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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晏妙词轻轻敲了下黛光的小脑袋,打趣道:“你是土匪吗?不接受道歉就不走了是吗?”

      “不是,姑娘我不是这意思。”黛光跺脚解释,依旧感到困惑,“真就这么走了吗?”

      就这么轻易走了,不仅黛光疑惑,就是白安原也不明白。

      虽说他不想与她纠缠,但按照晏妙词的性子,今日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么轻易离开还真超乎他的预想。

      晏妙词收敛些笑意,眼底散发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听到黛光的问题,她语气也没什么起伏:“难道你真以为开口道歉他们就会原谅吗?”

      “那姑娘为何跑这一趟?”黛光的不解又加深了几分。

      自然是为了让白安原感受到她的善意跟悔过,晏妙词在心中接道。

      前几天她帮人陷害白安原,让他名声扫地被赶出南溪书院,他心中肯定气得很,怎么可能因为她的一个道歉就原谅。

      晏妙词很清楚这一点,而她做这件事的最终目的,是为了缓解跟白安原之间的关系,这趟道歉释放善意必不可少,不然就算救了他,他也只会认为她另有算计。

      晏妙词来到南溪书院,找到长吏,他掌管着南溪书院。

      她将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当然,故意陷害这事自然没说,长吏听到她这话,没有过多反应,肥厚的肉脸笑了笑,“晏娘啊,但纸在他书桌里找到是事实,这件事已经过去,你莫要再提了。”

      晏妙词没想到长吏会拒绝,分明上辈子他爹就是跟长吏说清情况后,白安原就回来了。

      为何到她这里就行不通?

      “可是张叔,白安原真的是被误会的。”

      “晏娘,你又有何证据说他是被误会的?”

      长吏的反问让晏妙词愣住了,她一时哪能找到证据。

      到底是失策,晏妙词又继续说了半天也没能劝服长吏。

      --

      黛光进屋,看到红木圆桌上一动没动的水蜜桃,对晏妙词安慰道:“姑娘,要不就等老爷回来再说吧。”

      晏妙词支着下巴没出声,不能等她爹回来处理,怕挨骂是另一回事,她主要想借此机会化解跟白安原之间的不愉快。

      可是找证据真难,如何证明一个人没偷东西更难,尤其是面对别人栽赃的时候。

      想到栽赃,晏妙词琉璃一样的眼瞳缩小,嘴角的笑意慢慢晕染开来。

      坐在一边绣着荷包的黛光看到她这个样子后背一凉,她太了解这个笑容了,放下手里的针线,战战兢兢地问,“姑娘,你想干嘛?”

      晏妙词拿了一个桃子丢给她,“吃吧,待会儿还有事要办。”

      至于什么事,任是黛光再怎么追问她也没说。

      第二天一早,晏妙词吃过早膳,慢悠悠地去了南溪书院,直奔长吏的屋里,说她爹御赐的毛笔被盗。

      御赐的东西丢了可不是什么小事,他赶紧派人去找,晏妙词说她也去找,还拉着他一起。

      没一会儿来到东边一个学堂,看着晏妙词直奔李页身边,在他的桌子里翻箱倒柜一通乱找时,他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

      “你干嘛,晏娘,你在做什么?”李页虽不爽她的行为,奈何人家爹是晏斯重。

      黛光站在后面低着头,不出片刻,晏妙词拿出一只毛笔放到长吏面前,“张叔,你看,就是他盗走了我爹的御赐毛笔。”

      听到后面四个字,学堂里所有人眼神皆是一震,而李页也不例外,他满脸地不可置信,软着腿,咽了口气,似乎要哭出来一样。

      抖着声音回道:“晏娘你不要胡说,我怎么可能偷御赐的东西。”

      他吓得脸色苍白,不明白桌子里怎么会有御赐的毛笔,偷盗这东西,可是杀头的大罪。

      如今所有人都看到毛笔是从他桌子里拿出来,真是百口莫辩。

      他说完,周围响起了议论声,有相信的他胆大包天的,也有认为是被陷害的。

      长吏神色严肃一直没有出声,晏妙词从找到御赐毛笔后,一直盯着他看,等到时机差不多才似笑非笑地问道:“长吏,不知盗御赐的毛笔该怎么处理?”

      “长吏,长吏大人,学生真的没有偷啊。”李页拽着长吏的袖袍,或许是吓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我就是偷东西,也不会偷御赐的东西。”

      众人目光投向长吏,这件事确实有些难以判断。

      长吏抽回自己的袖袍,略过李页看向边上的晏妙词,问道:“晏娘,你怎么知道毛笔在他书桌里面。”

      “对对对,你怎么一过来就知道。”找到了破绽,李页瞬间精神了,赶紧跟在后面附和着。

      围着的学生越来越多,甚至外面的学生也凑过来看热闹。

      黛光跟在晏妙词后面手心里全是汗,心里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不瞒着夫人了,现在这样也不知能不能收场。

      别到时候传出南溪书院先生女儿欺辱学生的流言。

      面对他们的质问,晏妙词并未慌乱,微扬下巴扫了眼李页又转到长吏身上,“大概我就是知道吧,不过长吏,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惩罚这盗贼,上一个可是当场就被赶走了。”

      晏妙词说的上一个就是白安原,长吏怎么会不知道,看着她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深意,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长吏还没开口,在一边着急上火的李页立马反驳,“白安原证据充足,我是被人陷害的。”

      “你是被人陷害的?”晏妙词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略带嘲讽的语气继续说,“都是人赃并获,怎么你就是被陷害的。”

      “你,你当时不也作证了吗?”李页语气逐渐变弱,有些心虚。

      晏妙词立马接道:“后来我想想,是我记错了。”

      确切来说不是记错,而是纠正以前的说辞。

      就在她爹走的前一天,她在南溪书院陪着她爹待到很晚,白安原也在。

      第二天,李页突然说白安原偷了他的澄心堂纸,澄心堂纸这种宣纸十分名贵,一般人家就是用得起,也舍不得拿来用,而白安原的书本费都要晏斯重资助,更不可能买得起。
      第三天,
      这件事闹到了书院长吏那边去,后来一搜,竟然在白安原的桌子里找到。

      白安原极力否认,加上他是晏斯重器重的学生,长吏也不好随随便便定罪。

      而就在这时,来南溪书院藏书阁还书的晏妙词知道这件事,那时她还非常讨厌白安原,便趁机站出来说昨天她看到白安原鬼鬼祟祟偷东西。

      就这样,人证物证齐全。

      南溪书院是青州官学,有明文规定,一旦发现学生品行不端,必要赶出去。

      白安原被退学,名声扫地。

      “长吏,这件事到底如何处理?”晏妙词催促。

      屋内静悄悄一片,都在等着长吏发话。

      长吏看着晏妙词,肥厚的脸颊动了动,说道:“晏娘,别闹了。”

      昨日她过来说白安原是被陷害的,今日李页书桌里就发现赃物,很难不怀疑是故意的。

      “长吏,何出此言。”晏妙词像是什么也不懂,问道:“有人偷我爹御赐的东西,抓到了凶手,怎么就是在闹呢。”

      “长吏,我真的没有偷,长吏你相信我,是她陷害我。”

      “无缘无故我为何要陷害你?”

      “这,我怎么知道。”

      晏妙词从鼻孔发出一声冷笑,笑容明朗,像一个单纯灿漫的少女,周围的学生明明是来看热闹的,此刻却被她的模样深深吸引。

      不过很快,注意力又被她拉回来,“但我可是知道你为何陷害白安原。”

      “你胡说什么?”李页比刚才任何时候声音都要大,好像这样才看起来不心虚。

      晏妙词从头到尾都没想与他争执,做这一切,说这些话不过都是给长吏看的。

      所以她并未回李页,直接对长吏说道:“不知长吏对张博可有印象,他是李页的表弟,如果我猜得没错,他过几日是不是要来南溪书院了。”

      长吏管着江南最大的官学,并非庸碌之辈,立马就明白其中缘由。

      江南一带的官学并不少,南溪书院最为炙手可热,因为这些年的各科状元,都是从这里出来的,还都是晏斯重的学生。

      再加上青州物产丰富,是个富饶的鱼米之乡,人人都对这里趋之若鹜,南溪书院入学要求也比其他书院要高,不管家底如何丰厚,势力如何强大,都要通过南溪书院的入学考试。

      这个张博考了几年没考上,就在前几个月,南溪书院有人休学多出一个名额,张博家人准备弄弄关系把他弄进去,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晏斯重意外发现白安原这颗遗珠。

      一个名额有两个人,只能通过考试选人,毫无意外,白安原胜出。

      前几天白安原被赶走,张博父亲立马与长吏联系,他们交情匪浅,让张博过来读书,也是顺手推舟的事情。

      长吏转过头看着李页,或许旁人不明白其中内里,李页怎么会不知。

      腿一软,砰地一声跪下,拉着长吏袍子,哀求着:“长吏,我错了,我真的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南溪书院规矩多,又不讲情面。

      但李页父怎么说也是五品官员,长吏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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