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以后》奈菲尔

18、 第十章：你是我的白月光（二）

　　陆晴川喝醉了，还过敏了被紧急送往医院。医生对秦非劈头就一阵骂，林桐不忍：“医生，你要训就训我吧，是我闯的祸。”
　　医生瞪了她一眼，气哼哼走了。

　　秦非急得如热锅蚂蚁，陆知行也心烦，见林桐在眼前转来转去头痛：“你能不能安静一下？”
　　认识他以来，他待她都极好极好，乍一听他的语气，林桐懵了一下。
　　她看了陆知行好一会，他只眯着眼没有看她。

　　林桐告诉，不要和他计较。
　　她去角落坐了一会儿，有人认出她来，央着拍照纪念。林桐配合的拍了两张，打发了粉丝，陆晴川也被推了出来，秦非和陆知行都围了上去。
　　林桐忽然有种她融入不了他的世界。这个认知让她没来由的烦躁，于是拿着包就出去了。

　　在医院楼下遇到匆匆赶来的陆太太，她问了情况，林桐也一一答了。
　　结果，陆太太训话：“我说你缺心眼儿吧，你知不知道晴川她喝酒会过敏？你知不知道过敏也会要命的？林桐，你脑子有问题吗。”
　　林桐想，她犯着谁了？
　　她反驳：“她已经是成年人了，自己过不过敏都不知道吗。再说我怎么知道她会过敏？我存心害她啊。”
　　“林桐，不要以为知行护着你就无法无天。”
　　“你看不惯，可以去质问他。”
　　陆太太还没被小辈这样对待过，又想起这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打人事件，一时气血攻心，挥手就是一巴掌。好在周围没人，林桐算是保住了面子，至少没被在众人面前曝光。

　　又疼又辣又委屈，让她想，她们是不可能和平共处了。
　　“你凭什么打我？”
　　陆太太捂着胸，气极：“你不知道？”
　　然后，让林桐瞠目结舌的一面上演了。陆太太晕倒了，再然后陆知行冲了过来。

　　陆知行扶起陆太太，看向她的目光让林桐浑身哆嗦。
　　他什么意思？也在怪她？

　　林桐转身就走，在外面拦了一辆车，上车后才打方正的电话，方正说他在外地。
　　林桐什么都没说挂了。

　　司机问她去什么地方？
　　林桐报上酒店的名字，车急速前往。

　　到了酒店，叫外卖，洗澡，又叫人给她送来衣服。
　　做这些的时候，没任何心思杂念，就连手机响了好几次也没去看。

　　吃饱喝足了，方正打电话过来问她怎么回事？
　　林桐问：“什么怎么回事？”
　　“陆知行找你怎么找到我这儿来了？你们闹掰了？”
　　“别诅咒我。”
　　“你那臭脾气，活该你受的。”
　　林桐满腹委屈，方正还刺激她。如果在以往，她肯定会反击，现在她感到累，无声地断了通话。

　　然而，这并没有结束。有人在门外按铃，林桐想，还让不让人活了。
　　她气冲冲去开门，以为是方正呢，正要发脾气，看到门外的陆知行像得了失语症。

　　见到她，陆知行不动声色松了口气：“我打你电话没人接，所以我找了方正。”
　　林桐还是不说话，冷眼看着他。
　　“还疼不疼？”说着想抬手去查看她脸上的伤。
　　林桐头一歪，避开他的触碰：“你看也看了，问也问了，我还好吃好喝，你请回吧。”
　　“今天我心情不好，你不知道……”
　　“是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活该你们把气撒我头上。我现在心情也不好，我能请求你别打扰我吗。”
　　“你都不知道躲一下吗。”语气似带着责怪，以及心疼。
　　林桐抱着手冷冷地看着他：“你不是兴师问罪来的？”

　　陆知行愣了一下，想起下午他不太好的口气后悔不已。他都不知道自己哪会儿怎么了，像着了魔。医生宣布陆晴川没事儿，他才发现她不见了，立马追出去。
　　然后就看到陆太太装晕那一幕，明知道小太太的伎俩，又不能在林桐面前揭穿。

　　林桐感到累。他们才结婚几天啊，她就有了种历经沧海桑田的感觉。
　　这就是所谓的视觉疲劳？也不该啊。

　　关起门后，陆知行对她讲了陆晴川的故事。原来她有严重过敏史，差点挂掉，所以他们紧张无可厚非。那她又何错之有？
　　林桐说：“我觉得吧，我似乎徘徊在你的世界之外。”
　　“别这样。”
　　“陆知行，傅纪东说我们不合适我还不信，现在我感觉到了，我们确实有差距。”
　　“不许这样说。”陆知行吻着她的手。
　　林桐倒不是很在意：“你说如果我和你妈同时掉水里，你先救谁？”
　　陆知行问：“你会游泳吗。”
　　林桐摇头。
　　“妈会游泳，自己游出来没任何问题。”

　　林桐想，她脑子真抽了，居然问这么幼稚无聊的问题。
　　“我们回家吧。”
　　“我暂时不想回去，有些事情我需要想一想。”
　　陆知行说：“回家了也可以想，我不会打扰你的。”
　　“你很烦知不知道。”
　　陆知行看了她半晌，妥协：“好吧，我们今晚住这里。”
　　林桐揉着眉，有时候她都认为陆知行固执得可怕。

　　陆知行去弄来冷水和毛巾，让她躺下。林桐说：“真不痛了。”
　　“不行，明天会肿起来的。”
　　“你妈怎么跟你说的？我冲撞她？”
　　陆知行紧锁眉头：“她那个人，官做得久了，养了一身坏毛病。”
　　“陆知行，今天我很生气知道吗。”
　　“知道。”

　　越想越生气，林桐怒道：“凭什么你们都来指责我？你姐过敏你们不说她也不说我怎么知道？算了，我多管闲事。以后你姐他们的事我不会再过问。我真吃饱了撑的。”
　　陆知行放低姿态认错：“好，我们不管他们。饿不饿？想吃什么？”
　　“我还吃得下吗。”
　　“总要吃一点，别生气了，回头让姐给你压压惊。”
　　林桐拍开他手：“一边去，别烦我。”

　　陆知行没办法，静静地不说话。
　　陆太太发信息过来问他林桐怎么样了。
　　陆知行皱着眉，又不能怎么样。是啊，对方是他母亲，再不好又能怎样。
　　他回了两个字：还好。
　　陆太太试探着问：你们吃了吗，要不要我送吃的过去？
　　陆知行想，您还是别来了，来了只会添乱。
　　他说不用。

　　林桐抱着枕头去沙发上躺着，调了一个娱乐节目，看了没多久，陆知行也跟了过来，坐在地上不看电视却盯着她看。
　　“陆知行，我虽然很生气，但你不要盯着我看好吗。一我不会做傻事，二我也不会同你妈道歉。”
　　“我很失败。”
　　他一示弱，林桐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委屈的人明明是她，反过来他更像当事人。
　　她说：“陆知行，你应该娶一个她也满意的，这样你好过她也好过大家都好过。你看现在这样，她不满意我，我呢，又不是那种你是我婆婆我就处处忍让的人，要我那样做我肯定会疯的。”
　　“我会好好和她谈一谈。”
　　“算了，不谈这个，心烦。”林桐表示不愿讨论。
　　陆知行又问她想吃什么，为了耳根清净，林桐说：“红豆冰，批萨，椒盐玉米粒……”

　　她一个个念着，陆知行都记了下来，然后一一筛选。
　　“红豆冰太凉了，玉米粒是可以的，冰咖啡换成牛奶……”
　　林桐腹诽，你都决定了还问她？
　　经过严格筛选，他重复念了一遍，然后问她：“还需要别的什么？”
　　“陆知行，我要长肉了，你负责。”
　　陆知行打了电话后，翻出她刚出道的照片，对着她打量：“五年前你九十六斤，一米六七的个头，你认为你很胖？”
　　“算健康。”
　　“五年后的今天，你一斤肉也没长，一米六九的身高，你认为是胖了还是瘦了？”
　　“工作忙嘛，不长肉很正常。”
　　“你有减肥过？”
　　“没有。”提起这个，林桐就火，每当遇到美食，方正总义正言辞警告她不要嘴贱。林桐都当他的话耳边风，该吃的吃该玩的玩。
　　陆知行就说：“吃完了，我们一起看电影。”
　　“陆知行，你不用这样将就我。”

　　陆知行略略沉默。
　　林桐心想不会伤害他‘幼小脆弱’的心灵了吧。
　　她用脚丫踢了踢他：“我说你没事儿吧。”
　　“我没觉得这是将就。”他看着她，认真又严肃。他想说林桐，你不会知道你对我意味着什么。底牌，他终究没有亮出来。
　　“你喜欢看电影吗。”
　　“偶尔看。”
　　“还说不是将就我。”林桐轻轻笑出来：“不过我挺感动的，至少我知道，你比我想象的要在在意我。”
　　陆知行微微皱着眉：“你想象的？”
　　林桐最怕和他玩文字游戏，她举手投降：“我错了，你非常非常在意我。”

　　东西很快送来，林桐边吃边看，电视被陆知行关了。
　　林桐：……
　　“吃饭不要看。”
　　林桐嘀咕：“我怀疑我找了一个班主任。”
　　“嘀咕什么？”陆知行听得清清楚楚，好笑又无奈，他有那么严肃吗。
　　林桐：“老公，你姐真要给我压惊啊？”
　　陆知行笑看她：“打什么主意呢。”
　　林桐讪笑：“这都被你知道了。”
　　“说吧，有什么要求？”
　　“也没什么，就是以后她能不能不要吓我？再来几次，我非被吓出病来不可。”
　　“她没有别的毛病，不过有点儿护短。”
　　林桐心想，她哪儿是只有点儿啊，很护短好不好？

　　第二天陆知送她回家后换了衣服才去上班。陆太太找上门来，手上提着大袋小袋的东西。
　　林桐不想接待，又不能不接待。
　　她只能在心想真会挑时间。

　　林桐极不情愿请她进门。
　　陆太太放下东西后，没见陆知行就问：“知行公司去了？”
　　“嗯。”明知故问吗，她腹诽。
　　陆太太又问：“吃早餐了没有？”
　　林桐戒备地看着她：“吃过了。”
　　“你是不是减肥不敢多吃？”
　　“没有。”

　　陆太太知道她敷衍自己，想起昨天的事儿，后悔不已。她也是敢做敢当的。
　　她说：“昨天我太冲动了。一听晴川过敏，我就……林桐啊，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陆太太道歉，林桐完全没想到。
　　“你不喜欢我挺能理解的。”林桐又问：“你喝点什么？”
　　“不用忙，其实我也不是不喜欢，可能我就是……”陆太太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词穷，对象还是儿媳妇。
　　林桐点头：“我知道，你希望陆知行找一个能帮衬他的，我呢，学历一般般，又是卖唱的，更没有背景。和他在一起，大概只能拖他后腿。你看不上也挺正常的。”

　　陆太太不得不对林桐刮目相看，她一直以为林桐就是一个靠脸蛋吃饭的骗子，现在看来，她心跟明镜似的。于是她就想，这些天来，林桐是不是当她耍猴戏？
　　想到这些，陆太太心里很不是滋味。

　　婆媳间沉默了半天，林桐实在不习惯她这个态度。陆太太则琢磨，待她离休，这个家也该变天了。
　　想想就惆怅啊，陆太太的心像着了一团火。

　　眼看也到下午茶时间了，林桐问：“妈想吃点什么？”
　　“不用，我也该回去了。”
　　“不等陆知行了吗。”
　　“下午在附近开会，顺便过来看看。周末和知行回家吃饭啊。”
　　林桐点头：“好啊。”
　　“那行，我就先回去了。”
　　“妈，我送你吧。”拿了改口费，叫一声妈还是挺困难的。林桐想，也难怪大多数的婆媳相处不愉快了。
　　深怕林桐认真，陆太太拒绝：“司机在楼下等我呢。”
　　林桐客气道:“我送你到楼下吧。”
　　陆太太依然拒绝。

作者有话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