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废土做什么》最爱香菇

4、第 4 章

　　门口响起敲门声后推开，一个漂蓝了头发梳着双马尾的卡哇伊女孩子进来，闪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柔柔弱弱地说：“陈姐，那我现在就把她带走吃饭去了。没其他安排了吧？”

　　陈姐向勒雾伸手点头示意，“欢迎你的加入，祝你顺利。”勒雾回握了她的手点头。触及陈姐的皮肤，感觉到了温温又细腻的热，不像勒雾的手那样粗糙，营养不良造成的体寒，手脚冰凉。陈姐应该是养尊处优的女人，应该有很多人爱她吧，真好。

　　走出房间，呼吸了一口空气，笑嘻嘻，“你好，我叫勒雾，我们现在去哪儿呀？”

　　之前在面对陈姐还一副小鸟依人的娇娇样子，现在已经冷面如霜，一脸鄙夷地打量了勒雾，“你肯定没有光脑吧？”

　　突然卡词儿，心里还没接受这种突然变脸，还有猝不及防的被鄙视了。只能点点头。

　　“我就知道，能干检测员都是穷疯了，也不知道从哪个旮旯冒出来的乡巴佬。”一副没好气的神情，甩下勒雾大步往前走转身上楼，“愣着干什么，等我请你呢，上楼跟我走！”

　　勒雾感受到这位萝莉很暴躁，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跑上去跟着。

　　这次门口不是挂牌子，而是不知道用了什么笔草率地在门板上写了文字，“杂物室”。掏出钥匙，开锁进去，安凯利抱着胳膊，一个眼神让勒雾进去。

　　屋里杂七杂八堆了一堆垃圾，废铜烂铁的样子让勒雾很无语，“进去干啥啊？”

　　“自己找光脑芯片，这还要我给你找吧，没见过也该听说过吧？自己找去。”

　　有宝贝，很想带走能卖不少钱吧？岂不是要发了。勒雾乐颠颠去扒拉各种落灰的垃圾，兴冲冲找了半天，也没看出哪个像终端芯片。

　　安凯利愈发不耐烦，踢了被勒雾扔在一边的小黑盒子，“这儿呢，眼睛不知道真的是不是瞎了，这也看不见。”

　　小黑盒子之前就是因为打不开也看不出有没有东西才扔在一边，被骂了勒雾也不在意，还觉得骂人功底还没黑沟区的大妈功力深厚，也不一般见识。

　　带上小黑盒子出门后锁了，到旁边的信息室，也不敲门就闯进去，阳光男高帅哥身着一白大褂，正在翻阅大部头书。安凯利直接大咧咧往软皮沙发一靠坐下，“喂，有个新来的，干检测员，给她弄一下光脑。这事儿归你管，我可弄不了。”

　　那个年轻人依言看向勒雾，往书里夹了一张书签合上，“请进，把终端给我，你叫什么名字？”

　　“勒雾，敕勒川的勒，云雾的雾。刚刚安凯利帮我找了一个小盒子，你看一下。”

　　递过那个小黑盒子看见年轻人白大褂上胸前有一个标签，“研究院，蓝天宇”。

　　蓝天宇用自己的光脑扫描，连接仪器，小黑盒子自动弹开，里面放置一个芯片，光脑显示所有者名为“曾智”，男，职业为运输员，年龄46岁，还有他的过往经历。

　　“这样的，这个光脑上任使用者是曾智，他的光脑是因为本人去世被公司回收的，查阅过往经历他并没有受到污染而死亡，属于正常死亡。光脑可以继续使用，你要吗？”

　　他若无其事地讲话，丝毫不在意这个终端是从一个死人扒下来的，但是不代表勒雾心里不膈应，毕竟之前在死人身上扒的东西最后也不是用在自己身上，而是卖出去拿钱的。这个终端自己用心里面瘆得慌啊。

　　见勒雾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安凯利一副无语样子，“没钱还挑三拣四，真的是。你都去当检测员啦，都不怕死，还怕一个死人的东西。告你啊，公司不可能专门为你买一个新的，没光脑你啥也干不成，还检测什么东西。爱要不要。”

　　蓝天宇皱眉，温和地朝向安凯利，“行了，好好说话。”

　　继续看向勒雾，公事公办，“是这样的，你应聘检测员，想必是知道是有一定的生命危险，如果有光脑你会避免很多问题，与他人交流更方便，及时求救，而且功能非常之多你也清楚。同样得到公司更多权限，对你工作是有益的。不用介意太多，我会消毒重启，和新的并无差别。”

　　权衡之下，蓝天宇没有强迫他人接受，勒雾也不在意更多了，用什么不是用，都没钱花了害怕什么。“好，我要了。”

　　很快，蓝天宇直接注销信息账号，重启并重新注册，扫描勒雾的虹膜指纹及其他信息，勒雾的头像也显示在光屏上面，还有其他个人信息，包括居住地和家庭状况。

　　蓝天宇有些意外勒雾当前居住信息，“青苗孤儿院”，开始询问，“你现在是住在青苗孤儿院吗，那里距离公司是隔了三个区，通勤时长超过三个小时，需要申请员工宿舍吗？”

　　“没有，我刚刚找了一个住处，和朋友一起住。”勒雾面不改色心不跳随口撒了一句话，谎言使勒雾心安，不想对方知道更多关于她的真实信息。

　　“好的，如果你确定居住地点可以自行修改，这个不需要申请其他权限。其他信息都是由联邦政府国安部信息网自动填入，请检查，确认无误可以签字并扫描虹膜，两个小时内你会收到处理结果。”

　　经过各种小型仪器清洗后，让勒雾伸手进入一个仪器的甬道，感觉到有东西打入手臂，收回胳膊摸了摸有异感的部位，方方正正的芯片植在皮肤下 。只需要手臂一挥，终端启动，光屏自动显示功能版面，可设定他人看见信息或者拒绝他人窥屏。

　　蓝天宇掏出一张办公用品信息表格，让勒雾签字，勒雾边写边问，“为什么不在终端启用光脑处理业务呢？”

　　他意味深长地说，“我更相信实物记载信息，你可以选择相信光脑，这是你的自由。”

　　言下之意，他不相信光脑，却让她植入终端芯片，这打了勒雾一个猝不及防，让勒雾感到社会人的深不可测和人与人之间的不信任感。

　　勒雾开始觉得这家公司还没上岗就已经很危险，她的第六感在劝她逃离这里，不要等事情不可收拾再跑，不然就来不及了。
　　安凯利说，“行了，我已经加了你的信息，发了公司上岗注意要点，地区分布图，自己看着办。算了，你直接开启人工智能吧，它有时候给的信息不准也没办法，看着办吧。”

　　“蓝天宇，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好久没一块了，聊聊呗。”回头见勒雾一点不识相离开这里，补了几句话，“没事别找我，我忙，有事更别找我，我烦。你走吧，别在这里碍事。办完事了还在这里愣着干嘛？等我伺候你啊？”

　　“没有没有，绝对没这个想法。你忙，你们忙哈。”勒雾点头哈腰退开，还好心为他俩关上了门。

　　门一闭，笑容立即就撤了，一个人去找食堂餐厅一类的能吃饭的地儿，耗了那么久她也累了，想找个地方喂饱肚子。

　　边走边鼓捣光脑功能，顺利开启地图，上面有公司各个部分的功能区划分，二话不说，找到员工餐厅就出发。

　　餐厅位于大楼第三层，全部属于开放式厨房，高级餐厅用具在楼里面显得冰冷，没有人气。少有人在这里用餐，但窗口还有人在坚守岗位，给别人打饭。

　　“新来的吗？在这里识别你的光脑。”掌勺阿姨等待勒雾在窗口玻璃刷识别器。

　　“吃什么？新人员工第一月是免餐费的，记得充值。来来来，看看要哪个？”阿姨用铁勺敲了敲铝制餐盘。

　　随便点了几道菜，端走，目标放在刚进入大门看见玩游戏的大叔，坐在他面前，低头吃饭，不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大叔小酌了几杯，有些醉醺醺的，看着勒雾话有点多，“新来的，今天第一天入职感觉怎么样？”

　　“嗯嗯，还行吧，还没正式上手，不知道工作怎么样呢？感觉公司福利待遇还挺好的。”

　　大叔脸上已经变红了，笑道，“我已经听说你应聘检测员了，这个工作不好干。一般情况下，你需要在公司本部培训一周，并不会让你真正立刻进入专门检测的厂房，厂房不在这里，是在附近垃圾场那里建立的厂房。”

　　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公司是在厂房里对原料检测污染值，由于垃圾场地处偏远，处事会更加方便隐蔽。而且哪里有垃圾场哪里就有公司名下的厂房，员工都是专车护送到垃圾场上班，所以这个工作不仅不体面，还容易丧命。

　　勒雾有些疑惑，“容易丧命？不是说死亡率不高吗？”

　　“嘿嘿嘿，进去就知道啦，谁会真的用异种污染来上报死亡，否则公司早就赔保险赔惨了。所以说啊，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愿意干这工作啊？”

　　“之前报道时候，我问了陈丽媛她说可以随时辞职的啊，所以我才干的呀。”

　　大叔闻言再叹气摇摇头，“你看看合同上面有没有写，一个月内辞职不予发放工资并要求支付有关赔款。你在食堂吃的饭都是要花钱的，各种培训费都是要求你来支付的。”

　　掏出自己留存的合同翻了翻，终于找到了有关条款，但是那是在后面保密合同条款里面写着，勒雾当时并没有全部查阅完毕，对于出自黑沟区不受约束的人来说，所谓的合同或者条约都是废纸，还没有拳头来的更加实在真切。

　　黑沟区的人，根本不惧条条框框。

　　“还没问呢，你贵姓？我叫勒雾。”她看到大叔已经拧好酒瓶准备离开，最后问了一句。

　　他摇头拒接回答，“你又呆不久，你知道我名字有什么用，我知道你名字又能怎么样。”收好小酒瓶就走开，没有再继续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