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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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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杬也没想到残酷的现实来得这么快。
他一直知道江谦并没有把他生病的事当真，他可能始终认为，身体不舒服只是他遮掩情绪或者逃避扣分的托词，所以从昨天晚自习到今天升旗，一直都没有主动提起询问过。
付杬也不敢跟他坦白，就想着拖一时是一时，最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蒙混过关。
但天有不测风云，江谦还是知道了，就在刚才，他为了让教导主任放心，一时情急说漏了嘴。
付杬小心地觑了觑江谦的脸色，一和对方对上视线，立马做贼心虚地移开。
江谦：“……”
江谦清楚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看着付杬：“去医院检查怎么说？诊断结果怎么样？还有，你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语气关切，神情认真。
好像并没有要秋后问罪的意思。
付杬轻轻吁出一口气，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没事，该检查的都查过了，医生说可能就是换季导致的，等过一阵就好了！“
他极力把情况描述得不值一提，趁机还给自己找补一句：“如果真的不舒服，我肯定不会瞒着你的！“
谁知不说这句话还好，说完之后，江谦直接眯起了眼睛。
“如果真的没有不舒服，你会主动去医院？”
付杬的脾气，他是再清楚不过的，如果不是真的不舒服顶不住了，休想他主动去医院。
而且听他话里的意思，极有可能不舒服不是一时半会儿了，昨天晚自习趴着睡觉，极有可能就是因为不舒服。
“付杬，你实话实话，之前的事过去就是过去了，我不跟你翻旧账。但你如果现在还瞒着我，我可真要生气了。“
在他严肃郑重的目光中，付杬收敛起心思，看了他一眼就低下头，如实都说了。
“我没有骗你，就是偶尔会有点疲惫犯困，有时候去人多的地方也会觉得不舒服，有点像感冒的症状，昏昏沉沉的，没什么精神。但是检查真的没事，医生也确实说没什么，休息一阵子就好了。“
江谦又凝视了他片刻，见他神情不假，也没有慌乱之下要改口的意思，这才信了几分。
空气陷入沉默，江谦一直没说话，付杬像犯了错等待被处决的犯人一样，不敢抬头看江谦。
身边久久没有动静，付杬犹豫片刻，试探着抬头，就见江谦正拿着手机，看样子是在给人打电话。
“你怎么能在这儿打电话？“付杬紧忙观察起楼道。
这个时候办公楼虽然没有什么人，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江谦却好似根本就不在意，付杬凑上前，就见那手机屏幕上赫然写着两个字——江谆。
“你给谆哥打电话干什么？”
江谆，是江谦的堂兄，国内顶尖医科大本硕博连读毕业生，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为宁城首屈一指的副院长医师，也是从小看着江谦和付杬长大的。
江谦仗着身高，轻松躲过付杬来抢的手，一边牢牢钳制住他的手腕，一边耐心等电话那头接通。
付杬就差跳着高去抢了。
这要是让谆哥知道，江叔叔沈阿姨，还要他父母就都要惊动了。
到时候，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因为和江谦置气才没有及时就诊，还一直瞒着没说，那可真的要八方会审了。
“江谦哥哥，好哥哥，你别告诉谆哥，要不然我就死定了！我保证没有下次了！我向你发誓行不行？”
耳旁的滴滴声一直没有接通，应该是江谆正在忙着。
手机片刻后自动挂断，江谦却并没有把手机从耳朵上移开，而是就这么听着付杬一叠声地说了不知道多少求饶讨好的话，才大发慈悲地把手机放下，还做出一副主动挂断的模样，才放开付杬的手。
“给我做小奶糕赔罪？”
付杬连连点头：“恩呢恩呢！”
“还尝试着做别的小甜点给我？”
付杬：“恩恩恩恩！”
“以后有什么事好吃的好玩的，都先想着我，永远记得我今天高抬贵手？”
付杬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时间还有点晕：“对对对，我说到做到！你别跟谆哥说了！”
江谦又深深看了付杬两眼，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模样。
付杬心里郁闷却不得不面带笑容，昨天晚上还是江谦跟他道歉求和，怎么才一个晚上，还没过去24个小时，就发生了这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很想感叹命运无常。
江谦又叮嘱付杬如果再身体不舒服绝对不能隐瞒之后，就带着人回班了。
到班时，第一节课已经过去大半。
付杬坐在座位上，紧张过后，理智重归大脑，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忘了问的。
一张纸条悄悄渡过去。
江谦看到纸条时还一愣，定睛一看才发现不是自己写给付杬的那些。
昨天晚上用来哄小奶团子的纸条，被小奶团子当战利品一样，精心收好了。
说要时不时地拿出来，提醒一下江谦曾经做得有多么过分。
纸条就是证据！
眼下这张墨迹还没有完全干，显然是付杬才写的。
江谦侧脸的梨涡若隐若现。
——江小谦，小奶糕是怎么回事？咱们出宿舍的时候，你不是把我做的小奶糕放进我书包里了吗？怎么变成学校食堂买的啦？
——你不会是瞎编的吧！不会吧？不是吧？
写纸条人的震惊溢于言表，从那一个个大写的问号便可见一斑！
付杬唇角含笑，提笔回他。
——江小谦？
身边的空气一滞，手中的笔都悬在了半空中。
最后像是隐忍了再忍，做足了心理建设，才在纸条上落笔，但不过半刻，就大笔勾去重新再写。
几次三番，那张被勾画涂抹得面目全非的纸条才又被传过来。
江谦，勾去。
班长，勾去。
江谦小哥哥，勾到一半，没彻底勾去。
——江谦小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哥哥我都叫了，你见好就收啊！还不给我从头交代清楚！
江谦唇角的梨涡更深了。
提笔在纸条上写下几行字。
——早上洗漱完，刚好碰到学生会的成员。
——就是在宿舍门口和我说话的那个。
——他跟我说，学生会开完会，陈喆一反常态没有直接回宿舍，还是坚持又回了一趟班。他有事也来了趟教学楼，发现陈喆进的不是自己班，而是咱们班。
话说到这里，点到即止。
其他就是猜测的了。
总而言之，江谦事先有了防备，这才能逃过一劫。
付杬还有疑惑。
——那我做的小奶糕呢？你放到哪里去了？拿来班了吗？我还能及时送给陈思恬吗？
付杬今天睡醒后，头不晕了，大脑也能正常运转了。
然后他就觉得自己昨天可能真是大脑进水了。
如果不是进水了，他怎么会在刚向陈思恬告白完，反手就送给人家一板药片。
虽然确实有小奶糕不能送，怕牵扯到江谦。也确实是见陈思恬咳了两声，才递给她感冒药。
但就是哪里，哪里都不对啊！
付杬等着江谦的纸条，却久久没有动静，一转头，却发现江谦正神色幽深地的盯着自己。
说不清道不明的，就觉得他心情突然不太好了。
付杬低声问：“怎么了？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江谦瞥他一眼，收回视线，留给他的侧脸，分外不近人情。
“这是上课。”
什么意思？刚才不一直是上课吗？你怎么方才不说，现在说变脸就变脸。刚才和他传纸条传的飞起的是谁？
这是突然又要用班长的威严要求他了？
就阴晴不定！
付杬气鼓鼓地嘀咕两声，但明显江谦是不接他的话茬了，付杬也脸皮薄，心里虽然惦记着，但是也不肯再放下面子追问了。
煎熬了几分钟，下课铃声响起。
江谦慢条斯理地将笔记和课本收起来，从桌兜里摸出下节课需要用到的书本。
一副认真预习的模样。
但付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哪会不知道他根本不预习的。
正要问问他到底怎么了，以及小奶糕到底被他放到哪里去了，门口班主任走了进来。
“江谦，付杬，你们两个出来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