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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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录五遍了，”助理阿百满脸无奈，“你还不满意啊哥？”
季煊盯着手机检查阿百最新拍的那段视频，边看边摇头，皱着眉发出“嘶——”的声音。
“你能不能，”看了半天，他终于开口道，“按照这个路人拍他的角度拍我，给我们俩拍个一模一样的呢？”
谁？季煊举起手机，阿百满脸茫然地看过去。
视频播放，他定睛一看，上面的人居然是祝屿！他瞬间惊得合不拢嘴，“啊！你！这！”
他磕磕绊绊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等情绪终于平复了些后，他这才吐出了自己想说的话：“羽哥会被你气死的！”
资深经纪人冯羽，以极强的撕饼能力闻名整个娱乐圈。而更出名的是他的造星能力，从他进这个圈子以后，无论是刚出道的艺人还是沉寂多年的糊咖，只要被他看上了，都能迅速让其大红大紫，名利双收。
不过从四年前开始，他手底下就只带季煊一个艺人了。
选秀限定团解散后季煊就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冯羽也是在那时离开自己的老东家，来到了季煊的工作室，一心一意只带他一个人。
“嗯？不会的。”
季煊的视线再度移回手机上。看着视频里的那个人，他忍不住露出笑意，手指轻轻戳了下屏幕上那个身影。
“他不会气死的。”
像是终于看够了，他把手机递给阿百，示意对方再拍一次。
“会真的因为生气而被气死的人，首先就会被自己蠢死。”
“但我们冯哥，可是绝顶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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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
死一般的安静。
小程脸上流淌着一股淡淡的死意，“这大好的日子，他出来现什么眼！”
祝屿现在挨的骂普遍指向他蹭热度这点，而被蹭的那个人居然跑出来强调‘他没蹭，我们哥俩好’，这本来该是件好事，可屋里的人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祝屿死也不肯回复那条微博，死也不肯和对方互动。
小程一向是帮亲不帮理，咬牙切齿面目狰狞，“还非得艾特我哥，不安好心！”
宜姐就冷静多了，她试探着问道，“你为什么突然...是不是...？”
她的话虽然没说全，但祝屿却一下就懂了她的意思。
“说什么呢姐，”他轻笑一声，“合同上白纸黑字地写着呢。”
“我可再也付不起那么多违约金了。”
鬼扯，宜姐在心里狂翻白眼，合同上写的是公司，你现在的行为是你自己这个个体，和公司有什么关系。
他们交谈期间小程一直盯着各个社交媒体上的舆论风向。大部分都是追着祝屿骂的，边骂边心疼季煊，觉得这是公司间做了什么利益交换，最后逼迫季煊出来互动帮祝屿减少挨骂。
屁！小程眼睛快冒出火来，心里吐槽这些人：你们爱豆什么性格你们难道不清楚吗？他不愿意做的事谁能逼他做！他那个经纪人在圈里是有名的独断专制，带他这几年都被抹平一切棱角了。
而且最最最关键的是，瑞璟这间小公司哪能提供出什么对方看得上的资源。再说了，季煊是自己开工作室的，他就是老板啊，如果真的因为资源才同意那也是他自愿的，可怜在哪？
宜姐看着眼下的情况，明白自己刚才想的那些公关方法算是白想了。
而祝屿呢？祝屿本来的计划是没有计划，就纯挨骂。
季煊的粉丝也不是第一次骂他蹭了，按照他以往的经验来看，大概会从他小时候的脚演技开始骂起，再到选秀时期捆绑季煊进出道位最后还是跌出来了，最后以赛后利用各种机会和季煊同框疯狂蹭热度然后上垃圾综艺演低成本小网剧挣快钱结尾。
基本上这套流程走完也就完事了。哦，对了，最后还会补一句：他先在糊成这样，全是他自己作的，自作自受，活该。
现在这个时代信息更新速度太快了，大众轻易被一件事吸引，也会轻易就转移视线。反正要不了几天对方就忘记骂他了，他完全不打算处理。
可季煊发完这条微博就不一样了。
两人赛时关系那么好，赛后关系却突然雪崩般走向破碎，甚至频频有不和传闻出现，大众要么就是不信他们真的闹掰了，要么就是认为从来都只是营业。但是这些人也有共同之处，那就是好奇。
不和是真的假的？如果是真的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和的？为什么不和？即使不是粉丝也依然想知道，毕竟谁不爱吃瓜呢。
加上他们的cp毕竟大火过。本来只要祝屿跳舞还没什么，可季煊这条视频彻底把那些跑路的退坑的淡圈的全给炸了出来。
——豹豹猫猫请和好！
——啊啊啊啊啊复婚！！！
——今夕是何年啊这俩人居然互动了！
眼看着cp粉和唯粉已经有来有往地撕了几百个回合，小程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哥，”他有些为难地把手机递过去，“这个，你要不然...”
祝屿接过来，直接关机扔到一边去了。
“我知道你真的再也不想和这个人以及他的粉丝扯上关系，”小程蹲下身，双手搭在祝屿手臂上，“我真的特别理解你。”
“但是如果你真的不理他，那岂不就给他们再送去一个骂你的把柄吗？”
祝屿轻轻挥挥手臂，甩掉他的手。
眼见他心意已决，小程只好求助地看向宜姐。
我来。她手一摆，示意小程放心。
“你现在不回他，就是在给粉丝贡献新的吵架原因。”
“本来也就骂你一周，现在季煊发微博你不理，好哇，这不得骂一个来月啊？”
“你回复他一下，他的粉丝反倒会因为不想你们两个有什么牵连而迅速转移话题。”
祝屿抬起头，眨眨眼。
有戏。宜姐再接再厉，连忙给小程使眼色，让他把手机递过去。
看着小程再度递过来的手机，祝屿叹了口气，接过来。
他回复的很快，快到其他人都没看清他回的什么就完事了。
见祝屿将手机放回去，小程甚至有点怀疑这人是不是做假动作呢，是不是压根没回啊。他连忙点开软件翻到季煊那条微博，迫不及待找出祝屿的回复。
嘿，你别说，还真回了。
可是还不如不回呢！
小程颤颤巍巍举起手机，“是我眼花了吗？还是没加载出来乱码了...”
“没有，都没有，我就是那么回的。”
“到底回什么了？”宜姐被他们的对话搞得莫名其妙。
她走过去，也看到了那条回复。
祝屿回了什么？
回了‘。’，一个句号！
“这样不是很好吗？”他看着那两人，冷静开口道，“如果关系不好是不会发这种东西的吧。”
宜姐有些头疼，其实他说的倒没错，但...
“好啦，”他强撑着笑了一下，“这件事就这样吧。”
“我以后...以后也小心，不会再做这种事了。”
所以说，你这次是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啊？
可看着祝屿苍白的脸色和勉强的笑容，两人都没忍心问出这个问题。
“明天还有工作呢，”他打起精神，“快回家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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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姐自己开车回去，小程说什么都要送他回去。
“不行！我必须亲自把你送到家才能放心。”
今天这种情况，他无论如何也不放心祝屿一个人回去，强行和对方挤上一辆车。
一口气经历了大悲大喜的消息，又从早上就开始奔波，小程疲惫得不行，刚上车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在听到对方绵长的呼吸后，祝屿终于拿出自己的手机，小心翼翼戴上耳机。
他一边在心里责骂自己为什么不能再忍忍，忍到回家再看，那样多保险，一边不受控制地点开那条视频。
视频很短，一下就播完了。
什么啊，他点击重新播放，看着视频里的人，笑了一下。
臭屁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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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屿一晚上都没睡好。
他先是梦到记者闯进他家里逼问他为什么会跳季煊的舞。被吓醒后好不容易睡着，结果又梦到前经纪人非要他在季煊工作室门口跳。
这回彻底精神了，他摸着满脸冷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等他听着那些助眠白噪音，终于又又又迷迷糊糊睡着后，居然梦到何煜了。
何煜一个劲地冲他冷笑，将他的演技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地贬低一番，嘲笑他自不量力居然好意思来试自己的戏后，一脚把他踹出了试戏的房间。他被踹的一个趔趄倒在地上，结果一只手却伸到他面前。
你没事吧？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他抬起头，发现这人居然是季煊。
对方一脸关切地看着他，祝屿却直接被这副表情给吓醒了。
“呼——”他长出一口气，眼睛盯着天花板一眨不眨。
他回忆起刚刚那个梦，梦的结尾季煊伸手扶他，似乎要和他说些什么。
他要说什么？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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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祝屿大部分时候都只能参加些后半夜播出的综艺，但偶尔也会沾下同期好友的光，上些热门综艺当飞行嘉宾。
他很少交朋友，原因显而易见，因为不想在生命不确定的时候给自己制造太多牵绊。
但这个人很特别。当初参加选秀节目时，这个人从自己第一面就过分热情，到哪儿都缠着他，热情到祝屿无处遁形，可偏偏还让人讨厌不起来。祝屿的心也不是铁打的，时间长了，下意识就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的朋友。
和自己这种选秀出道失败的人不同，林澈舟当年可是正经的高位出道。虽然团解散后热度降低，但他凭借自己优秀的综艺感硬是杀出一条路，现在是不少大型真人秀的常驻嘉宾。
今天他要参加的综艺节目正是林澈舟引荐的。
祝屿到的时候林澈舟已经坐在化妆师做造型了，他一边看台本一边伸手和祝屿打招呼。
看着他头都没法动还非要来拉自己的样子，祝屿忍俊不禁。
节目组并不会解决飞行嘉宾的妆造问题。给林澈舟化好妆做好造型后，工作人员就撤出去了。
屋子里现在就剩他们俩，林澈舟终于不用绷着了，看着祝屿止不住地笑。
倒也不是哈哈大笑，就是盯着他的脸，看啊看啊，一边看一边抿着嘴无声地笑。
“你到底在笑什么？”祝屿被他弄得脊背发凉，“还笑得那么瘆人。”
“笑昨天某人在微博热搜上挂了一整晚呗。”
林澈舟昨天实时吃瓜，要不是实在没倒出时间来，他恨不得直接给祝屿打电话问。
“#祝屿季煊 爷青回# #季煊 我们没有不和# #祝屿句号#...”
林澈舟拿出手机，按着昨晚的热搜截图挨个念，“嘶——你说这事，是不是挺值得笑的。”
祝屿：......
“我没什么好说的，”他苦笑道，“你想笑就笑吧。”
“哎呀，你干嘛这个表情啊。”
林澈舟起身走过去，用拳头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肩。
“我是高兴，”他叹气道，“高兴你们终于和好了。”
赛时这两人关系有多好，观众不清楚，粉丝不清楚，他可是清清楚楚。
“我以前就想劝你，虽然你当时的公司骚操作不少，但是吧..”他抬起手，用指甲轻轻挠了下自己的额头，“要我说，为了公司的一些行为和朋友疏远可真是犯不上。”
“更何况季煊也清楚那些事并非你本意，他都没怪你，你倒先怪上自己了，把他的联系方式全拉黑，断了个干干净净。”
“和好就行，和好就行。”林澈舟心满意足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
虽然他知道林澈舟高兴，可该说的话他必须说。
“不是和不和好的事，”祝屿轻声道，“我们两个...和公司没关系。”
他摇摇头，终究是没说下去。
“看台本吧。”
林澈舟张开嘴想说点什么，祝屿却已经低下头，不再回应他了。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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