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边野草》青叶碎

5、嗯是你

　　陈佩如笑了笑，“不如把你们院的男生介绍几个给我，肥水不留外人田。”
　　“也不是不行，这周五我们学校有个迎新会，你到时候一起来？”
　　“这周五，我想想。”
　　“陈佩如打开手机看了一下课表，那就周五吧。我上午结束了文化课就可以过来。”
　　“打扮得漂亮点，你底子不差。可要一来就狠狠地抓住他们的眼睛啊。”
　　“在你萧艾身边，我还需要自带光辉？借你身上的聚光灯我就可以通亮通亮了。”
　　“哈哈哈。”隔着屏幕都可以听见萧艾的笑声。
　　希望可以遇见他，想见一个人的心情像抓耳挠腮，一旦被点燃，就再也不能熄灭，肆意燃烧，在心里燃气熊熊大火。
　　周五上午下了文化课，陈佩如飞也似地马不停蹄赶回宿舍。
　　张应想要喊住他，跟她说一声下周专业课考试的事，能不能帮自己复习和训练几天，好能从杨老师的眼光下把这半学期的任务交个差，却看见她急冲冲地走去，“哎”的声音也在风声中被嘈杂掩埋，落在地上也没个声响。
　　张应还没有来得及喊陈佩如的名字，就看见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张应是陈佩如的舍友，她家境远比看上去的优渥，陈佩如只知道她家境不错，但至于多好，她自己也不知道。
　　毕竟她压根不知道张应用来跟自己地摊上的首饰或衣服来交换的首饰或衣服到底是哪个打牌和奢侈品店。
　　只是觉得好看罢辽。
　　张应这个姑娘人很不错，看见陈佩如平时省吃俭用，也不嫌弃，总是借着带饭、定饭店、补课、训练、寝室卫生的由头想方设法地接济陈佩如，怕她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好意。
　　陈佩如来去回去翻了翻衣柜，以前没觉得自己寒碜，现在到了关键的时候，看看柜子里的东西，还真的是一穷二白。
　　张应之前的那条白色长裙还在柜子里挂着，上面是飘柔剂的香味。
　　以前总不知道江月妈妈身上是什么香味，到了戏剧院才终于知道了这味道的来源。
　　江月跟张应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来不及多想，陈佩如从柜子里拿出这唯一的长裙，张应借的，还没有还回去，今天再用一次吧。
　　刚穿好衣服，还没有出门，就看见张应走了进来。
　　陈佩如脸上泛起了不好意思的红晕“借你裙子一用。”
　　“且慢。”张应放下了手里的包。
　　陈佩如心里咯噔一下，倒不是觉得今天穿不了这衣服，还是觉得对张应有所冒犯。
　　还没等陈佩如说什么，张应从柜子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拿出来一个银色项链，伸手挂在了陈佩如脖子上。
　　行云流水，导致陈佩如脑子一片空白。
　　“我……这……”
　　“去吧，以后记得介绍给我，我倒要看看什么大帅哥，竟然惹的我们千年铁树要开花了。”
　　“我……”陈佩如竟一时语塞。
　　大帅哥搭理不搭理她她心里还没有谱呢。
　　但是对张应的温柔还是让陈佩如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抱着张应哼哼唧唧的说“谢谢你，你对我真好。”
　　“哎呀，你真唧唧歪歪，快画个好看的妆，别误了大事。”
　　“这必须的！”陈佩如立马起身。
　　她比以前懂得撒娇和表达内心了，或许这就是温柔滋养的意义。
　　遇见她，有机会再见到江月，都是命中安排好的。
　　“陈佩如，你怎么才来。怎么我们院的帅哥让你怯场了吗，要知道，你以后可要登台演出，成为明伶大腕，怎么，只有这幅德行啊。”萧艾见了面，第一句就开始打趣。
　　“怎么样，我漂亮吗？”陈佩如没有接话，而是转了一圈。
　　“不错呀，我就知道你一定没问题。”
　　“那不是让你久等了嘛！”陈佩如反将一军。
　　“真是嘴上不饶人。快来吧，迎新回马上开始了，今年新来的学弟们颜值不赖哦，年下弟弟们可是很香的。你不要错过了。当然我们也有一些老学长们想等着吊学妹呢，就看你能不能拿下了。”萧艾一边说一边用眼神e示意陈佩如哪里有几个不错的目标。
　　萧艾来了不久就是有名的交际花了，对于医学院里的有哪几个值得入手还没有明花有主的，她心里如数家珍。
　　陈佩如从人群中扫过，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心里猛的一个悸动，两步并作一步凑上前去，定睛一看压根不是。
　　“你果然上道，A院的，从某发达省考来的，据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没想到你还是好文艺这口啊。”
　　“毕竟我也是文艺分子不是。”陈佩如打哈哈地掩护。
　　会场的人越来越多，节目已经开始，除了部分跟陈佩如一样在座位上观望的人外，大部分都开始加入了热场游戏和攀谈。
　　熙熙攘攘，陈佩如一直没有找到目标。
　　“快起来，你待在这里可就要浪费你今天的打扮了。”
　　“你们学会的工作人员今天都会到这里吗？”
　　“应该是吧。缺人手，没听说不来的。你问这个干嘛。难不成你竟然喜欢混学生会那一套。”
　　“没想到啊，没想到，陈佩如，你就应该多来找我玩。”萧艾拉着陈佩如的手挤入跳着兔子舞的人群，“多来凑凑热闹，看中哪个就往哪个身边去，要是被别的女生赶快捡了便宜，你就哭吧你。”
　　陈佩如继续环视四周，一个穿白色衬衣的短发男生映入视线，那件白衬衫像极了小时候他们刚见的时候穿的那件，个子会长大，相貌会变，但是爱好应该或者感觉应该不会变吧。她尝试穿过人群往他身边靠近。
　　萧艾觉察到她的目标，拖着她往那男生身边考去。
　　恰逢音乐声停，大家舞动的脚步随着音乐停止也送松散下来。
　　那男生转身，迎上了萧艾和陈佩如的脸。
　　两张美丽的脸孔在灯光下透着光泽，特别是白色长裙的女生，皮肤洁白地像个瓷娃娃。
　　“你好，我是医学院萧艾，也是今天迎新会的工作人员。这是我的好朋友陈佩如。”
　　“萧艾学姐好，我是电子系的张晓，很高兴认识学姐们。”
　　“陈佩如不是学校的，人家可是戏剧院的院花。”萧爱夸张地说道。
　　“互相加个微信？”一听是，学弟，萧艾一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样子，趁机去拿到张晓的微信。
　　“必须的，学姐，我来扫你们吧。”加了微信，萧艾趁机说道，“唉，我工作那边还有点事，你们先玩，我待会儿来找你们。”好几回就得及时退出她这个大电灯泡，及时给他们营造升温和暧昧的机会。
　　“哎，萧艾……萧艾……”陈佩如没有机会解释张晓回过头来的时候她看清楚不是他的时候立马萌生出来跑的意思。
　　主要是萧艾以为她心怡多面的小伙子趁机跑路给他两留独处的机会。真是好心办坏事，大眼瞪小眼，只有尴尬与不尴尬。
　　萧艾一溜烟人影都看不见，陈佩如只能掐掐指尖狠下心来迎难而上，反正今晚一走，谁又认识谁，最后不过是微信上删除键一点从此在电子化世界音讯全无。
　　想到这里，陈佩如心里感觉好受了一些，今晚上，死就死吧，勇士是可以直面这惨淡的境地和尴尬。
　　所幸是张晓不是个I人，他侃侃而谈，从自己的专业说到电影说到音乐，全程让陈佩如没有面临冷场和拘谨的尴尬。
　　大概是场地的氛围和音乐给了所有人畅谈的心境和乐于分享的感觉。陈佩如不禁分析道。
　　陈佩如心猿意马地听着，时不时点头肯定对方发表的见解和对生活的分享，又在想如何在合适的时间点脱身去找萧艾又或者萧艾突然灵光一现回来拯救自己。
　　“唉，学长，你今天也来了？”陈佩如想的出神，一时竟没有留意张晓停了下来，只是自顾自地在场地的草坪上继续循着圈往前走。
　　突然感觉包被什么挂住了，这才止住。看见张晓疑惑地拉着她的包想让她止步，在她旁边的，是……
　　江月？！
　　他皮肤依然跟小时候一般洁白圆润，只是身高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长相跟小时候如等比例放大，双腿修长，他穿着一件卡其色的长裤和一件淡青色的衬衫，一只手插在兜里，脖子挺挺地忘向她。
　　大脑断了电，只有嗡嗡嗡的鸣叫声，惹的心里烦，心脏扑通扑通都能听到它快要扑出来的声音。
　　“嗯，我今天也负责迎新会这一块，你也来参加了？玩的开心吗？”江月脸上没有表情，但是他跟她妈妈一模一样的月牙般的眼睛，不笑的时候也显得很温柔，不会觉得冷酷。
　　“嗯，迎新会很热闹，玩得特别开心。”张晓毕恭毕敬。
　　“女朋友？” 江月的声音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