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联]被抓来演戏的我们》在湖底的一条鱼

34、恐惧之日（六）

　　杰森讽刺了一句后，直接无视了脑子里接下来传来的任何话语，撬开电梯门拿着钩爪就向上爬。他看过地图，研发部在25楼，现在电闸都是关的，电梯不会启动，既然从楼梯上不去，不如这样先到上面绕过那个利爪，再从楼梯上去。
　　克拉克赶到了韦恩大厦外，通过透视看到了正在电梯井里专注于向上爬的杰森，emmm他还挺有个性的。克拉克在大楼16层的外围绕了一圈，确定杰森和利爪所处的位置就给布鲁斯发了过去。
　　接着克拉克就从炸毁的窗户里钻了进去，有透视就是方便。这时杰森猫猫祟祟地爬到了20层，可能是刚刚和利爪的搏斗让他消耗了些体力，反正克拉克是在旁边看的心惊胆战，生怕杰森掉下去。
　　利爪被炸弹冲击后也并没有放弃，他从燃烧着的桌椅中准确地寻找出杰森前进的方向追了过去。利爪就是这样一群生物，他们一旦找到任务目标就会不死不休，仿照着主世界做出来的利爪AI们比起主世界的利爪而言要更会思考，它们有时还会随机出自己的性格，简而言之，就是更像个人，这也是这个世界AI的特性所决定的。
　　这个利爪显然是有自己的性格的，凯瑟琳选择他来韦恩集团就是因为有较高的管理数值，而且更像个人，可以融入到普通人的生活中。现在被激发了凶性，真的得怪杰森，可能这就是报应吧，杰森让扮演者们焦头烂额，AI们让杰森所有事都没法进行，怎么不算双向奔赴呢？
　　楼下的戈登听到蝙蝠车的声音就知道布鲁斯到了，剩下的事可就靠你了，布鲁斯。
　　布鲁斯这边一边和克拉克交流着具体位置，一边从旁边的高楼上放出钩爪枪勾住16楼窗户的边缘荡了过去，他进入大楼时正好看见断了手的利爪也要往电梯井里爬。
　　16楼的火烧得太大激发了消防装置，利爪专注于追踪杰森的痕迹，没有发现布鲁斯从窗户进来，直到脚步声从利爪身后传来，他还以为是敌袭迅速转过身，险些开枪。
　　利爪见过蝙蝠侠的打扮，他记起凯瑟琳说过这是他的另一个主人，立即收回枪口退到一边等待指示。
　　布鲁斯身上被消防喷淋的水打湿了，水顺着他黑色的斗篷滑落。他伸手抹了一把脸，以一种沉痛的目光看向利爪的右手。这得休息多久啊？可怜的打工人，不知道手断了能不能继续上班，要是不行的话，不会要自己亲自上吧？
　　可能是他看的时间过于久了，利爪居然疑惑地望了一眼布鲁斯。
　　利爪小声说：“很快就会好的。”
　　本来利爪不应该这样，他不应该在自己的主人还没开口时说话，也不应该打量对方，作为利爪只要当一个好用的工具人就行了。
　　可利爪被布鲁斯看着时，感受到的不是审视，而是担心，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充斥着他的内心，利爪看着周围被破坏的楼层，莫名心虚起来。
　　对方好像知道利爪在担心什么，他把利爪从半跪的姿势拉起来：“你先去治疗，这里交给我。”
　　利爪愣愣地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

　　【克拉克】：他到25楼了，我在电梯墙后面。
　　【布鲁斯】：OK

　　杰森用脚卡在24楼电梯井侧边，用钢管借力把电梯门撬开，之后敏捷地从开出的缝里挤了出来。
　　他仗着现在自己脑子里的那群人管不到自己，依旧我行我素，有时还顶两句嘴。
　　主世界的超人都能听见蝙蝠侠血压升高的声音了，除了夜翼还上去打圆场，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
　　话说回来，其实布鲁斯的真实性格和杰森是差不多的，都是属于疯起来就不认人的那种，但是布鲁斯旁边有克拉克在，反而容易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表达出来，如果布鲁斯能和杰森在正常情况下交流，说不定他们可以玩到一起去。
　　可惜，在这种情况下，两人就如同那天在演出厅一样，只能错过。
　　布鲁斯从16楼跑到24楼，在技术研发部大门的楼梯拐角处压低身体埋伏着，同时调整自己的呼吸和状态，尽量让自己的心态和主世界蝙蝠侠保持一致。
　　【克拉克】：呃，杰森好像在里面找什么，恩，现在在查电脑。
　　【布鲁斯】：他在韦恩集团找什么？这里啥也没有啊？难道他想搞点装备？
　　【克拉克】：说不定是想找点回家的线索？
　　克拉克他有时真的很敏锐，无奈他的思维实在是太过发散，很容易把人带跑偏。
　　【克拉克】：唉，可惜了，要是可以直接跟他说说，然后送他回去就好了，也不用搞得跟绑架犯一样。老姐你知道我们现在真的偷感很重吗？
　　猫在技术部大门墙边的布鲁斯：.......好想笑，但仔细想想又笑不出来。
　　【布鲁斯】：我从通风管进去，我记着好像在5号资料室有通风口来着。
　　【克拉克】：我看看啊，对，5号有。欸，那我怎么进？
　　【布鲁斯】：你随便，动静小点。
　　【克拉克】：哦。
　　紧接着布鲁斯在通风管道里就听见一声巨响，似乎有哪里炸了。
　　【布鲁斯】：我让你TM小点声！
　　【克拉克】：不是我啊，警队炸开20楼进来了。
　　【戈登】：兄弟们，我已经尽力拖了，实在是没办法噜。

　　杰森动作迅速地将资料下载下来，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利爪也好像没有跟上来。不知怎的，他总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这让他忙碌的同时手都有些发抖，就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逐渐逼近。
　　主世界蝙蝠侠第一时间发现不对，他轻易将之前的不愉快翻篇。蝙蝠侠总是这样，好像一切发生过的事情在他这里都不值一提，哪怕他的心里其实不是这样想的，可他永远不会说出来，他的行为却误导其他人，让人认为自己在蝙蝠侠的眼里并不重要。
　　“小翅膀，你怎么样了？”夜翼发现后比蝙蝠侠先一步问出口。
　　杰森状态明显不对，他仿佛刚从拉萨路池里刚爬出来一样敏感易怒，但他还尽力控制着自己。他从牙关里挤出一句：“闭嘴。”
　　即使是下面又发生爆炸也没能打断他翻看资料的动作，突然，杰森的手定格住了。
　　一条平行世界的研究报告标题映入他的眼睛，报告内容不多，只有短短一篇，并且研究到一半就被叫停了，而叫停的时间，正是杰森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
　　杰森想继续翻下去时，他几乎是凭借直觉转身，向后面关着的门开枪。
　　这可把藏在黑暗里的布鲁斯吓了一跳，狼狈逃窜着躲避杰森倾泻过来的子弹，开什么玩笑，他们之间可还隔着道门呢？这是怎么察觉到的？是你开挂还是我开挂啊？
　　子弹来的太突然，而且杰森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像是要把子弹打完。布鲁斯只能先躲避，克拉克差点冲出来挡子弹，还是布鲁斯叫他先别出来。
　　【克拉克】：WC，没事吧？他怎么突然开枪的？
　　【布鲁斯】：我要举报，有人开挂！
　　【克拉克】：快调整姿势，他看起来要开门。
　　杰森打完子弹后并没有立刻开门，而是先上好弹，顺手摸了摸在自己口袋里的凝胶炸弹。他不知道的是对面也开了挂，他的动作在克拉克眼里一览无余，并且都告诉给了布鲁斯，这场表演只有杰森和对面的超英们是不知道剧本的。
　　不止布鲁斯被杰森的枪声吓到，杰森视角后面的一群人也摸不着头脑，以他们的视角来看，也是不知道杰森为什么开枪的。
　　蝙蝠侠的心思还在刚刚的研究报告上面，这个时间段太巧合了，为什么韦恩集团会研究平行世界的东西，被叫停是因为已经有进展了吗？他的思考也被杰森的开火所打断。
　　“杰森，怎么回事？”蝙蝠侠已经怀疑杰森的精神是否被什么所影响了，他自从和利爪接触后状态就越来越不稳定，蝙蝠侠试图唤回杰森的理智，但杰森此时已经回答不了他了。
　　杰森的心神完全被门外的人吸引，他确定门外有人，且不是利爪。他觉得似乎有什么在门外等他，一种黏腻的黑暗在朝他侵蚀，脑子里蝙蝠侠的声音似乎受到了某种干扰，渐渐听不清楚。
　　他举着枪打开门走了出去，黑影中的人露出身影，尘埃落定--是这个世界的蝙蝠侠。
　　布鲁斯：......我还没藏好，算了，都被发现了，麻利地走出去好了。
　　但这举动落在主世界众人眼里，可算是丢下了一颗深水炸弹，这个蝙蝠侠看起来太年轻了，好像和夜翼差不多大？年轻且自信？他好像完全不惧杰森手中的枪？
　　蝙蝠侠是第一次这么直观地看到这个蝙蝠侠与他的不同，不是年轻的原因，蝙蝠侠在他身上看到了张扬，没错，是有恃无恐。这种特质怎么会在与他有相同经历的同位体身上出现？难道他的成长过程与自己有所不同？无数种可能在蝙蝠侠的思想里划过。
　　一瞬间蝙蝠侠就判断出对方有后手，杰森没法打过他。
　　可杰森的感受与主世界不同，这个蝙蝠侠在他眼里非常危险，看到他从阴影中走出来的时候，杰森就开了枪。
　　布鲁斯歪头躲过子弹，顺手开启痛感屏蔽后，迎着子弹朝杰森袭去。
　　杰森对准的子弹都被布鲁斯完美地躲过，在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躲过子弹，主世界的蝙蝠侠也不一定能够做到。布鲁斯在合适的距离下丢出蝙蝠镖，刚好击歪杰森的枪口，并且卡在了枪管上。杰森很明白蝙蝠侠的东西不能轻易接，在他判断枪已经无法起作用时，直接把它扔了出去。
　　果然蝙蝠镖上沾有炸弹，布鲁斯和杰森两人都翻滚出去抵消炸弹带来的冲击波。两人交手起来，布鲁斯也察觉到杰森状态不对，杰森一个劲地进攻，招式都很疯，这样反而让布鲁斯不知道怎样在不伤到对方的情况下控制住他。
　　不行，不能再继续下去，万一被察觉到不对就完了，现在布鲁斯理论上是不知道杰森是谁的，在面对着绑架走迪克，又闯入韦恩大厦的危险分子，蝙蝠侠不应该处处留手。
　　在布鲁斯强行控制住杰森的一只手，踢开他拿向炸弹的另一只手后，他在节点信息中叫道。
　　【布鲁斯】：就是现在！
　　一直鬼鬼祟祟躲在杰森视角死角的克拉克接收到指令，窜到了杰森背后，上去就是一个手刀。
　　“咚”的一声，杰森叫都没叫就晕过去了，布鲁斯连忙接住他倒过来的身体，随手就抽出腰带里的麻醉剂给他打了进去。这小子，还挺沉。
　　布鲁斯给杰森换了个姿势，把他转个面抱在自己怀里，掀开杰森的面罩，准备好好看看这个害他们加班的罪魁祸首，克拉克也凑个脑袋上来看。两人像看什么小动物一样观察他，毕竟这可是真的杰森·陶德，要不是时间不允许，克拉克都想拉着对方拍照。
　　布鲁斯想起刚刚对方不对劲的样子，赶紧叫了世界意识看看怎么回事。
　　世界意识拿触手接触了下杰森的身体，跟布鲁斯说：“两个世界信息都很紊乱，他的世界在排斥他接触我们，得赶紧把他送回去。传送点也开工了，进度很快，大概就这两天；我得先去那边看着，有事再叫我吧。”
　　杰森毫无意识地躺在布鲁斯怀里，他不到处搞破坏的时候还是看起来很乖的。克拉克摸了摸杰森额前的白发，安慰他，即使他听不见：“你很快就可以回去啦。”
　　布鲁斯掐着杰森的脸蛋子咬牙切齿：“小兔崽子，赶紧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