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以后》奈菲尔

22、第十二章：吵架激化感情（一）

　　晚上，陆晴川问：“妈，你没怎么林桐吧。”
　　陆太太却说：“她不搞涉外可惜了。”
　　陆晴川愣了一下，不明所以：“你说什么啊，什么涉外啊，你以为是个人都能进去啊。”
　　陆太太然后学着下午那个人的口气说：“好厉害哦。”

　　陆晴川摸着头，心想莫不中邪了？
　　陆太太把下午崇拜事件说了一下。
　　陆晴川说：“也就你有偏见，唱歌不是挺好的吗。如果我有那个能耐，说不定歌坛也有我一席之地。”
　　“少说些没用的。你和秦非赶紧给我生个孙子才是正事儿。”
　　陆晴川哀嚎：“妈，我和他都要离了还生什么呀，生下来是跟我呢还是跟他？”
　　陆太太拿眼风瞪她：“我就不明白，秦非哪点不好你非闹着离。他家庭暴力了吗，出轨了吗。”
　　陆晴川怀疑她是抱来的，秦非才是这个家的宝贝儿子。

　　陆太太恨恨道：“没有是吧，以后再敢给我提离婚，这个家你也干脆离得了。”
　　“妈，你到底帮谁啊。”
　　“我站在理儿那边。”
　　陆晴川摇头，腹诽完了，霸王小太太居然往民主路线迈步，天下岂不打乱。
　　她问：“妈，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被知行夫妻两给气得不正常了？”

　　林桐这边则是：“今天我陪你妈去水疗馆。”
　　陆知行看了她一眼：“嗯。”
　　似乎不太在意？林桐也没心思提了。陆知行呢，因为陆晴川提前跟他透气，他也相信，林桐不是逆来顺受的主儿，他已经不是那么担心她会吃亏。

　　她不提，陆知行反而问：“很无聊吧。”
　　“还好，也算不得太无聊。”
　　“她是不是又摆领导架子了？”
　　林桐想，你真了解她啊。她笑道：“我又不是她下属，摆架子也得我买账不是？”
　　“以后你可以拒绝她的要求。”
　　“反正中国式好儿媳我做不到了，我也不想委屈自己去迎合她老人家的喜好。她喜欢就喜欢，不喜欢我也没办法。”
　　陆知行终于领会到了朋友的一席话，朋友说女人的精力永远无穷无尽，这话确实很有道理。他母亲如此，陆晴川如此，林桐呢，大概也不例外吧。
　　而陆太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几天经常关心林桐，有事没事就打陆知行的手机，问他们夫妻生活琐事。
　　陆知行深感头痛，实在想不出她又想做什么。

　　最近，林桐闲得发霉，陆知行过上了造漆抹黑的上班族生涯。她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开工。这天下午，她把自己关在家里，用了一个半小时写了一首歌。然后发给陆知行，让他参谋。
　　陆知行说非常合适他们的新剧，打算推荐。
　　林桐心想，作为大BOSS还需要民主吗，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吗。

　　林桐闷气，也并非他说推荐。她烦躁地想他是不是以为她很想被他捧上去？
　　当然，她这个心思也不是无中生有。外面有流言说她嫁陆知行是看上他的钱，霸着他上位。这些言论，以前她会不屑一顾，现在则有点儿烦躁。陆知行这一说，她更不得劲了。

　　她口气不太友好：“你的好意谢了。”
　　“生气了？”
　　林桐夸张道：“干嘛生气啊。”
　　陆知行知道她不高兴，他叹道：“我都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陆知行唯笑不言。

　　这天，陆知行早早下班回来，林桐抱着薯条看电影。见他提早回来，挺诧异的，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薯条，也颇为无奈。
　　陆知行早就发现了，皱眉道：“怎么又吃这个？”
　　林桐说：“不经常吃，没关系的。”
　　“这么一桶？”
　　怕他唠叨，林桐投降：“好吧，不吃了，我发誓。”

　　陆知行坐下来，目光深邃。
　　林桐觉得她在不说点什么，人会石化掉。她舔了下唇：“别这样看着我。”
　　“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把我们的婚姻当回事？”
　　林桐微微一愣，竟然莫名发虚。

　　陆知行轻笑了一声。
　　“我说过，我做不了贤妻。”林桐底气不足地为自己辩解。
　　陆知行想，他也没需要她成为那样的角色，只是总觉得他们的婚姻少了点什么。
　　林桐则认为，他希望她那样发展，心虚的同时又不免生气。

　　她忽然站起来。
　　陆知行拉住她，不给她行动。

　　林桐面带愠色：“松手啦。”
　　“不。”他攥紧她，“你去哪儿？”
　　“你不是嫌我不把我们的婚姻当回事吗，谁当回事你找谁去。”
　　陆知行皱眉：“我就当你说得是气话。”
　　“你看我像开玩笑吗。陆知行，你又当回事了吗。我们结婚当天，你一声不响丢下我，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陆知行深深地凝视着她。
　　“我以为我们会粉饰太平，直到再也没办法。可你现在指责我不认真，你又认真了吗。”
　　“那件事我很抱歉。”
　　“算了，我们都不是称职的演员，我也不是非要追究，可想想也挺不甘心的。自己的老公，却被别人招之即去。”

　　陆知行还想说什么，林桐揉着眉，没有继续的意思。
　　她想，好好的一天，居然被搅黄了。

　　她给自己灌了一杯冷水，渐渐静下来，才琢磨自己的行为是不是过激了。
　　她捶着头，万分懊恼。

　　陆知行静静地看着她，不可能在研究她吧。
　　林桐沉不住气了，特想知道他基于什么样的原因才认为她不卖力演出。于是她问：“你干嘛说我不当回事啊？”
　　“没什么，当我脑抽吧。”
　　林桐恨恨地瞪着他：“你知道你这个人最讨人厌的是什么吗，总喜欢掖着藏着，我又不会读心术，鬼才知道你想什么。”
　　陆知行揉着眉头，无奈叹气。要怎么说，昨晚睡觉前他说今天有一个饭局，问她要不要一起，她说好，谁知道下午她手机关机，压根就联系不上。他也没心情去赴约，心急如焚赶回来，她则享受着下午的静谧时光。
　　那一刻，他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好。

　　陆知行问：“你忘记昨晚答应我什么了？”
　　林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昨晚她有答应他什么吗。
　　看她茫然无辜的眼神，陆知行传递的信息便是‘果然’如此的意思。

　　林桐急了：“我答应什么了啊。”
　　“你答应陪我去参加一个饭局。”
　　林桐细细地想了一下，昨晚似睡非睡的时候，他是和她商量什么来着，可她被折腾得只想睡，所以……

　　她恶人先告状：“你不会打我手机吗。”
　　“陆太太，请问你手机都当摆设么。”
　　林桐拿起手机，黑屏？不可能吧，她又按开机键，没反应……
　　难怪他会生气……

　　错的是自己，她敢于承认。
　　林桐说：“我也不是故意的，你生那么大的气，划算吗。”
　　“林桐，你知道吧，其实我……我总担心你哪天忽然就不见了。”
　　林桐愣住了。她表现得很糟糕吗，没能给他一分安全感？

　　她靠过去，低声问：“我看起来很不靠谱？”
　　陆知行看了她一会儿，点评：“有一点吧，常常心不在焉。”
　　林桐抗议：“哪有。”
　　“不信？”他笃定。
　　林桐心虚气短：“偶尔吧。陆知行，问你个事儿。”
　　陆知行扬扬下巴示意她说。
　　“你也知道哈，未来有很多变数，假如我们婚姻告急，我不希望闹得两败俱伤。”

　　陆知行深深地凝视着她，好像随时都会把她撕碎生吞似的。
　　“我就打个比方，你也知道，如今离婚率挺高的，呵呵。”
　　“你是不是一早就做好了全身而退的打算？”
　　林桐笑了：“说得好，试问有几个人能办得到？陆知行，你看我们彼此都害怕受到伤害，却又不甘于寂寞。你说我心不在焉，我不否认。如果我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你又信吗。今天的事情我有错。可你也不能怪我呀，昨晚那种情况，我一门心思睡觉，哪会记得答应过你什么。”
　　好像还是他错了？

　　林桐再次笑了，讨好他：“别生气了好不好。”
　　“下不为例。”
　　“好啦。也不能全怪我。”
　　陆知行拍拍她，起身去书房。

　　林桐发现自己也挺马屁精的，某人不高兴，她竟然有耐心变着法子逗他开心。她也觉得自己没救了。
　　当她在朋友圈晒出一组美食图片，傅纪东嘲笑她：这么快就沦为爱奴了？
　　林桐权当他嫉妒，不接他的挑衅。

　　林桐把爱心羹送去书房，他正对着书本发呆。凑近，居然对着一本‘行为学’。
　　林桐不知所然：“喂，陆知行，回魂啦。”
　　陆知行揉了揉眉心，抱歉：“有点累。”
　　林桐心想，不累才怪，让你夜间用力过猛。明面上呢，她体贴道：“这个莲子汤，喝一点吧。”
　　“你做的？”
　　“不然呢。不喝给我。”
　　陆知行低低一笑，接过去，尝了尝。

　　林桐紧张地看着他，见他不言，她整颗心都提桑眼上。
　　见陆知行放下勺子，她磕巴着问：“很难喝？”
　　“也不算难喝。”
　　林桐心想，她花了一个多小时折腾出来的东西，不可能很难下咽吧。她抱着非常乐观的心态尝了一勺，差点没吐陆知行身上去。她想自己放错料了。
　　更可恨的在于，他明知道难喝，也不阻止她。林桐甚至怀疑他故意打击报复。

　　她指责：“陆知行，你太幼稚了。”
　　陆知行轻轻挑眉，不置可否。
　　林桐：“这么难吃，为什么不说一声。”
　　陆知行轻笑：“你那速度，我阻止得了？

　　典型的恶人先告状。林桐腹诽，明明就是故意的。
　　陆知行又道：“这种劳心劳力的活，你还是不要做了。”
　　“看不起我啊。”
　　陆知行拉她坐自己腿上，无奈道：“我更希望你抽时间陪我而不是去学做这些，辛苦不说，做得不好吃，也浪费不是？”
　　林桐：……

　　过了半晌，林桐慢半拍地转过弯来，对他‘委婉’哭笑不得。
　　“厨房不是你的战场。如果你实在想，哪天回家你帮妈打打下手。”
　　想想陆太太挑剔的性子，她去打下手稳妥妥被训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