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以后》奈菲尔

17、第十章：你是我的白月光（一）

　　夏枝气得失去理智，对陆知行破口大骂。
　　她质问陆知行：“你给桑桑灌了什么迷魂汤，她都这样了，你们夫妻没同情也就算了，她还傻乎乎去做这事儿。你若还有一点良心，请你对我妹妹好一点。”
　　“夏小姐，你应该知道我是已婚人士，我对她最好的负责就是和她保持距离。对于她目前这个情况，我也很抱歉。”
　　“抱歉？”夏枝冷冷一笑：“当真……也只有桑桑傻，你对她毫无留恋，她还考虑你的感受。”
　　“我不能控制她的意志。”
　　夏枝扬着头，冷冷地笑了声。

　　夏桑桑鞋子都没穿跑出来，一脸焦急：“姐，你又做什么。”
　　夏枝立马换了一张脸：“你怎么跑出来了？”
　　“你不要怪他。”
　　“我就和他聊聊，你还不放心我啊。好了，我们回去。”
　　夏桑桑看了陆知行一眼，乖乖跟夏枝走了。

　　陆知行一个人呆了一会儿，闷闷地抽上一支烟。
　　秦非过来，皱皱眉：“怎么又抽上了？”
　　陆知行这才把烟熄了。
　　“她是个明事理的。”秦非遥望着远处的海平面，“那些事，过几天也就淡了。”
　　“我宁愿她和我大吵大闹。”
　　“你真是……”秦非摇头：“她要真闹起来，我怕你招架不住。对了，知道是谁吗。”
　　“这事不提也罢。”他蹙起眉头。

　　秦非却理解错误，以为是夏枝为帮妹妹出气进行的报复行为，所以他没多想。
　　他又问：“她这样，恐怕一时半会也缓不过来。”
　　“我知道。”
　　秦非批评他：“结婚的事儿你做得不厚道，所有人都认为你们是一对儿，她又以你未婚妻自居多年。你忽然就结婚了，新娘不是她，换了其他人也会受不了。”
　　“你说的都对。”陆知行也后悔‘纵容’她这些年，夏桑桑这样，他有责任。
　　秦非又安慰他：“事情已经这样，说得再多都是事后诸葛。”

　　秦非本人也极度反感没有自知之明的人，说得好听点儿叫天真，难听了就叫缺心眼儿。人家对你怎么样你能不清楚吗，非得凑上去。
　　所以一直以来，他对夏家人都没好感。

　　见他仍紧锁眉头，秦非叹道：“老婆豁达明事理，人聪明又上得了台面，关键是你自己也喜欢，你应该知足。”
　　陆知行回他：“说得你很不满意我姐似的。”
　　秦非苦笑：“你姐是什么事儿都藏在心里，要不是……算了，提这些也没意思。”
　　他想说要不是这次大吵一架，他都不知道陆晴川为什么提出离婚。女人的心思太难捉摸了，单单凭着一些旧物就认定他旧情难却，甚至想要藕断丝连。
　　同床共枕了五年，陆晴川对他的不了解和不信任深深伤害了他。

　　陆知行低着头沉思，眉宇间有排解不去的凝重。
　　许久，他也八卦了一回：“你和我姐闹成现在这样，难道也是因为你过去那位？听说她回国发展，如今还单身。”
　　在秦非印象里，陆知行从未过问他和陆晴川的私事，如今居然也八卦他。
　　秦非哭笑不得：“我什么脾气你还不了解？当初分了也就真分了，什么旧情复燃念念不忘，我没那么矫情，爱了就是爱了，爱过了就是过了。”
　　“不都说男人的劣根性吗。”陆知行轻轻一笑：“我姐可不是容易搞定的女人。”

　　秦非揉着眉，也深感头痛。平时看起来温柔谦虚知性大度，而且她对除了他之外的人都十分友善。
　　陆知行又说：“我姐说你是木头，我看没说错，有时候你真挺木的。”
　　“你小子……”
　　“我姐她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你们欠缺的是好好沟通。”
　　秦非点头：“看来我是真不了解女人的心思。”
　　陆知行笑道：“说了解女人的往往会吃大亏。”
　　“你是如何说服夏桑桑的？”
　　陆知行耸肩：“事实上我什么都没说。”
　　秦非想，这才是你的厉害之处。事情有利就有弊。夏桑桑如今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引爆。

　　此时，陆晴川和林桐聊天。
　　陆晴川问：“你看起来很平静。”
　　林桐喝着茶，“气急败坏，歇斯底里不能解决问题不是吗。再说事情已经解决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我又何必为这种事耗费过多的精力。”
　　“你倒是特别。”
　　林桐叹气：“应该说阿q精神？”
　　陆晴川微微一笑：“这没什么不好。”
　　每个人都这样，世界也太平了。

　　林桐望着陆知行的方向，若有所思：“他和秦长官感情似乎很好？”
　　陆晴川纠正她道：“确切地说他们更像亲人。也许趣味相投吧，知行很多事情更愿意和秦非分享。”
　　林桐收回视线：“你和他为什么吵？”

　　陆晴川以为林桐讲的是那天下午的事，她解释说：“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林桐皱眉，在她认为，能够吵起来不算鸡毛蒜皮，因为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她说：“婚姻告急？”
　　陆晴川诧异，这事儿虽然没有刻意隐瞒，但也不愿意大张旗鼓的昭告天下。
　　林桐开玩笑道：“不要说他爱你你不爱他。”
　　“你怎么不说我爱他他不爱我？”
　　“他在乎你，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也许一个人憋太久了，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陆晴川娓娓道来。
　　林桐听后为秦非喊冤：“他真可怜，就这样被你一票否决了。”
　　陆晴川不满：“你怎么跟我弟弟一个鼻孔出气？”
　　林桐理所当然道：“夫妻夫妻，当然是同进同退了。”
　　“反正你不懂。”
　　林桐反击：“不就是你怀疑秦长官和前任旧情复燃吗。你证实了吗。姐姐啊，不要凭自己的臆想拍板定案，一个人对你好或坏，你其实很清楚不是吗。为什么非得要让外界无关紧要的事干扰自己呢。依你的逻辑，新婚之夜，我和你弟弟正要翻云覆雨，他被一通电话叫走，我是不是该像怨妇一样？”
　　陆晴川无言以对。
　　“人呢，有时候适当的瞎眼也是可行的，聪明过头会变成负担。懂我的意思吗，我们把握不了过去，眼下还不能掌控吗。你也让我不要在意陆知行的过去，而我也确确实实也做到了。”

　　陆晴川叹气，她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像林桐学习一下。秦非对她的好，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可是那些事情就像一根刺哽在喉咙深处，吞不下吐不出，委实难受。
　　林桐又问：“你保证你离开他就会过得很好？当然了，你条件好，再找一个好人家不难。秦长官呢，离了你不愁没女人倒贴。”
　　“你故意气我来的吧。”
　　林桐摇摇头：“我说实话。你想想他条件不差吧，如果不在乎你，你提出离婚他不应该顺水推舟吗。如果他不在乎你，会在吵架中节节败退吗。不是我说你，你也太不知好歹了。”
　　陆晴川：……
　　林桐教导她：“不要以为一个人男人在你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情况下是心虚的表现，那是他在乎你怕伤害你。真不知道你脑壳是不是被门夹坏了。”
　　陆晴川：……
　　“总之呢，婚姻里得一个人保持清醒，要两个人脑袋都烧坏了，日子基本也不用过了。”

　　陆晴川心想，你这指我脑子烧坏呢。
　　林桐还此地无银：“别瞪我，我说的不是你。”
　　陆晴川切了一声：“那个人不是我。”
　　“就是嘛，咱姐要长相有长相，要聪明有聪明，去街上一站还是十八岁少女啊。”
　　“林桐，你这么吵，我弟弟都不说你吗。”
　　林桐摸摸下巴，无辜地眨眨眼问：“很吵吗，我都不知道。”
　　陆晴川扶额：“当我什么都没说。”

　　两人坐了一会儿，陆晴川又问：“对他的过去，你当真看得开？”
　　对于陆晴川的怀疑，林桐笑了下：“我哪有这个精力事事计较。除非我改行做侦探。”
　　“你还真特别。”
　　“我记得某位大师讲过，人啊，尤其是女人，太聪明或者太精明了活得都不会太幸福。”
　　陆晴川点头赞同。她有几个女同学，聪明能干，家里一把手，外面也是一把手，女强人的典范，另一半在她们的光环下，越发暗淡。于是，家庭不稳定因素来了。

　　陆晴川瞧着她，二十好几的人了，皮肤还水灵灵的，这样得天独厚的女人，注定是要受上天眷顾的。
　　她笑着说：“你可是把我弟弟吃得死死的了。”
　　“我？”林桐摇头：“他不是一个会受外界干扰的人。”
　　“不自信？”
　　林桐想，潜伏在周围伺机而动的女人一大把，她可没那个自信说陆知行会对她好，一辈子。她能把握的唯有当下，以后会怎样，那不是她能掌控的。
　　她说：“最善变的是人心，自信只能代表生活的姿态，不能保证一个男人的心。”
　　“看破红尘的样子。”陆晴川若有所思。
　　“我要能看破，也不会苦苦挣扎了。”林桐意有所指。
　　陆晴川总觉得林桐话里藏话，她想多数与身世有关。

　　林桐叫来两瓶酒，陆晴川问：“你还会喝酒？”
　　“喝酒谁不会？关键在于懂不懂。你也喝的吧。”
　　“好啊。”陆晴川心情正处低谷，自然不会拒绝。她也没留意林桐眼里那一抹狡黠的笑意。
　　林桐帮她斟酒：“秦长官没意见吧。”
　　“秦长官？”陆晴川反复品着这个称呼，忍不住轻轻笑起来：“你不会喜欢他那类型的吧。”
　　“我可没你重口味。”林桐立马撇清自己。
　　陆晴川默默地想，有陆知行看着，想红杏出墙也不容易。

作者有话说

　　此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