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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道具到了 ...

  •   李约的描述和要求都很细致,从材质到色彩的谱度,都非常精确,还规定了并不算宽裕的工期,这倒让两个想混点零用钱的艺术系男生吃了一惊,不得不认真地对待起来。

      约好一周后交货,李约打开日历,一项一项地核对自己的进程,发现自己要做的事还有很多。美工道具都解决了,还有配乐需要外包。服装么……因为是穿在木偶身上的,最多不到十厘米,偏偏西幻的服饰非常复杂,真要请人来做的话,既费事,还不容易达到自己的要求。所幸现在的魔法力又增加了不少,虽然使不出完整版的变形术,可是微缩版倒是没什么问题。这么十厘米的服装,她确信自己能搞定。
      只是这配乐……

      李约为难了。

      她在网上查了一番,发现自己竟然无处下手。不象找演员,找工作人员,都有处可寻,好莱坞的电影工作已流程化,各大协会——演员协会,制片人协会,导演协会……不虞找不到人。可是配乐人才却没有专门的协会,大都是一些音乐界的才子兼职,有的做着做着,就做成大师了。比如大名鼎鼎的汉斯·季默,以前就只是个电子合成乐的工程师,帮人做混音的。

      不过,李约最欣赏的却是丹尼·叶夫曼,这位也是不务正业的类型,搞摇滚乐团出身,电影配乐纯属玩票,结果乐团没出名,解散了,配乐却玩大发了。
      他的作品总有种疯狂黑暗鬼气森森的感觉,这么形容好象是专配鬼片似的,其实不然。他的音乐更象是吸血鬼,同样是鬼,但他绝对不落魄,无论是优雅还是深沉,痛苦还是欢乐,他都能做出迷人的姿态来。
      李约觉得,自己这部《奥罗拉之死》就特别适合他来配乐。可惜,这都只能是妄想。现在的丹尼·叶夫曼已经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几乎算得上是大导演蒂姆·波顿的御用配乐。以李约现在的身份,干巴巴的一个亚裔高中生,能做的只是欣赏而已,不得其门而入。

      苦闷啊。
      李约特地请假去了趟洛杉矶,没空欣赏洛杉矶的城市美景,就直接到UCLA找艺术和建筑学院的休斯·顿巴,顺便看看是不是能挖到一个便宜又好用的配乐师。结果由顿巴和哈雷推荐的都是同期有学生作品。
      李约一首一首地细细听下来,发现学生的作品还是太稚嫩,这并不表明是糟糕,能考进UCLA的音乐才子们,哪个也不是差劲的,只是技巧上还要磨合。
      电影配乐和一般的原创音乐不太一样,它需要更多的经验,为命题而做和随心所欲的原创,区别太大了。
      这些学生作品做为短片还颇有灵光一现的美感,一整部电影的话,他们力有不逮。

      李约失望而归,幸好有让她欣慰的事,顿巴和哈雷的进度很不错。她看了半成品,大为满意,很是称赞了一番。并提出,如果保质保量地完成,给加钱。于是,这位大顿巴和哈雷眼睛立时绿了。引来李约一阵轻笑。

      周末,大顿巴和哈雷运来两件成品,一个是龙城整体,还有一个是主角小龙奥罗拉的位所,当然,小龙奥罗拉和它的一堆亲戚长辈也随之送来。西方龙大多形象狰狞。幼龙奥罗拉的形象,李约特地嘱咐要可爱,结果头大翅膀小,眼睛圆滚滚的,可爱得有点滑稽了。
      李约看着只能感叹,和真的奥罗拉可一点都不象呢,不过,和剧本倒挺贴切的,飞不起来的龙,要那么大翅膀做什么?

      “怎么样?”大顿巴难得回趟弗雷斯诺,送到之后就回家了。李约家这里就留下了一个哈雷。原稿是大顿巴画的,但制作都是哈雷,有问题他也说得清楚。不过,哈雷一点也不觉得会有问题,甚至有点小得意,特地扯开龙的翅膀,做出扑闪的动作:“按你的要求,所有的关节都是可以活动的。”

      “好极了。”李约一边测试着轻轻掰动这些龙指节,还有嘴,一边笑起来:“有经验了,就多做几组吧,放心,一并算钱。”

      哈雷连忙搓起了手:“没问题。”这种东西,只是第一次做麻烦,后面的都是程式化的操作,多与少的区别不大。哈雷见李约兴致勃勃,停了一下,道:“李,你找到配乐的人了吗?”

      “没呢。”一提到这个,李约就皱起了眉头。她是自己对音乐不在行才会这么苦闷啊。一个三百年间,除了游吟诗人的竖琴和兽人的战争号角,就没听过音乐的人,伤不起啊。李约一扭头,眼睛亮亮地盯着哈雷:“你有新的推荐人吗?”

      哈雷有些羞涩地点点头:“不过,他有点贵……”

      李约点点头,她对学生作品已经失望,想淘便宜货的心思也淡了下去。真有本事的,价格上必然不会便宜的,李约有心理准备:“他有经验吗?”

      “有。”哈雷点头:“迈克尔SVA毕业,毕业后来了洛杉矶,现在在迪斯尼,做过两三部电影,还有一些短片和游戏配乐。”这个简历,对于一个高中生导演来说,简直是高攀了,哈雷说起来理直气壮:“我有个叔叔在我们学校当教授,前两年,迈克上乐器及管弦乐编曲的夜间课程,就互相认识了。我觉得他非常有才华,绝对能符合你的要求。不过,我建议,你先拍出个片断来,不然的话……”

      李约也明白哈雷的意思,自己这个高中生的身份实在太单薄了。要打动一个经验丰富的配乐师,光靠钱绝对是不够的。不过,他在迪斯尼工作,其实很对自己这部片的味道。自己拍的就是一部动画片!而且,为了票房着想,特地把整个基调定得很轻松,是部泪中带笑的喜剧。虽然这种片得奖没什么希望,但片商喜欢。李约的决定还是偏向片商。
      如果孤涩到无法上映,顶多在DVD方面有点收入的话,那实在不是李约的愿望。她知道,无论在什么世界,利益都是第一位的。她确实喜欢艺术喜欢美,但绝对不以此为孤高的理由。

      “他叫什么名字?”李约问道。无论哈雷如何评价,她都要找出他以前的作品出来听一下,先感受一下此人的水平。

      “迈克尔·吉亚奇诺。”

      “这姓……”李约动了动嘴:“不是美国人?”

      “意大利裔。”

      “好的,我会尽快准备好我的片断,上门拜访这位迈克尔……吉亚奇诺先生的。”这名字有点象咖啡名。

      哈雷把迈克尔·吉亚奇诺的电话留给了李约,又和李约讨论了一番道具问题,才兴冲冲地离开,留下李约一个人在用家里最大的车库改装成的电影拍摄场。

      李约拿起微拍摄影机,对着模型实拍了一整圈,仔细观摩了一下屏幕中的真实度,又对模具的一些细微之处进行了极小规模的变形改造。再重新从摄像机中观察,再修改,如此微调足足过了有大半个小时,才让李约满意下来。每一个角度看上去都象真的一样,从微拍摄影机里看,好象真的是座巍峨的城市,充满了奇幻色彩,连城墙上的花纹都那么真实,太美妙了!
      李约看了看,又用了一个加固术,才算真的放下心来。

      “李翰,李翰!”李约骑着单车跑回主屋,没进屋就喊弟弟的名字,却没人应。推开门只看见母亲从厨房里走出来,连忙问道:“妈,弟弟呢?”

      “打篮球呢吧?”李母也有几分不确定:“去叫他回来,该吃饭了,我去叫你爸。这爷儿俩,一个比一个不着家。”

      李约嘿嘿一笑,其实她也一样不着家,除了睡觉,一般都呆在她自己的电影拍摄室。等李母的餐馆开张,恐怕一家人都不着家了。要不要请个佣人啊?李约一边骑车,一边思维就跑偏了。

      十分钟后,李约和李翰一人一车,骑在绿荫成行的路上,突然李翰一声惊叫,差点从车上摔下来,扭了几扭才把稳龙头,兴奋地瞪着自家姐姐:“姐,你说真的?真让我帮你摄影?!我还一直以为你开玩笑呢。”

      李约甩了个白眼给他:“你什么时候见老姐拿工作的事开玩笑的?不过,你必须遵守两个条件。一,必须完全听我的命令。二,今晚熬夜。”

      “没问题!”

      见突然这么来劲儿的弟弟,李约心里突然有些打突,让弟弟来做摄影到底是不是个错误啊?被自己训练得再聪明,也还是个初中生呢。可是……自己又要操控木偶,还要操控特效,真的不能再腾出一只手来操控摄影机了。最大的问题是,除了弟弟,也没办法再找别人了。自己会魔法的事,可是不能让人知道的。让其他人看见自己不用绳索就能让木偶活动自如,还会在小面积加天气效果,那不是找死吗?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之前让弟弟看了一个月的摄影书,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虽然他照片是会照了,但摄影和照片完全是两码事啊……李约越想越担心起来。

      吃过晚餐之后,李约带着李翰来到她的电影拍摄室。

      “哇哦,太牛逼了!”李翰整个人扑到金光闪闪的龙城模型前,惊呼出声:“跟真的一样!”

      “小心不许碰!”李约冲过去:“这才是你的武器,好好熟悉一下。按我的要求拍出个样片来,我看看,如果你不合格,我可不会用你的成品的。”李约直接给弟弟加了压力。自己这个弟弟,精力旺盛,来到美国之后,活泼得有些过头了,不压着点他,不成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道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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