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事危情》Elevol

14、惬意

　　翌日，许子旆睡得浑浑噩噩的提不起精神。
　　她睁开眼睛，眼皮很沉重，大脑清醒了眼睛却很难才能睁开。
　　许子旆有气无力地伸手去拿床头的水，手肘撑着床要坐起来喝，一个没留神却洒在了身上。她暴躁地把杯子扔了出去，重新躺回床上把被子拉过头顶，烦的胸膛起伏十分明显。

　　什么事情都要跟她反着来！就这么看不惯她吗！

　　许子旆没什么力气，在被子里面闷久了有些喘不过气来，她伸出手把被子折下去一块，眼神涣散地望着天花板。
　　她又躺了一会，没什么睡意就掀被子要起床了。找了半天没见到鞋去哪儿了她索性就不穿，光着脚踩在地上，只是一动，头就特别疼。
　　昨晚她后来去洗头洗澡因为实在是太累了，没有吹头发就直接上床睡觉了。
　　可真是现世报啊。许子旆自嘲地想。

　　她摇摇晃晃地走进浴室去洗漱，镜子里面的女生狼狈不堪，眼睛红肿，头发也干一块湿一块的。她头重脚轻的伸手去拿牙刷，牙膏的盖子拧了半天打不开，许子旆气的把手里的东西都扔了出去低骂两句。

　　许子旆开门出去，张了张嘴，嗓子又干又疼，说出来的话也难听的跟鸭子叫似的：“孙矢，孙矢！”
　　在厨房煮粥的孙矢似乎听见有人在喊他，但是又没声儿。在幻听和有人叫他之间他选择后者，关了火放下手中的勺子转身出去，他忽然有些庆幸自己出来了，看到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女生。
　　他蹙起眉大步流星到许子旆身边把人抱起来，担忧地问：“抱歉来晚了。许小姐还好吗？”
　　许子旆给摔蒙了，感觉耳边有人说话但是她听不清在说什么，嗡嗡的像是耳鸣一样。许子旆摇晃了两下脑袋，手指下意识攥紧手里的东西，在听清男人又重复了一遍的话的时候，她没好气地说：“都摔耳鸣了你没长眼睛吗。”

　　孙矢二话不说，将许子旆抱了起来。这样一晃动许子旆的头更晕了，她难受的伸手去拍了一下，原本是想拍他躯干部位的，却阴差阳错往他脸上拍过去了。
　　许子旆毫无察觉，只是不悦地瞪了这个男人一眼，“不会轻一点吗？”快晕死了。
　　孙矢听了一愣，他今天的举动跟从前别无二致，伤到她了吗？抿着嘴，步子迈的很小，尽量减少许子旆晃动的感觉，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沙发上。跟对待易碎品似的。

　　“许小姐头很难受吗？”孙矢放平声音轻声问。
　　“嗯。”许子旆闭着眼靠在沙发上，“胃里有点难受，做点好消化的给我。”
　　孙矢点头，确定好许子旆不会再有其他的因素摔下去后，才缓缓起身去厨房装刚煮好的小米粥。
　　他端着巴掌大的碗，边搅拌边朝许子旆走过去。他蹲在许子旆面前轻轻喊道：“许小姐，有点烫。”
　　孙矢把勺子放在碗边，没有把碗递过去的意思，准备替她端着。许子旆听到声音眼睑微微掀起，翕动，嗓音沙哑：“没力气，你喂我。”
　　“……好。”孙矢拿着勺子轻轻刮了面上已经冷却的粥，缓慢地递到许子旆唇边，试探道：“烫吗？”理论上应该是不会烫的，但是许子旆太娇气了，一点不合心意都不行。
　　“有点。”许子旆轻轻吹了一口气后张嘴把粥喝进嘴里。

　　勺子是烫的，里面的粥又是凉的。
　　她抿了下嘴角抱怨道：“凉的。”
　　孙矢愣了下，“抱歉。”
　　之后的每一口，孙矢都会用嘴唇轻轻碰一下粥面，确认温度刚好后才喂到她面前，而全程他的嘴唇一动不动，尽量不让自己的唾液碰到唇角。

　　半碗粥下去许子旆的脸色稍微好了些，她慵懒地窝在沙发里，怀里抱着枕头，说：“想吃水果。”
　　“好，许小姐等一下。”孙矢把勺子放进碗里，伸手抽了张纸巾叠了下在她唇上轻轻擦拭，而后扔进垃圾桶里起身去给她洗水果。

　　孙矢手里拿着玻璃的碟子，碟子边缘有一层金色的渡边，里面装着带着水珠的草莓和葡萄，散发着香气十分诱人。
　　他像刚刚一样蹲了下来，许子旆感受到人靠近，下意识张开嘴，嗓子干干的需要有东西润一下。孙矢明白她什么意思，拿着镶有黑天鹅的水果叉叉着草莓屁股递到许子旆嘴边，许子旆张嘴咬下一口，汁液沿着草莓流下来挂在那。
　　许子旆的嘴唇干，草莓汁沿着唇纹扩散。咽下去后又张嘴咬了一口，特别甜，她就这么享受着，脑袋慢慢放空。
　　孙矢垂着眼，视线落下，缓缓眨了下眼睛，喉结不大明显地动了下。

　　“不是有葡萄吗？我想吃葡萄。”许子旆都瞥见了，明明洗了葡萄却一直给她塞草莓，肯定是偷懒不想剥。
　　孙矢沉默。
　　“把手套摘了给我剥葡萄。”真是搞不懂，是cosplay上瘾了吗？燕尾服手套不离身，都搞不懂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是，许小姐。”孙矢把碟子放下，把手套摘下来塞进口袋里，然后伸手去拿水快干掉的葡萄。他小心翼翼地把葡萄皮撕开，露出晶莹的果肉伸到许子旆的唇边。
　　许子旆张开嘴，舌尖无意间触碰到男人的手指，她没感觉到一心一意地想吃葡萄，在嘴里咀嚼了两下，整个味蕾都是甜的。特别享受这样的惬意。

　　孙矢的目光落在自己手指上残留的葡萄汁，眼眸逐渐有些深邃了起来。片刻，他将手里的葡萄皮放下，又拿了一个仔细地剥着。

　　许子旆吃够了，就把脑袋别开，孙矢没反应过来草莓从女生唇边擦到脸颊，孙矢轻轻说了声“抱歉”，反手抽了张纸巾帮她擦干净。等了一会，许子旆没有说话，孙矢便端着果碟去厨房洗。
　　许子旆在沙发上躺着，她懒得一动不想动，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这一觉还算是安稳，等下午醒来外面的太阳已经落下了，红色晕染了天空，透着粉紫色漂亮极了。

　　许子旆从沙发上坐起来，已经舒服多了，就是后背的骨头有些痛。她的头发乱七八糟，像个疯婆子似的。
　　她抿了下嘴，喉咙很干，客厅也很暗。
　　伸着舌头轻舔了下干干的嘴唇，她喊：“孙矢，开灯。”
　　下一秒，客厅亮了起来，许子旆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有些油，摸起来不太舒服。她嫌弃地皱起眉。

　　孙矢不知道从哪里走过来的，抬起头发现面前的男人端着杯水蹲在她面前，“许小姐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许子旆不想说话，伸手拿过孙矢手里的玻璃杯，仰着头大口地喝了下去，温凉的，喝起来很舒服。跟早上迷迷糊糊的状态完全不同，现在酒醒了也清醒了。
　　“我去洗澡，你把饭做了。”许子旆把玻璃杯重新塞到孙矢手里，从沙发上起来往楼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