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堤［破镜重圆］》今古一月

9、第9章

　　池悦想也没想就回答：“我丁克。”
　　黎渲在一旁笑出声。

　　终于到婚纱店。

　　车子在路边的停车位停下。
　　池悦下车，匆匆走进了店里。还没等店里的工作人员对她做出光临手势，她便点开了小秋发给她的头纱照片，问有没有类似的款式。

　　店员看了一眼，解释：“一样的肯是没有的，但是类似的拖尾头纱店里有几款。二位可以上楼，咱们挑选一下。”

　　这间婚纱店是国内一个著名婚纱品牌的连锁店，池悦在定位的时候就直接锁定了它。
　　她觉得在这样的婚纱店找到适合的拖尾头纱概率应该会更大些。

　　她跟着店员往二楼走。
　　婚纱店的面积很大，装修风格为柔和的暗色调。过道展示婚纱在射灯的光线下线，显得高雅大气。

　　店员把她带到头纱区域，按她的要求将那几副有些相似的找了出来。
　　池悦稍微展开瞧了几眼。虽然不是一模一样，但有三顶头纱的设计样式确实有些接近。

　　可那三顶怎么选她还拿不准主意。
　　因为头纱是折叠起来的，没有戴在道具模特的头上展示。她没法分辨哪一副跟周澜身上的婚纱更加搭配。

　　池悦：“可以试吗？”
　　店员犹豫两秒，迅速打量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男人，微笑说：“当然可以。”
　　“我们的模特道具都在楼下，但我建议您着急的话可以亲自试戴看看，您恰巧绾了发髻也方便。戴上后我替你弄好，然后您再选择，耽误不了几分钟。”

　　池悦点头：“可以，那麻烦了。我时间有些紧张，麻烦快些。”
　　店员：“没事儿，耽误不了几分钟。”

　　她分别试了试。

　　但第一款的长度差了点。
　　第二款试戴之后才发现风格跟周澜定制的那顶差异大。
　　第三款她说不上来，虽然款式看起来相似，但这顶头纱的设计更加繁复。她不确定它的繁杂会不会跟周澜身上那套简约设计的婚纱显得违和。

　　于是试戴了也还是没法迅速选择。
　　她犹豫着。

　　“就这款吧，看着跟她那套婚纱挺搭的。”
　　黎渲抱着双臂悠闲地靠在门口，脸上难得露出几分认真。

　　他突然发声吓了池悦一跳。
　　刚才进婚纱店的时候，黎渲直接在一楼找了个位置坐下把玩手机，于是池悦便以为这会儿他在楼下等她，并不知道这人后来又跟过来了。

　　听他这么说，她再次打量了一下镜子里的第三款。
　　巴洛克风的头纱从她的头顶一路向下延伸、铺陈在倒影着灯光的大理石地板上。纯白的刺绣花瓣点缀在头纱的各处，纱面上镶满了珍珠，在天花板暖黄色射灯下，不停地闪烁着密密麻麻的星光。

　　她仿佛看见周澜站在大礼堂的水晶灯下，被众人凝视、光彩夺目的场景。

　　店员也欣赏了一阵，微笑着说：“您先生的眼光真好，这款头纱是我们品牌顶级设计师coco李设计的，人气非常高。”
　　池悦：“他不是我……。”
　　黎渲：“不过如果是你的话，我觉得刚才试戴的第二款好看。”

　　池悦白了他一眼，问店员：“那这款多少钱？”
　　“我们这一款头纱是五万八千。”
　　“……能租吗？”

　　店员抱歉地说：“这一款是不能的，女士。需要租的话我们可以来这一边看看。”
　　池悦点头，摘下头纱。

　　“就这个了，包起来。”

　　池悦犹疑地看他。

　　黎渲点了点手腕上的表，挑眉解释：“没时间了。”
　　店员立马应允，引着他走到收银处。

　　自然是黎渲付的款。

　　走出店外。
　　黎渲看着心事重重的池悦，打趣说：“你替他们心疼钱呢？荆子昂可不缺钱。”

　　池悦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没想到单一顶头纱的价格就卖这么贵。几千还好，几万她实在是做不了这个决定。

　　虽然别人有钱，但替人做决定花钱总归是不太合适的。而且黎渲也根本不可能主动向荆子昂要这个钱，这事到这里就好像是她又让黎渲为她买单了似的。

　　还没走到他的车附近，黎渲突然说：“池老师，你不厚道啊。”
　　池悦不明白他的意思，皱眉反问：“我怎么不厚道了？”

　　黎渲盯着她的脸：“别人结婚，你打扮那么好看干什么，抢风头呢？”
　　池悦一愣，争论说：“我就抹了个粉底涂了个口红，怎么就抢风头了？”

　　“是吗？我还以为你精心打扮过呢。那这样说的话，倒是你长得不厚道了。”
　　池悦：“……”无聊。

　　忽然他嘴角上扬：“你脸皮也太薄了。”
　　他向四周看了看，让她先回车里，然后走向了一旁的商户。

　　两分钟后，他回到了驾驶座上。面对着副驾驶的池悦，往她耳朵上推了个东西。
　　池悦皱眉：“你干嘛，我不近视。“
　　黎渲端详了她的脸好一阵儿，才表情严肃地点点头，说：“这样就稍微好些了。“

　　池悦拿起手机正对着脸，黑色屏幕上一个巨大的黑色圆形镜框撑在自己鼻梁上，像一个斯文滑稽的文艺女青年。
　　“你还真是——“池悦无奈，“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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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及时把新买的头纱送回了酒店。

　　当周澜把新头纱戴在头上的时候，雅雅和小秋不约而同发出惊叹。
　　“这头纱也太漂亮了吧，我觉得一点不输之前顶！”

　　这话自然是安慰。原先那顶是搭配婚纱特意定制的，所以周澜必然是更满意那顶。

　　但这顶头纱的确也不差。十分达不到，八分却是有的。
　　至少对比起迎宾客时戴的简易头纱是好多了。后面想起来这事，也不至于太遗憾。

　　在婚宴大厅的大门外等待入场的时候，周澜也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婚礼仪式结束后是敬酒环节。
　　按照当地习俗，伴郎伴娘也得陪着敬酒。

　　不过为了照顾女生，新娘和伴娘都是倒的度数很低的葡萄酒，于是整个环节下来，池悦几乎没醉有醉意。
　　倒是喝白酒的新郎和伴郎醉得不轻，在宴席上各自无聊地扯着大话，惹得同桌的伴娘一阵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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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宴结束后，宾客纷纷散场离席，伴娘的任务也在此刻结束了。池悦跟周澜打了个招呼，便准备返回自己居住的酒店。

　　走之前想起昨天早上黎渲借自己的那两万块钱没还。
　　她昨天用那些钱买了新手机也补办了新卡，银行卡里的钱现在已经可以正常使用。

　　她得把钱转给他再离开，以防以后还需要因为这件事情再度联系。

　　但池悦在婚宴现场现场扫视了好几圈也没找到人。

　　记起刚才最后见他，他是往洗手间方向走去的，于是池悦走到通往洗手间的那条过道等他。
　　在这里果然碰见了刚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的他。

　　池悦站在过道的这一边，发现迎面走来的黎渲脚步有些虚晃。
　　又想起他们刚才喝的那些酒……呵，能不虚晃吗。

　　看着不远处模糊站着的熟悉身影，黎渲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眉头轻皱起。估计是醉酒的原因，他觉得眼前有些不真实。

　　池悦刚想走过去跟他提还钱的事情，就见他脚步不稳地朝她走来。
　　他在她面前站立了一会儿。

　　“黎渲，昨天那个……”
　　话还没说完，他忽然轻轻地把头垂下去，一直垂到她的肩膀上。

　　过道上没有别人，在此刻安静得有些失真。因为宴会已经结束的原因，之前天花板亮着的灯光也熄灭。虽然是白天，但过道上没有窗户，便显得有些暗。

　　池悦不知所措地愣站在原地，只能暂时用肩膀给他做支撑。

　　“黎渲，醉了吗？”
　　“嗯。”黎渲含糊不清地在她耳边回应。
　　“那我去楼上给你开个房间，你下午先在这里休息。”

　　黎渲没有回答，他的脑袋安静地靠在她的肩膀上，像是睡着了。
　　池悦抬起手准备扶他，但此刻他又忽然然摇了摇头。这个动作晃得她脖子都有些痒。
　　接着他说：“回家。”

　　池悦说：“那我扶你去打车。”
　　黎渲没有回应，过了会儿才又喃喃着说：“池悦……回家。”

　　他几乎把头部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肩膀上。池悦怕强行抽身会导致他摔倒，于是决定发消息让刚加了联系方式的小秋过来帮忙。
　　但黎渲摊靠着她的肩膀的这个姿势，导致她不能正常操作手机。

　　她艰难地用左手举起手机，另一只手也绕过黎渲的脖子打字。这个下意识的姿势，在外人看来就好像她用双臂环抱着他的脖子一样。
　　【小秋，二楼通往洗手间的那条过道来一下，有人喝醉了。】

　　将消息发送过去后，她忽然感觉自己的脖子有些发热、发痒，再之后开始有些轻微的刺疼。
　　这样持续了几秒钟，池悦猛然回过神：他在咬她！

　　反应过来后她开始挣扎着用手推他的肩膀，但黎渲却猛然用双臂环住她腰部，使她根本发不出力。

　　急促的呼吸不停地打在她的脖颈。
　　他的牙齿还在那处尽情地啃咬，就像是一条恶极了正啃食猎物的疯狗。

　　猎物……
　　她又想到了这个词。
　　记忆中的屈辱瞬间翻涌闪现到脑海。
　　伤她一次还不够，还想再伤她第二次吗？

　　他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池悦蓦地后退，但是这个动作的刺激，直接让黎渲环绕在她腰部的手臂收得更紧，咬得更加用力。

　　“滚开！”
　　她吃疼，颤抖着、哭着大喊。

　　可他丝毫没退，唇齿从耳朵下方的脖颈游移到锁骨上方，继续向上游移。
　　直至覆盖住她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