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穿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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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开始，夕若就毫无预警的，突然振奋了精神，重新站了起来。
她主动要求回归到自己的小队，恢复到日常的任务中去，还带上了自带土去世后就几乎不再出现的可爱笑容。
面对这样的夕若，温柔善良的琳虽然也觉得非常诧异，但却更见欣喜。她漂亮的瞳眸中带着喜悦的泪水，难以自制地上去拥抱了这个矮小瘦弱的女孩。
夕若轻轻回抱了她一下，美眸却对着表情沉淀的卡卡西。视线交汇时，却仅仅只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成熟得很不像她。
她仿佛做出了什么决定，只是他们都还不知道。
“听说当忍者也是有工钱的，火影爹地大人，你都给我存好了么？中忍的工资是不是还会多一些？”夕若眨了眨她圆圆的大眼睛，那里面清晰地画着两个巨大的“￥”字，相当有往日调皮捣蛋的她的风格。
她出人意料的举动，再度跌破了众人的眼镜，众人在感叹之余，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牛牵到木叶，果然还是牛！纵然天变地变，这丫头的恶癖好还是不会变！
只是，他们却不是不高兴的。至少这个让人担心的小公主，总算恢复了以往的笑容。忍者们发自内心地松了口气，簇拥着笑容灿烂的夕若，不住地调侃她：“没想到你表现那么出众果然还是个孩子！哭了痛了想明白了，也就都好了！”
没有人注意到三代目脸上的沉重。然而卡卡西却发现了，直觉敏锐的他一早就觉得情况不妙，自然没有和其他忍者一般情绪高昂，反而将沉稳的目光落在他们父女之间，来回辗转，试图捕捉着内里隐藏的暗涌。
夕若暗暗叹了口气，这个小小队长还真是不好蒙骗。她借了一个巧，自然地回过身，勉强避开卡卡西的视线，将眼底那一抹酸楚藏在瞳眸深处。
她和他不同，没有那么冷静，还很笨拙。但是即便是这样的她，也会有豁出去也要达到的目标。纵然这样的坚持，或许会毁掉她的一生。
但是现在，她考虑不了那么多。因为她是猿飞夕若，火影的女儿，亦是作为英雄去世的四代目火影波风皆人最看重的弟子。她不能给师傅丢脸。
因为在师傅去世后的今天，她已不能再为他做更多了……
三代目不意外地接到女儿的求救目光，嘴角挂起了一抹苦涩的淡笑，深吸了口烟，才信步向那个英俊的白发男孩走去：“卡卡西，真是了不得啊！没想到除了皆人外，还有那野丫头搞不定的人。”
卡卡西本欲出口的话，一下卡了声。他耳朵烫得仿佛着了火，烧得血红。他垂下眼睑，却意外地发现三代目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竟带着微微的颤动：“火影……大人？”
“卡卡西呦，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放在嘴里都怕她化了去。”三代目没有挪开手，只微微扬起下巴，遥望着岩颜上已逐渐竣工的四代目火影的头像，“但是，你们每一个也都是我珍视的人。”
“火影大人……”卡卡西有些不安了，没有理由的，就是被这些话勾出了心中的不安。
“她能够这样在意你，我很高兴。虽然野了点，但到底是个姑娘，我不知道这两年你们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不过看到你们之间的羁绊，我很开心。”
“不，这个……”
“在这一点上，你们真的很像。”直接打断了卡卡西的话，三代目带着一脸慈祥的笑容，温柔地看着他年轻的脸，“我想那丫头也绝对不会承认的！”
“……”汗滴，卡卡西无语，却不得不在心底承认——火影大人……说的一点儿也没错！要那个倔强得家伙承认自己在乎他，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务，打死她估计还比较容易点儿！
“你很优秀，也很聪明，或许是惟一发现了真相的人。”
“不，我只是……”了解她罢了。卡卡西别开视线，望向始终背对着自己的夕若。
他和她拥有几乎相同的经历。
正因为他也在她这般大的时候，失去过自己最珍惜的人，所以才知道那对一个孩子来说，是怎样的伤痛。
他们根本是无法抗拒。
那如刻骨剜心一般的痛楚，即便是很多年过去后的深夜，还是会因为同样的月色，再度沸腾在血液之中。
他曾经在父亲自杀的房间里，揪着胸口的衣襟，度过无数个辗转的夜晚。他甚至以为自己会痛得无法熬到天明，以为自己就能这样简简单单地死在这洗不去血色的榻榻米上……
他不是不坚强，也不想作茧自缚，只是偶尔还忘不掉。
那年那日，那种疼，那种痛，深入肺腑。
假如连他都忘不了，那么夕若定然只会更加深陷。卡卡西并非太骄傲，只是太过了解。毕竟，他们曾朝夕相处了一年多，同吃同睡，一起携手徘徊在生死边缘。
好多、好多次，他们倒在血泊中喘息，以为就要这样阖眼告别阳光，却一次又一次地在彼此无声的鼓励，及无药可救的好胜心中，强悍地坚持了下来。
死对头一般的他们，在这近两年的共处中，化最初的交恶为一份不愿言说的羁绊，莫名其妙地就成了最为默契的搭档。
就某些角度而言，卡卡西是了解的夕若的，他很清楚死要面子的她，其实是个多没用的家伙！虽然即便是拥有天才之名的他，也不得不认可她的能力，承认她的聪慧。
毕竟，在他们最初那段不算愉快的相处中，他真的吃了这丫头不少闷亏。若不是波风师傅拯救及时，他大概不是被她整得面目全非，就因为过度的激愤，将身为同伴的她掐死在战场了！
那时候他才知道，有些人活在世界上就是罪孽，夕若绝非其中之例外。她是典型，绝对的典型——
一个正常的女孩子，会从三岁起就开始花痴男人么？虽然波风师傅非常优秀，但是……这种早熟太不正常了！
一个正常的女孩子，会不怕死地跑去偷窥男人洗澡么？绝对的不可能！更不用说这家伙花痴得简直无药可救，居然在战争期间，也偷偷溜到溪边偷看波风师傅沐浴！连带无辜的他跟着倒霉！要不是自己鼻子够灵，恐怕不知道要被她白看多少次！可不管他的鼻子再怎么灵，她就是有办法让他知道——什么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卡卡西只要一想起自己的小身板，已经被一个变态小花痴视-奸了数回，他就恨不得时间重来一回——他怎么会傻到跟波风师傅同时洗澡呢，他真是被这丫的气到昏头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如果夕若是正常的，那恐怕这个世界上正常的人，就只剩下她和那个觉得她魅力无敌的西瓜头凯了！
她的变态和嗜好，是正常人的他穷尽一生都无法理解的。但他同样无法认可的，是她处世的态度。她太过尖锐，也太过黑白不分，那种执念迟早会让她万劫不复。
拥有理想是美好的，可忍者的世界没有太过美好的东西。他们最终能把握住的，也只有痛苦中滋生的信仰而已。他们会用自己的生命铸造出美丽的明天，他们珍视的人会活在幸福之中。木叶的意志就是这样一代传承一代，才能秉持着那种为了守护村子，甘愿奉献出自己宝贵生命的精神。
可夕若却不是这么想的，她不但比任何人珍惜现在，且她所珍惜的明天，是有自己存在的明天，是有自己所重视的人活着的明天。没有了自己和那些人的存在，再美好她也不在乎。
她自己无法看到的东西，她就认为不存在——嘛，即便真的存在，甚至提出证据，她也会彻底无视！
小丫头的想法更是强悍而霸道，新颖却更见反骨。闻者除了惊异之外，竟只能哑然。那时还是小古板的卡卡西自不例外，即便是对这个看法反复思考，甚至似乎有些认同的波风师傅，也一再警告她：“若若，这个想法你若真要坚持，也不得说给别人听！”
夕若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这是我的信仰，不需要别人认同，我会用现实去说服所有不以为然的人。”
说着，她还瞄了眼“不以为然”的代表人物，卡卡西。
夕若和所有的忍者一样，可以为自己的信念付出一切。但是这份信念是她自己从战争和生活中总结出来的奇怪信念，任何人都无法动摇半分。即便，是她那样深爱的波风皆人。
基于以上种种原因，卡卡西有绝对的理由知道——她的改变，必出有因。何况天天去守大树的他，很清楚在她好起来之前，曾消失过一段时间。
正是在那之后，夕若渐渐变了。她原来红肿得仿佛能滴出血来的眼睛里，开始有了些他读不懂的坚持。只是，他开不了口去问。
他没有那样的立场。
“你很懂那丫头。” 三代目若有所思地看着卡卡西倏然睁大的眼，“没错，在她消失的那几天里，夕若的确做了些很难以置信的事。”
“她是不是……”
“是。”三代目毫不犹豫的肯定让卡卡西哑然，“但是，她或许是对的。”
“她那时候用的……是什么禁术？”
“时空之术。”三代目看着卡卡西脸上浅浅的黯然，又何尝不想叹息，“S级忍术对夕若而言还是太早了，虽然凭借丰富的经验与卓越的天赋，让她在这个年纪就拥有比一般忍者更多的查克拉，但毕竟还是差得太远。”
面对那样高不可攀的难度系数，年资尚浅的夕若理所当然的失败了。
只是有些失败，反而会带来一些想象不到的效果。例如当年因为胡乱使用通灵术被吞噬的自来也，莫名就上了妙木山，习得了仙术。
时代的洪流会选中推动齿轮的人，而那些被选中的人，往往会在非常局促的状况下，邂逅属于他们的命运。
夕若便是如此。
最初，她只是推不开内心的空洞和痛苦，为师傅的骤逝，也为这世间的不平等。
她和纲手一样，无法接受这样的死亡——为什么他们才对她许完诺，就违背了自己的誓言。他们成为了历史的英雄，她却要在没有他们的世界，麻木地承受着失去的苦痛。
于是，夕若过于清晰的脑子就那样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师傅暗藏的禁书，那曾经绊住前往偷窥的路上的她的卷轴。
当时，吓得半死的她只是为了泄愤，才会用力一扔，结果就那么不小心地撞见了内里的内容。
只要夕若看过的东西，哪怕再是不经意，也会被牢牢刻入脑海。因为库存过多，她又本性懒散，所以可以派上用场的时候其实并不是那么多。但若是她真的需要，还是可以自动地调出清晰的内容，如同这一次，她一字不漏地想了那卷轴之上，尽是些关于死神的记录。
波风皆人并非出自忍者名门，没有特殊的血继，但他们一族亦是木叶比较特别的流派，拥有一定的地位。因为他们可以使用一种似乎已被广泛流传，但仍有无数可能性的特殊能力——时空之术。例如，被波风皆人发挥得淋漓尽致的瞬闪之术；又例如，足以封印足九尾这等魔物的禁术！
尸鬼封尽，S级的秘术。其实扩大层面来说，亦是通灵术的一种。然而它却不同于任何通灵术，包括其结印的方式。而通灵术本就是时空忍术的一种，本质是召唤生物协助战斗，是一种非常实用且独特的战斗型忍术，因此倍受忍者的青睐。
总体来说，通灵术难度也不很高，中忍级别的忍者，亦不乏有使用此术者。不过根据忍者能力及查克拉的不同，通灵出来的物种也有高低之分，强者如三忍的巨兽，弱得则有些小型物种，只具备一定的杀伤力。
至于波风皆人召唤出的，则是比他师傅自来也的仙人模式更高级别的——神族幻像。
虽然就本身的威力和战力综合来说，只能使用一次，并无法拖延时间的神族幻想未必更高。但它一刹那带来的力量却是最强悍的，任何物种都无法反抗。
当然，忍者在此之后付出的代价，也是惊人的可怕。因为选择缔结条约的忍者将赔上他们的生生世世，在幻境的肚子中搏斗不息、永不超生！
不管是坠入黄泉的奇奈姐，还是仍活在这个世界的她，都永远都无法再见到师傅。
这样的结局，夕若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师傅已经付出了他的生命，他的一切，为什么直至最后，他却连安息都不能拥有？
她不甘！
于是，在带土去世后，夕若又一次冲动了。她开始一次次地实验卷轴中的一项禁术——黄泉通灵术！
她要去见那所谓的神，她要救她的师傅！
相当有勇无谋的举动。
那时痛不欲生的夕若，或许真的还太年轻，年轻得忘记了恐惧。
失败了无数次之后，是另一次类似成功的失败——她没有去到想去的黄泉神殿，却坠入了时空的夹缝。
那是一个难以形容的地方，阴冷窒息，黑暗得找不着一丝光芒，却偏偏诡异得能看尽所有。
夕若抱着自己，穿越着仿佛没有尽头的黑暗。
她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只是一直向前走着，朝着不断传来幽怨声响的地方。
在那里，年轻的夕若遇见了改变她一生的暗影——时空之殿。
无数齿轮在空气中滑翔、转动，粗重的声音摩挲着空气，拉拨着鼓膜，撞痛了神经。
夕若咬了咬牙，掐紧指尖，本能地对着那似乎不存一物的正前方，吐出清晰的三个字：“你是谁？”
回应她的，是良久的沉默。
诡异的殿堂中，只有齿轮磨过的风，滋拉作响。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穿越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