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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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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安原神色未变,只答道:“这与姑娘无关。”
晏妙词虽说与他不是很熟,但也了解他的个性,没有继续询问原因,而是用商量的语气说道:“如果我非要你参加呢?”
白安原有些疑惑,明明提出这么无礼的要求,语气却是天差地别,“姑娘莫要为难我了。”
“真不能参加吗?你要清楚,以你的才华在斗诗会上脱颖而出不是什么难事,如果得到贵人赏识,到时必定仕途一片光明。”晏妙词循循善诱,除开为了利用他来对付王季,她是真的认为白安原不参加这次斗诗会很可惜。
“姑娘不必多说,我是不会参加的。”
一点点犹豫都没有就拒绝了,晏妙词之前准备好的话好像在此刻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她看着对方如墨一般的眼眸,最后问道:“难道你就不想要那十两黄金吗?”
斗诗会最终胜利者可获得十两黄金,即便不是第一,前三名都有最低一两黄金,这钱对于白安原来说可不是小数目,尤其是现在,“婶婶腿伤想要治好需要不少银子吧,如果你能获胜成为排行前三,婶婶的药钱你就不用愁了。”
她不知道白安原为什么坚决不参加斗诗会,但她知道他们家缺银子,这次不出晏妙词所料,对方果然不像刚才一样一口回绝。
白安原长睫下垂,掩盖了眸子里的情绪,久久不出声,晏妙词又倒了杯茶,喝完还没等来他的回复,不禁有些急了,“机会难得,你到底在顾虑什么?”
按理来说,白安原没有道理不去,即便觉得最后不一定胜利,也该去试试拿到那笔钱钱。
过了半晌白安原的目光才重新回到晏妙词身上,双唇动了动,“容我再考虑考虑。”
“还考虑什么?”晏妙词原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他竟然还要考虑,想到他沉的个性也不指望他会说什么,“行吧,你再多考虑下。”
“我不想让别人太关注我。”就在晏妙词准备打算离开之际,白安原突然开口了。
“嗯?”晏妙词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地看着他,对方的黑眸亮得不像话,如果世界上有黑宝石,那一定是跟他眼睛一样漂亮。
她感慨着,直到对方眨了几下眼睛她才回过神,不自在地错开目光,白玉一般的脸颊升起一抹红晕,正声认同道:“确实,你长得这么招”蜂引蝶,晏妙词及时换了个词,“这么出众,要是最后拔得头筹确实有些麻烦。”
晏妙词都能想象得出来要是白安原在最后的斗诗会上拔得鳌头,那些达官贵人们恐怕不止要收他做幕僚,而是要抢着他做女婿。
这事要放在一般人身上那算是一个机遇,但如果是白安原就另当别论了。
他性格耿直,又不热衷男女之事,上辈子直到她去世都没听说他成亲,这次要是吸引他们的注意,白安原始终不肯答应做女婿的话,只怕仕途直接毁了。
白安原听了她的话眉毛一挑,他并不喜欢别人说他的容貌,况且,他刚才并不是她理解的意思,不过误会便误会吧。
不等白安原回应,晏妙词将桌子一拍,“放心吧,这小事,我给你化个妆。”
“化妆?”
“是啊。”晏妙词对着他的脸在空中画圈圈,“给你弄黑点,脸上再弄几个痣,眉毛也给他修丑点。”白安原还没答应,她就已经在计划怎么给他稍微易个容。
白安原沉默,想拒绝又没想出更好的办法,而他,确实需要十两黄金。
江南的斗诗会已经开始,青州也只剩两天就结束了,然而王季还没有提出参加比赛,晏妙词心里着急却不敢表现出来。
王季是自大无知,但同时也很谨慎,他大概是知道青州这边的比赛受人瞩目,所以并不敢贸然参加。
可是他不参加,晏妙词怎么甘心呢。
这天下午,晏斯重还在南溪书院,王季正在书房苦读他留下的任务。
房门被推开,发出一道咯吱声,他眉不悦地皱起眉头,是哪个下人这么没有规矩,未经他的召唤直接进来,下次找个机会他一定得跟叔叔说声,这人留不得。
“季哥哥。”
“阿词妹妹。”王季看到来人,笑容瞬间在脸上漾开,连忙站起来迎接。
晏妙词缓步走过去,与他眼神相撞,立马娇羞地低下头,柔着嗓子说,“是不是打扰到季哥哥了。”
“说得是哪里话,阿词妹妹过来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仿佛是得到了鼓励,晏妙词抬起头来,满眼都是高兴,“没打扰就好,我正好有件事想找季哥哥帮忙?”
“阿词妹妹开口,能帮的定当竭力。”
晏妙词忍着不适,保持着笑容继续说道:“季哥哥都这样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我爹书房里藏有绝版的民俗故事,季哥哥陪我去找找行不行,我一个人不知找到何时。”
“小事,我陪妹妹去便是。”王季说完笑容便暂时凝固在脸上,声音比刚才弱了几分,“这,叔叔不在,我们过去找恐怕不妥吧。”
“那是外人。”晏妙词从荷包里掏出一串长钥匙在他眼前晃了晃,“我爹钥匙都给我了。”
王季看到钥匙放下心来,众人都知晏斯重对这个独女是宠到了骨子里,比起礼教,他更不愿意得罪她。
晏妙词带着他来到晏斯重的书房,假意在书架边上翻找,大概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她拉着王季坐到书案边,“歇歇吧季哥哥,我爹书房的书很多,一时半会儿找不到。”
王季没有意见,就着桌上的茶倒了一杯。
对面的晏妙词安静不下来,像个孩童翻看晏斯重的书桌,“咦”她发出一道长长的惊讶声,王季注意力被吸引过去。
等了半天只见她低着头看着那张宣纸,也不再说话,王季到底是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晏妙词不语,继续翻着那一沓纸,没一会儿从那一沓里抽出一张递给王季,用着崇拜的眼神看着王季:“季哥哥你看,爹爹竟然给你作的诗评价为很好。”
“什么?”王季也愣了,赶紧接过来看,待看到左上角‘很好’两个字后,显然有点不敢相信,可下面的诗就是自己前几天写的。
“季哥哥,你真是才华横溢,你看看这么多诗,爹爹只给了两个人‘很好’的评价。”
所有人都知道,晏斯重是个不轻易称赞他人的人,尤其是对学生,能给出‘很好’这个评价,那是相当地高。
王季看着‘很好’两个字,笑得跟傻子一样,一会儿笑容又消失,将桌面剩下的一沓纸拿过来,他想亲自确认一样。
他不在南溪书院读书,但暂时晏斯重给他教授的课程跟作业大部分都跟南溪书院学子一样,他认真翻着宣纸,真的只有两个人得到‘很好’的评语,别的不说‘很好’了,就连‘好’的评语都没有五个人,全都是‘差’。
而跟他一样拥有最高评价的人是白安原,他重重地拍了下桌子,站起来走到晏妙词前面,晏妙词跟着他也站起来,手臂被他紧紧握住。
“阿词妹妹,你上次不是建议我参加斗诗会吗,我答应你,我参加。”晏妙词上次说晏斯重在背后称赞他,他没那么相信,现在看来一定是真的。
不然不会在他的诗上给出‘很好’这个评价,毕竟这些评语他们不会知道,晏斯重留着是为了让自己心里有个底,看看学生都是什么水平。
晏妙词手臂被他握得生疼,又不好发脾气,只好一边附和一边推开他的手,“早就说季哥哥很厉害了,相信你到时候正发挥,肯定能拿到第一。”
王季本来就因晏斯重的评语高兴地晕乎乎地,现在又听晏妙词的称赞更是找不到北了,死拽着晏妙词的胳膊,“如果真拿了第一,到时候最感谢的就是阿词妹妹了。”
到底是参加了,晏妙词忍着疼痛,笑道:“季哥哥太客气了。”
青州的斗诗会很快要结束,所以王季没有再拖,第二天便参加了。
斗诗会的规则比较简单,是在青州最大的酒楼里,十人为一组,玩“飞觞令”,胜出的十人将在十日后与江南各州县的胜利者再进行一场比试,最终获胜的前十位挑战长安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