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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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会尽力满足，这听起来确实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承诺。
只是，人的欲望是无穷大的。满足了这个，又会生出新的欲望。
很久以前，沈粥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她学会试着延缓自己的满足，以获取长时间的期待感。
她喜欢冬天，喜欢城市银装素裹的样子，像是回到了文人墨客笔下的落拓。
但同时，她也是畏惧严寒。
“你说今年去云市过年，是认真的吗？”
沈粥终究还是没忍住，重新提及。
周恪将车寻了一处空地，缓缓停下。手掌扳过沈粥的身体，让她面向自己。
“我说的话就如此不值得你相信吗？”他反问。
他讨厌沈粥对自己的不信任，可他明白这种不信任，归根结底还是自己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沈粥面对他的追问，一时之间有点慌了神。
“你的身子骨不好，每年到了冬天腿就会疼得厉害。”周恪逼迫沈粥直视自己的眼睛，“再这样下去，怕是要截肢。”
沈粥很小的时候，寒暑假都是在农村老家过的。老家那有一片池塘，每次奶奶去洗衣服的时候，她就喜欢跑池塘边玩水。
冬天的时候，池塘石面上结了一层冰，沈粥没注意脚底打滑掉进池水里。
水不深，但是异常的冰冷。
她被拉起来后，当夜就发起烧，好在第二天一早烧就退下了。
只是却落下畏寒的病症，冬天来了，她的腿就莫名的疼痛。
这种疼痛是一阵的，像是蚂蚁啃噬骨髓。只是熬过这一阵之后，又和平常无异。
这些，她从来没和徐秀他们说过。
只是刚开始和周恪在一起时，什么都爱和他讲，那些琐碎的小事被她像是倒豆子一样倾诉给他。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些小事就变得没所谓了，更是不爱讲给他听了。
她现在是有一点懵的状态，没想过周恪还记得。
周恪的眼睛流转在她的身上，“害怕了？”
“才没有。”
周恪将她收进自己的怀里，安慰道，“你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
“沈粥，我是你未来的丈夫，而你是我人生的另一半。”他的语气加重，“没理由不相信我。”
说完，他叹息一声。
沈粥的下巴搁在他的肩头，垂下来的头发遮挡住自己的视线，“我没有不相信你，我是对自己不够自信。”
很久以前，每每呼之欲出的话终究还是被她说出口。
她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周恪会是什么反应。
沈粥性格很乐观开朗，可是就是对自己不够自信。这种不够自信来自骨子里的敏感，虽然沈耀东他们从小对她是放养形式。
她想要的东西，只要开口不出一日便会出现在眼前。
可是，当时沈耀东和徐秀的工作都非常忙，这就导致沈粥缺乏关爱。
幼年时，周围的朋友都有父母的接送。
可是她却永远都是自己一个人回家，表面上笑脸嘻嘻，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骨子里是有多敏感。
这种敏感一直伴随着她成长，从未和身边的人提及。
她怕，矫情。
周恪看着沈粥像是一个鹌鹑一样，头都快埋进地里。
伸手将她耳边的头发拨开，捏在指腹上反复揉搓，“不要轻易的看低自己。”
“你很好，为什么要对自己不自信呢？”
他有些不能理解，但是却是没有问出口，将沈粥揽进自己的怀里，拍了拍她的脊背，安抚着。
越是这样，沈粥鼻头一阵发酸，感觉自己越来劲了。
“那你说说，我有哪些好的方面。”
周恪语气认真，“你很好，在我眼里怎么样都是好的。”
他喜欢沈粥，所以无论怎样，都是自己喜欢的。
就算是缺点，也是他喜欢的。
但是，她其实无可挑剔。
沈粥真的很容易被哄好，此刻被他的话说得面红耳赤。
周恪的耐心很足，等沈粥情绪逐渐平复下来才缓缓启动车子。
*
回程的路上，沈粥靠在车窗没说话，脸上着火。
她把车窗摇下一点距离，让冷风灌进来。灼热的皮肤仿佛瞬间得到降温，脸颊上的热度逐渐褪去。
沈粥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两下，是有消息弹进来。
她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手机，手指点了点屏幕，弹窗上显示联系人为【沈侧】。
他发了一条消息，询问自己今天是不是去学校了。
乍一看，她还觉得有点懵。毕竟她虽然把药带学校去了，可是让他的班主任帮忙转带过去的。
沈侧怎么会知道，自己去了学校？
不对，她是不是有点蠢啊。把药交给沈侧，他难道不会问两句，难道他的班主任就不会回答了吗。
沈粥低着头，眼睛离手机屏幕很近，手指贴着键盘敲敲打打。
【沈粥：嗯。今天妈给我打电话，说你早上出门忘记拿药了。】
【沈粥：我今天闲着没事就给你送过去了，怎么样，药吃了吗？】
那边回复得很快，几乎在她消息发过去的一瞬间便回了过来。
【沈侧：我就知道是你。】
看见他这话，沈粥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学校干了什么事。
【沈粥：是我，怎么了？】
消息刚刚发过去，周恪便将她的手机从手里抽了出去，塞进自己口袋里。
分了一点余光过去，“手机凑得太近，对眼睛不好。回去之后再给你。”
沈粥本来还疑惑的神情，此刻尽数消散。
她的眼睛有点近视，但是不喜欢戴眼镜。看远一点的字偶尔会出现重影，但是没什么大问题。
不过，这几天她手机看得确实有点多。熬夜追剧，她感觉度数应该增加了不少。
沈粥看了一眼被他塞进口袋里的手机，只好老老实实坐在副驾驶，目光平视前方。
晚上路上的车辆很少，有一段路程几乎是全黑的。只有远处投射过来的点点光亮，以及车灯敞开的视野。
额头贴着冰凉的玻璃，瞳孔里倒映着远处飞逝而过的光景。
雪还在下，只是并未下大。如果想要达成天气预报所说的暴风雪，预估得等到下半夜。
“没有不让你看手机的意思。”
大概是见她有点无聊，周恪开口道。
“啊？”沈粥贴着玻璃的额头抬起，侧着头看向周恪，“我就是想事情在。”
而后又像没骨头似的重新靠了回去。
回去之后周恪将手机还给沈粥，这才看见沈侧给自己又陆续地发过来几条消息。
【沈侧：离谱】
【沈侧：我说今天他们怎么都在八卦，说有个女的和许雾生在食堂一起吃饭。】
自动忽略了夏霞的存在。
高中生的娱乐生活并不多，其中八卦自己的老师不失为一件乐事。
沈侧本来对这些事情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只是越传越离谱，他虽然没听到多少，但是仅凭描述就能猜出个七七八八，但是还不太敢相信。
尤其是有人偷拍照片上传到没有老师的班级群时，他才恍然醒悟。
为什么越听越熟悉，感情这不是他亲姐么。
第一时间就去求证了沈粥，迟迟没等到答案，自习课上写卷子的时候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沈侧，胆子真大还看手机呢。我刚从厕所过来，年级主任正在我们这一层楼巡逻，小心被他抓到。”
沈侧的同桌是一个男生，体格偏壮，不过为人性格却是十分爽朗。
前几天许雾生准备给班里再选一名副班长的，沈侧是第一个赞同的。
“嗯。”
两人坐的是前排靠窗的位置，沈侧顺势偏头往外看了一眼，正好碰见主任走到走廊拐角处，眼见着就要走过来了。
给沈粥匆匆发完消息就将手机塞进了校服口袋里。
*
手机电量告急，沈粥从卧室里将充电器拿了出来后便坐在沙发上。
一边充电，一边给沈侧回消息。
她先是将发过来的图片放大看了一眼之后，又返回小图重新看了一眼。
【沈粥：现在的小孩子好奇心这么重的嘛，旁边还有一个老师怎么都不拍进去。】
【沈粥：没给你们班主任造成困扰吧？】
她自己倒是没所谓，因为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况且也不怎么回学校，这种事情等待吃瓜的风头过去，就会恢复平静。
不过，因为沈侧还在学校里面。
她怕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让许雾生对沈侧产生芥蒂。
虽然这种事情大概是不会发生的。
手机屏幕弹出消息。
【沈侧：没。能对我产生什么影响，我还以为你真的换新男友了。】
沈粥起身将塞在墙角的蒲团拖了出来，移到客厅通往阳台的交界处。
【沈粥：你下次要是再这样胡言乱语，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啊。】
她这话刚刚发完，一直安静的旺财突然凑到沈粥的身旁，脑袋搁在她的膝盖上，蹭啊蹭的，尾巴摇得很欢乐。
沈粥微微弯身，将它整个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手掌顺着旺财的毛发。
沈粥低着头对旺财说，“怎么，你也喜欢冬天？”
旺财配合着小声叫了两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懂了她说的话。
“怎么把它抱在腿上？”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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