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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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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能有什么大事?难不成你家霍弟弟出事儿了?”她自顾自地调侃蒋怀音。
许意潇见蒋怀音脸颊憋得彤红,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还真是啊!说说吧,是他抢了小孩的果子呀?还是他把孩子扔到水里啦?”
从小到大蒋怀音来找她诉苦,要么就是正义凛然拳打东都纨绔子弟后的忏悔,要么就是帮惹是生非的霍询淇处理烂摊子的懊恼。
“都不是。”蒋怀音嗫嚅道,面上神色十分精彩,一会儿惆怅,一会儿恼怒。
“莫不是他变正常了?还是说他一直装疯卖傻?”许意潇拿起茶杯一口一口地小抿。
“是我清白丢了!”
“噗咳~咳~”许意潇被茶水呛到,用手重重地拍了拍胸口。
看着蒋怀音闷闷不乐的模样,她问:“怎么了?”
“霍询淇这厮变正常了,但我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真正清醒过来的,更不知道他会不会有我与他朝夕相处的记忆。”蒋怀音莫名有一种害羞与悔不该当初之意。
“记得就记得啊,这有什么?”许意潇问完,蹙眉发觉不对劲,“你做了什么?”
蒋怀音哭丧着脸,“他之前与我同榻来着,而且我居然还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洗过澡,还帮他搓过澡。他睡觉前,还要我讲故事,还......”
“还什么?你倒是说完呐!”许意潇见她吞吞吐吐,着急地问。
“还要我拿......晚安吻去哄他!他......他睡觉还要抱着我睡!”
许意潇一脸难以置信,“你们俩这是姐姐弟弟呢,还是未婚夫妻呢?你不是经常写话本,他这么不对劲你都发现不了?”
“那我也没什么避讳,将他当成弟弟来着,他那么傻怎么会一下子就好了!”
蒋怀音发了好一会儿牢骚,直到许意潇感到自己的脑袋出现嗡嗡响的错觉时,她才停止。
回到镇南王府时,许意潇仍旧精神恍惚,霍询淇这叫什么事儿?
是真的好了,还是一直在伪装?
她想到之前陆昭师父提及的北周那小子,心里不禁瑟缩。
前世许家灭门遭惨案时,适逢阿音带着霍询淇一起远调守关,那时霍询淇还是痴痴傻傻的。
所以是直接或间接地发生了某事,促使他“清醒”了?
白龙寺三面临山,深蓝色的夜幕上散布着稀落的几粒星点,月光洒下来,寺旁的竹林在水色的月光中挺立起来。
陆昭与郑广并排走,走到一半停住脚步。
身后的官兵架着几个头戴黑套的人也应声停下。
对面的竹林深处,走出一伙穿着夜行衣的人,为首的那位黑袍人戴着彼岸花面具,“人带来了?”
陆昭沉声说:“将公主交出来。”
“别急,将我们的那几人带上来给我看看!”黑袍人声音嘶哑可怖。
“先放了公主。”陆昭气势逼人。
“既如此,我们同时放了。”
陆昭吩咐人将这边的几个犯人推出去,黑袍人那方将穿着锦衣华服的长宁推过来。
长宁感觉自己迷迷糊糊地被推到一边,有人将绑在她嘴上的布条取下,依稀叫着公主。
她大喊:“他们给我下了毒,这里有诈!”
队伍里的春桃急忙上前来扶住长宁。
霎时,对面的黑袍人一扬手,白色粉尘撒向陆昭这方。
“小心。”陆昭如鬼魅般道:“留几个活口,其余的人,一个不留。”
有些官兵还是在粉尘中晕头转向,身体越感疲惫,而后悄然si去。
其余官兵与一群黑衣人在一处混战,刀光剑影间鲜xue四溅。
陆昭与为首的黑袍人打了几个来回,眉心紧蹙地问:“你是谁?”
黑袍人用粗哑的声音回:“少废话。”
两人一来一回,陆昭很快占据上风,一刀直击黑袍人的肩胛骨,一招将其掀翻在地。
“说,他在哪?”
脸上染血的陆昭在月光下显得越发偏执与狠绝。
“不知道。”
陆昭没让此人瞬间毙命,他一面应付从四面八方冲上来的黑衣人,一面挑断此人的手筋脚筋。
黑袍人发出一声闷哼。
“你不是你们军中的双数杀手。”陆昭断言。
“我什么都不知道。”倒地的黑袍人仍旧道。
“被救的人里有杀手,他只是来接应杀手。”陆昭目光诡谲,提着滴血的绣春刀,眼睛锁定一个黑衣人。
那黑衣人正带着被救的几个人迅速撤离。
陆昭飞身上前,径直出击。
那人侧身躲过一招,往竹林深处逃去。
两人你逃我追,很快来到了竹林尽头的悬崖。
那黑衣人突然停下,转过身来与陆昭搏斗。
两人轮番出击,互相抗衡。
陆昭一刀劈去,黑衣人拿长鞭立刻卷住绣春刀往回扯。陆昭变换功法,黑衣人长鞭凌厉。
混战中两人各自负伤。
“真是多管闲事。”黑衣人撑着受伤的身体,声音暗哑冷漠。
陆昭气定神闲,对身上的创伤不管不顾,又再上前劈去。
黑衣人从袖中拿出一支箫,下一刻流淌出的声音如动听的鸟鸣声一般。
陆昭渐渐拿不稳手中的绣春刀,全身抑制不住地颤抖。
他用左手覆在自己的右手上,想止住颤抖,可无济于事。
黑衣人吹了一阵后停止,轻蔑地说:“你还是如以前一样,不过是懦弱的丧家之犬。”
陆昭眼尾泛红,头脑昏涨,许多早已封入尘埃的记忆零零碎碎地浮上心间。
“你为了救那几个双数号杀手,不惜搭进那么多单数号暗探,一如既往地龌龊。”
他眼中难忍愤怒与厌恶,艰难地提起绣春刀向黑衣人走去。
“怎么?还想杀我?”黑衣人往身后的悬崖看了一眼,又回过头来,眼中如看一个玩物般,“陆昭,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玩耍的场景吗?你哭泣时可真是好玩!小时候我就放了你一马,可你现在......”
“挡了我的路。”
“说起来公主不配成为我的目标,她这么天真迟早会被别人轻易地除掉,何须我亲自动手?”黑衣人嗤笑道:“更何况,你不是掺了一手嘛?公主的毒可不是我下的。”
“不过于我无碍,我的目标始终是你。”黑衣人拿起长鞭卷住陆昭拖到悬崖边,一掌将他打下悬崖。
“你放心去死,你关心的人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