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牛牛吃稀饭

17、未来得及宣之于口的话

　　第十七章未来得及宣之于口的话
　　高考文具是指定的，快速买完。大家买文具是借口，出来放风才是真实的目的。
　　买完东西，一起沿着老城区晃荡。快到五点了，形形色色的人让街道忙碌了起来。夏季的炎热因为临近傍晚的缘故，热浪也变得温柔。小县城就是这样，有晚风，有晚霞，亦有慢慢热爱生活的一群人。
　　大家走着走着，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临别的不舍慢慢发酵。张兴越起了个话头：“不知道下次再一起走在是什么时候了。老 子突然有些不舍得，这个县城我还没来够怎么就毕业了。”
　　应珺一只胳膊勾住了他的脖子：“也是，到时候大家各奔东西，聚到一起就很难喽。”
　　年少情挚，关乎爱情，也关乎同窗情谊。
　　这时路过一家照相馆，谢文指了指：“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咱们一起合个影吧。”那时候手机还是个稀罕物，拍照除了大头贴，就是遍地的照相馆。
　　盛星点了点头：“是的，以后见一面都很难。一起吧。”他发话了，其他男生想也没想，都往照相馆的方向走去。
　　谢文没想到盛星那么捧场，自己的提议立马被采纳，有种深深的满足感。对着他甜甜的一笑，其实她是有私心的，能和盛星有一张合照。
　　走在队伍后面的马寅夏顿了一下，虽然只和盛星同班了一年，但因为暗藏的那份情愫，对他格外关注。
　　马寅夏少见他直截了当地拒绝别人，但是也很难见他如此迁就一个人。
　　在自己的认知里，他是一个喜欢与他人保持一定距离的人，所以总难在别人口中打听到关于他的点点滴滴。当她靠近一步，盛星很自然地往后退一步，每当自喜稍微进入了一点他的世界，他就将边界往后挪一点。
　　但从在超市遇到谢文的那一刻，自觉地为她解围，走在路上，又总是接谢文的话。现在她要去拍照，主动答应。原来，他一直都将谢文划在他的界限范围内，在不着痕迹地照顾着她的小情绪。
　　自己扮演着一位边缘人的小丑而已。
　　进了照相馆，大家一起拍了张合照。接着就是三三两两，随机组合，气氛慢慢地热络了起来。
　　谢文隔着人群看了一眼盛星，盛星笑了笑，心领神会，配合着走了过去。两个人对了一眼，留下了人生中的第一张合影。
　　后来，因为种种，彼此错过了大把时光。在谢文对这段感情最心灰意冷的时光里，这张照片，最终还是随风而逝了。
　　前后倒腾差不多1个小时，他们的合影夹在多张照片里，默不作声，却惹得谢文心口灼热。是跨过了同行人的注视，独属于两个人的小心思和小甜蜜，值得小心收藏，妥帖安放。
　　谢文与盛星一人一张，盛星将照片放在新买的本子里。
　　遇到谢文不解的目光，耐心地解释：“放在书本里夹着，可以保存很多年。”
　　谢文点了点头，学着他，照模作样地也夹在本子里。
　　马寅夏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会一路跟来。
　　在文科班都属于数一数二的大美女，以自己的样貌和性格，追个人，手拿把掐。谁知，完全被当做局外人。
　　全程的被忽视，让马寅夏失望中带着愤愤。在那个自尊心大于天的年纪，马寅夏自己也分不清，后来的诸多行为，到底是因为喜欢还是为了那份不甘心。
　　大家一路往回走，谢文隐约察觉出盛星今天的诸多不同。这份不确定让谢文的内心既刺激又忐忑，时不时用眼睛偷瞄盛星。
　　盛星不希望他们之间的事情影响到谢文后面的高考，于是编了个瞎话，说要去找在外租房的何晓，顺路单独送一下谢文。
　　两个人沿着乡间小道走了一截，空气安静，月色也安静，唯有偶尔聒噪的小虫鸣，月光将他俩的身影拉的很长，搭着树影有些交错。
　　紧张的情绪在谢文心底酝酿，像有什么东西要从他俩之间破茧而出，尤其单独相伴的这一段路，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眼看快要到家了，谢文有意放慢了脚步，盛星配合着她，慢慢悠悠地一路同行。在一个拐弯的地方停了下来，看着谢文，谢文瞪大了眼睛，又露出了在照相馆同样的神色，期待与不安。因为身高差的原因，她微微仰着头，视线只到盛星的下颌，看到他好像也因为紧张，喉结也随之滚动了一下。
　　顿了一会儿，盛星微微半蹲了下来，尽量让自己的视线与谢文齐平，笑意从眼角溢出，声音也低沉好听：“马上就到高考了，好好加油。有些话要等到合适的时机，我来说，可以吗？”
　　盛星的话像是一把鼓，鼓点密集，一声一声敲击在谢文的心尖上。
　　思绪完全被他牵着走，失去了思考能力，乖巧地点了点头。
　　“回去吧。看你灯亮了我再走。”盛星扬了扬下颌。
　　谢文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和他挥了挥手，往回走。
　　那晚，夜风微抚，偶有虫鸣。
　　谢文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吃完晚饭，看会儿书，时不时就将那张合影拿出来，只有他俩。
　　心里像是被塞满了什么东西，飞上天的开心。
　　谢文站了起来，深呼吸了一口气，看了看窗外的月亮，心里慢慢沉静了下来。于是拿起笔在照片后面写了一句：“于我而言，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一切都是最好的时机。”写完，就将这个照片放进自己的百宝箱中，看着百宝箱中愈见增多的东西，都是与他有关的，也是与自己有关。
　　只是人世间的很多事，因为一点点的偏差，会出现巨大的翻转。
　　谁知那一晚之后，一些未来得及宣之于口的话，被生生搁浅了很多年。

　　PS：昨天六一
　　上午陪安安参加了四个节目
　　下午带他去游乐场
　　晚上外出干饭，买玩具
　　从早上6:00玩到晚上22:30
　　很快乐，就是腿有点打弯
　　盛先生常说，感谢安安小朋友的存在
　　让我们有机会再去体验一次趣味横生的童年
　　谢谢你们今天也来听我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