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废土做什么》最爱香菇

5、第 5 章

　　此时光脑收到一条信息，通知她在下午两点到达四楼会议室接受培训，主讲人是高齐君，是公司在胜利生物科技公司特别聘请的讲师。

　　时间已经将近指定时间，勒雾歇了原本想找个地方休息的地方睡觉，刚刚看见那个大叔喝酒，她酒瘾已经犯了。

　　收好合同，环视一周已经无人，于是慢慢思索这份工作的可行性，资本家都是周扒皮，勒雾也想反过来薅一波羊毛。

　　异种原材料虽然没有流通底层人民市面上，但是只要和异种挂钩，就不愁出手的渠道，假如她说动黑沟区的那些人偷偷截获一些货，瓜分完了也能卖钱，不愁几年吃穿就行，勒雾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很是靠谱。

　　四楼会议室大门已经敞开，有几个人在那里等着，勒雾找了一个靠后的位置坐下。而后一位讲师走进来，定睛一看，那不是蓝天宇研究员吗？不是说是在胜利生物科技公司外聘的讲师吗？

　　但她记得讲师叫高齐君，莫非他身兼多职，或者公司搞得噱头，哄骗了他们。
　　印象分再扣减十分。

　　蓝天宇身穿毛呢外套，配上细边眼镜，整个人都带有文艺高知气息。“大家好，我是蓝天宇。是公司在胜利生物科技公司特别聘请的讲师，相信大家已经见过我了。我同时也担任本司的研究员一职，这也是公司特别聘请。”

　　“那么，在胜利，才能赢得人类最终胜利！相信大家都听说过，这一句为什么能家喻户晓呢？因为胜利生物科技公司是唯一真正掌握异种能力转化应用的能力，只有它才能源源不断制造有效攻击异种的武器，同时也只有它才能拥有完善齐全的人才管理体系。……”

　　台上罗里吧嗦一大堆吹捧的话，勒雾已经不再有兴趣听讲，而是像其他人一样打开光脑，翻阅《检测员上岗知识技能手册》。

　　看了页数也不多，估计实体手册打印出来会很薄。开篇讲述了异种的来源种类，检测员的注意意事项，还有一些简单的信息科普。

　　在旧文明消亡之时，由于各种人类制造的垃圾越来越多，具备了一定的污染性质，对生物进行了污染侵略，开始有了异变，原本站在统治链顶端的人类不断遭到生物污染物侵袭，城市也经历了大规模的毁灭，人类为了寻求新的生机，新文明也因此应运而生，新历延续至今也不过百年。

　　随着污染物的出现，人们为有别于其他正常生物称之为异种。
　　异种的诞生，伴随着异能者的出现。
　　拥有异能的人们可以有效抗击异种的攻击，保护人类。但是有研究调查发现，异能者使用一次异能，会相应消耗自身生命值，这使异能者非常珍贵，他们一般任职于联邦政府，并不会轻易出现。
　　当权者的加持下，以及民间普通人的吹捧，异能者地位尊贵，视他们为救赎者。

　　对于污染物的识别，就是当它出现或者攻击时候，凭空浮现一个图腾，往往来自于污染物本体或者本体一部分。理论上来说，当污染物能力越强，污染物的图腾越完整复杂。

　　目前许多污染物很少活跃在民间，而是活跃在人类少有居住的地区，比如海域森林无人区等经常是污染物肆虐高频地区。为了研究异种，胜利生物科技公司招纳了各路异能者，利用异能者和异种，开发了各式高科技新产品，为人类带来了新的希望，这也是公司盈利的渠道之一。

　　检测员的任务非常简单，穿上防护服，使用胜利生物科技公司研发的监测器和肉眼识别异种原材料的污染值，并且要亲自接触原材料，检测原材料是否有存在活跃未杀死状况，某种程度上，也是为运输给胜利生物科技公司排雷，减少非必要生命损失，相当于炮灰的存在。

　　手册越读越烦躁，说白了检测员就是人肉排雷工具，果然资本家就不该夸，亏勒雾还觉得福利待遇还算不错，结果人家只想把这些人推出去。

　　勒雾观察周围一圈，来听课的人不多就15人左右，神情麻木，仿佛做好了准备，迎接自己的命运。

　　蓝天宇还在台上面滔滔不绝，一丝不苟完成自己的洗脑讲课，毫无人性的态度令勒雾有点火大。
　　跑是可以跑，就是已经签完了合同，在就业部也有备注，自己以后估计不好再搞事情，半路逃跑是可能留案底的，勒雾并不是很想给自己找麻烦。

　　四点下班，回去路上当了晚上扒走的那枚戒指，果不其然是金戒指，不过也就换了一万出头。
　　红鹰区真的比黑沟区高大上了很多，到处又是摩登新派的人出入高奢场所，像勒雾灰不溜秋的很不起眼，放到哪儿都没人在意。

　　下午的课程听得头昏脑涨，晕晕乎乎上了回家的轻轨，到黑沟区的人数寥寥无几，甚至还看到几个熟面孔，彼此点头示意，安静的空气带有各色行人混杂的气味，一路无言。

　　再次去熊家小餐馆，还没到开业时间，餐桌上摞着整整齐齐倒放的椅子。刚拖过地的地板留有一点水渍，在傍晚留有的余晖一点点晾干。

　　“熊老头儿，在不在，我来还钱啦。”勒雾坐在吧台旁百无聊赖玩招财猫的手。
　　“来了来了。哟，今儿个怎么有钱了呢？”
　　“找见工作啦，先还你一部分，五千块钱。下个月发工资我再来。我跟你说，不是我吹，像我这样的人才，走到哪儿都是抢手货。我以后再也不愁吃喝了。”

　　不知道勒雾突然的亢奋，刷了终端转账五千，洋洋自得地自夸自卖，老头儿也有点疑惑，“今天刚上班，就有钱了吗？”

　　勒雾一下就卡词，“给你钱就行，管怎么有钱没钱，这是重点吗？重点是我现在上班啦，也开始为我们的国家纳税啦，以后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工作人士，也是受劳动法保护的人啦。总之一句话，我离成功不远了。”
　　“好好，你很快成为成功人士，就赶紧离开这里吧。攒点钱搬出去，别在这里呆着了。”小老头儿很是敷衍道。

　　一时间勒雾沉默不语，她其实是没有目标的人，向来是走一步是一步的想法，也没有想要离开从小生长的黑沟区，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

　　主要是有时候实在是太寂寞了，总想要去搞点事情，挣大钱躺着，躺一辈子也行，只要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外界事情打扰到她的生活，也就足够了。

　　熊老板在黑沟区住了很久，也没有离开这里，就他和老板娘在一起经营这家小饭店，老板娘现在陪她家姑娘出去旅行了。原本还不是小餐馆来着，是酒馆，后来是做的饭很好吃，大家伙也愿意捧场索性就改成小饭馆了。

　　“老头儿，你没想过要搬家吗？干嘛老是撺掇我们几个去搬啊？”
　　熊老板一个人吧台上备菜，洗好的菜已经端出来准备切，砧板上刀痕累累，一摞摞的菜码的整整齐齐，菜刀齐刷刷剁向新鲜的蔬菜。

　　“怎么不想啊，姑娘才刚刚上高中，还有一年就高考啦，我们再等等，等她考上大学跟着孩子搬过去，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不一样啊，念完高中没去上大学，窝在这里差不多快两年了，要是你爸妈还在的话，不知道多愁呢？孩子，听我的，好好上班，别荒了自己。”

　　听到熊老板又把话题拐到自己的身上，有些打怵，罗里吧嗦的话令她头疼。
　　“不听不听，走了，下次再来。老头儿，最近别太累了，等老板娘回来再搞，累着自己多不划算。”挥手告别一溜烟儿就跑开了。

　　回到家就发觉，赵芝英走前已经给屋里做了大扫除，一尘不染，沙发的毯子洗了挂在晾衣架上，下面放了一个蓝蝴蝶图案的水盆接水。地板光洁如新，就连昨夜剩下的酒瓶也收纳放在置物架上。

　　桌上倒扣的水杯压了一张纸条，“冰箱里面放了做好的菜，记得要吃。少喝酒，多喝水。”

　　屋里空荡荡的，一厅两室，让勒雾倍感孤独。收好空瓶子，打开紧闭的一间卧室，屋里没有任何摆设，连床也没有。
　　阳光洒满卧室地上摆了一半绿色空酒瓶上，明明晃晃，亮起了勒雾的眼睛，像是印上了流动的绿色湖水。

　　蹲下去把新空酒瓶挨着旧酒瓶，然后靠着门一动不动坐在地上，等待天一点一点暗下去。想起了很多从前。

　　这间屋子原本是父母的房间，采光条件非常好，妈妈还在的时候，窗台上面摆满了很多绿植，在更久的时候，爸爸还在的话，经常会买一束鲜花插在床头上的花瓶上，然后轻轻地吻上了妈妈的额头，说一声早安。
　　而小勒雾会光着脚从另一间卧室走过来，爬上妈妈的床，想要求抱抱，爸爸还要抢妈妈的拥抱。

　　以前这间屋里充满了很多美好幸福的回忆，后来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房间不再令人开心，再后来从青苗孤儿院跑回来之后，把屋里所有的东西彻底搬空变卖，重新布置装饰，然后剩下父母的房间，却没有想过安装任何东西，一张床也不肯。

　　再后来，喝的酒瓶实在是太多了，就慢慢堆到了那间房间。某天还清醒的时候，恰好在白天，推开那道门，阳光落在酒瓶，像是灌满了水，一下就晃了勒雾的神儿，渐渐习惯了去那间房间发呆幻想。

　　太阳一点点收走她的余晖，夜色开始弥漫。关上门，打开冰箱准备晚餐，取出一道菜加热，再温上早晨剩下的粥。

　　非常无聊的夜晚啊，勒雾开始忍不住往酒箱那里看，就连饭都吃过后也耐着性子清洗完毕，在客厅走来走去，十分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