皇城，你还不知道那皇帝老儿干的荒唐事？他白白砍了两个宫女！给老子放开，老子养了你们娘三这么久也够了，这种时候各自安好！奉劝你一句，快些想办法逃出城，或者出城投降吧！”
“放开！”那男子不断尝试将那妇人扯开，可那妇人死活不放。
“不放！”
许意潇正下马车，想将他们劝开。没想到，一瞬间那女子如飘零的树叶般向后跌落在地，女子的心口上插着一把小匕首。
那男子将手上的血渍往身上的褐色衣服上擦，将钱袋收好，眼神看一眼地上的妇人，颤抖着声音：“你。。。你好自为之！”
许意潇怒从中来，刚想出声，只见那男子被拦腰砍断，血迹四溅。
另一个剽悍、满脸横肉的汉子冷漠地从那男子的身上摸出那个钱袋，拿在手里掂了掂分量，而后朝她所在的马车走来。
她喉中的话顿时变成惊呼，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个汉子又瞬间被一把银丝神不知鬼不觉地刺穿眉心而亡。
几件事情瞬息间发生，她目瞪口呆。
莫离收回手中的银丝，仍旧是嘴角带笑地看着她：“世子妃，这次是不是你欠我一个人情？”
许意潇见他便不悦，“多谢将军，将军还请回到自己的住处，现在不适合出门。墨玄，我们走。”
“世子妃，在下邀请您去雪国的事您可有好好考虑？”
“你有病？”她怒气冲冲，“墨玄，走。”
马车迅速向前冲来，莫离侧身避开，抬眼一瞥，双眼微眯。
去不去到时候也由不得你。
不一会儿，几个惊慌失措的百姓在逃跑时不小心撞到他，他扔出银丝，手起人亡。
当她风尘仆仆地赶回镇南王府时，她吩咐翠柳将府中一些应急的物件都打包起来，随时准备着先将陆老太太送出城。
自大域建国以来，曾经历过屡次战乱，有些人家为了及时避灾，在家中挖出紧急逃难的地道，定国公府便是如此。自她嫁到镇南王府后，也从陆昭处得知镇南王府的地道位置。
这一天，街上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她一直陪着陆老太太，安慰老太太的情绪。她数次派墨玄出去打探消息，才得知顾景轩率领几十万大军兵临城下，东都城内各处的军大营都已在各处城门严阵以待。
“肃王哪来的这么多大军？”顾景轩当初带去江淮的那支军队早些日子已经回到东都，他现在这支军队哪儿来的。
“说是江淮一带及附近地区的官兵都跟着肃王揭竿而起。”墨玄道。
“嗯，知道了，你去帮帮世子。”
陆昭很晚才回府，她急忙迎上问：“怎么样？”
“明日继续谈判。”
“江淮一带及周边地区的官兵都跟随顾景轩而来，看来他们是想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她叹道。
“京中兵力不多，几天前各边境驻地皆有外族士兵侵扰，那些军队现在脱不开身回来救驾。”
她意识到严重性，“那沧州的守卫军呢？”
沧州是所有离东都近的县里兵力最强大的。
“沧州飞鸽传书来消息说他们也遭到一支军队攻城。”陆昭严肃道。
“顾景轩哪儿这么多军队，凭他一个人怎么能招募到这么多人？”她十分怀疑。
“通敌叛国。”
“阿昭，你觉着京内军队能撑几天？”
“一周已是极限。”
一周？战乱一至，东都很快会成为炼狱。
“皇上的意思是？”
“皇上并未下达旨意，他将自己和皇后娘娘的灵柩关在玄清宫。”
许意潇眉头紧拧，今夜注定是无眠的，她闭目养神间盘算着安排府上的事宜，祖母年纪已大，惟愿东都能从这场灾祸中幸免，那样祖母老人家不至于奔波流离。
她和衣躺在床上，闭上双眼，街上已听不到打更声。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一阵喧哗，她立刻从床上起身，陆昭匆忙从屋外进来，直接抓住她的手腕往外拉。
“带上祖母快些从地道里出城!”他的声音里鲜有带了些焦急。
她听到外面的喧闹声愈来愈大，火光冲天，惨叫声不绝于耳。
“阿昭，他们攻城了？”
“嗯，快走。”
她看向他，“我们在地道口等你。”
她迅速跑出琅琊阁，去找陆老太太，一到老太太的房内赶忙说：“祖母，咱们快些走！”
陆老太太一面跟她走，一面沧桑道：“终究还是到了这个时候。”
她扶着陆老太太来到后花园的地道前只看到了翠柳和墨玄以及府上的佣人，四处看看，没见到陆昭的身影。
“世子呢？”
翠柳哭丧着脸，“小姐，有人打到府上来了，世子让我们先走。”
“叛军怎么这么快？”她让人将地道打开，将老太太先送进去，“祖母，快些走。”
“小姐，不是叛军，我看到了，是雪国的人。”
许意潇回头，震惊得双眼睁大，“你说什么？”
她看向墨玄，“墨玄，你去帮世子。”
“世子妃，爷只让属下安全护送您与老太君出城，还请您体谅。请您尽快与老太君出城，爷在城外蒲柳驿站安排了马车和随从，会护送您、老太君、定国公和定国公夫人到雍州。”
她吩咐翠柳和老太太身边的嬷嬷先扶着老太太离开，然后让府内的佣人快些离开。
“那他呢？”最后她被墨玄塞进地道，眼里蓄满泪。
“爷他说自有安排。”墨玄声音低沉，等到所有人进了地道后将地道门关上，并准备将地道旁的四根铁栓子拿出来。
许意潇快步走上前，扯住他的衣襟，怒问：“你这是做什么？这是在做什么？栓住了他还怎么进来？”
她忽然松开墨玄，向后退开几步，步伐变得踉跄，泪水如断了线，“他压根没想自己逃，对不对？”
“我且问你，雪国来的人是谁？”
“世子妃，是莫离将军。”
“果然是他。”
她深吸一口气，两手将脸上的泪珠抹干，用坚定的目光看着墨玄，双手作揖弯腰道：“墨玄，我将祖母和我阿爹阿娘托付给你，还请你将他们平安护送到雍州。”
墨玄将她扶起，“世子妃您这是折煞属下了，您先离开，属下去帮爷。”
“不必争了，此去雍州，山高水长，前途未卜。墨玄，这是个艰难的任务，你可害怕？”
“不怕。”
“好，若有再见之日我必重重答谢。”她再次行礼，尔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地道。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