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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晏妙词没回晏斯重,直接看向对面的王季,“季哥哥,这后面还有一句话,意思是说如果这样做,勤能补拙,所以季哥哥,学得慢不要紧,重要的是努力跟坚持,假以时日,你一定会成为人中龙凤。”
      王季抬头,一双眼睁得老大,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不仅没有嘲笑自己,还鼓励他?
      晏斯重也不敢相信,难道女儿真的想通了,以后不再刁难王季?
      “爹,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晏斯重连忙点头,见女儿有这样的转变也是很开心,“贤侄啊,阿词说得没错,学得慢不要紧,多多努力就行,知道吗?”
      “知道了,叔叔。”
      “今日你过来有何事吗?”晏斯重问女儿,不同刚才打发的语气,这次是真心好奇想问。
      “爹,我是来给季哥哥道歉的。”晏妙词走到一边小圆桌上倒了杯茶,放到王季面前继续说道:“季哥哥,这几日阿词冒犯了,因为爹爹将你带回家,以为爹爹更疼你,所以才故意说那些不好听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思来想去,晏妙词还是觉得这个理由最为合适。
      晏斯重也在后面接着道:“是啊,贤侄,你别往心里去,阿词被我们养得娇惯,但没有恶意,昨晚我跟你婶婶过去也说了她一顿,她现在知道错了。”
      “不打紧不打紧。”不打紧个鬼,王季在心里补充,呵,晏妙词之前对他那般冷嘲热讽地羞辱,如今一句轻飘飘地道歉就算过去了,他们想得还真美。
      还有,这女的竟然说让她努力,他需要努力吗,从小到大谁不说他是天赋极高的才子,刚刚就算有些问题没答上,那也是因为他初来乍到对环境没适应,加上晏妙词刁难,他哪有心情把学的东西都记住。
      “既然季哥哥不在意,那就把这口茶,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好”王季十分爽快地将茶一饮而尽。
      晏妙词面上无恙,心里乐翻天,刚刚那番话,一般人听了或许是鼓励,但王季可不喜欢别人说他资质平庸需要努力。
      所以上辈子他就跟扶不起的阿斗一样,无论她爹怎么用心教导,都不能中举,甚至后来写着他名字的诗词都出自她的手笔。
      两位冰释前嫌,晏斯重心情大好,没有继续给王季上课,而是让他稍作休息,他与晏妙词去了隔壁的大书房。
      大书房是晏斯重日常用来处理南溪书院的事情,今日晏妙词一进来就看到中间大书桌上摆了一份长安过来斗诗会人员名单。
      她突然想到什么,拉着晏斯重的胳膊晃了几下,晏斯重将其推开,一脸防备地问:“你又有什么事?”
      “知我者莫若爹爹也。”
      “有话直说。”小时候女儿这个样子他真什么都能答应,后来长大提的要求也越来越大胆,现在她一晃着自己胳膊撒娇他就觉得没好事。
      晏妙词懊恼地挠了挠脑袋,她爹最近好像不怎么吃这套了。
      “爹,我也想参加斗诗会。”
      “胡闹”晏斯重立即反驳,“哪有女孩子家参加斗诗会的。”
      “但也没规定说女孩子不能参加。”
      晏斯重看着她,拍了拍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不要在这里强词夺理,你从小喜欢读书,喜欢写词作诗,爹爹支持你,在青州你有才女的名声,以后找婆家能挑的也多些,只是万事过犹不及,没有几个婆家喜欢在外大出风头,抛头露脸的儿媳妇。”
      女儿才华如何他再清楚不过,三岁会吟诗,五岁会写诗,七岁会作词,十岁那年写的春联在青州千金难求,至今都还有人好奇,能写出那么妙的对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次如果女儿参赛,这胜算要高上一倍,可谁让她是女儿身。
      “爹,我爱读书不是为了嫁个好人家。”晏妙词无力地反驳,这几年这句话她说了好几次,只是每次她爹都不以为然。
      晏斯重低头沉默片刻,最后只拍着她手背说了句,“行了,这事不准再提,你去边上玩,爹爹还有事情要忙。”
      他何尝不知道女儿不是为了嫁个好人家才读书,可是以她的身份,读书唯一的用处就是为了嫁个好人家。
      他并不喜欢聊这个话题,从女儿三岁起,他就有无数次地感叹为何她是女儿身,如果她是男儿,以她的天赋加上培养,假以时日定能有番作为。
      就如刚才,他问得问题连每天都在学习的王季都答不上,她竟能够轻轻松松地回答,还一下子就知道他的用意,可是再怎么优秀又能怎么样呢。
      晏妙词失落地离开,虽然一开始就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可是被拒绝的时候还是很难过,即使这样的情形她经历不下十次。
      在院子里大树下墩子上坐了小半会儿,还是打起精神去找王季,正事要紧。
      见她进来,王季连忙站起来,微微有些局促,刚才当晏斯重的面说和好,也不知道她说得是不是真话,还是迫于长辈的压力逢场作戏。
      一直到晏妙词甜甜地喊了他一声,“季哥哥”,王季悬着的心才放下一点。
      “不知阿词妹妹过来有何吩咐。”
      晏妙词听到他喊得那四个字都想吐,巾帕掩面,故作娇羞地笑笑:“看季哥哥说得,妹妹哪敢有什么吩咐,只是刚才听起爹爹聊到你。”
      “哦,叔叔聊到我什么?”
      晏妙词坐到他对面,裙底下翘起二郎腿,笑着看着王季,也不卖关子,“我爹说季哥哥虽然四书掌握地不是很熟,但作诗在青州还能排的上名号。”
      “有这回事?妹妹莫诓我。”王季压抑着声音里的惊喜,能得到晏斯重的称赞,那可是最大的肯定。
      “妹妹怎么敢诓哥哥。”晏妙词盯着他眼睛,看起来是真的一点都没骗人。
      “那为何我从未听叔叔提起过呢。”王季虽然一直都觉得自己才情出众,可之前确实没有从晏斯重嘴里得到一点点赞赏。
      晏妙词看了看窗外跟门外,确定没人过来才压低声音对王季说,“我爹怕你骄傲所以才不说,我是觉得如果不说有件事特别可惜。”
      “什么事特别可惜?”
      “当然是斗诗会啦。”
      王季还是不明白,这两件事怎么扯到一起了,晏妙词贴心地与他解释道:“你作诗的才华足以参加这次斗诗会,没有成功,你并非南溪书院的学生也不丢人,如果成功那该有多少大官盯着你,不用科举就能入仕。”
      当下做官有几种途径,除了参加科举,还有一种就是成为某位大官的幕僚或者门下学生。
      王季被说得有些心动,他想去南溪书院读书最终的目的是做官,而如果能在这次斗诗大会排的上名次被贵人看中赏识,他还需要浪费时间参加科举吗。
      晏妙词看他这幅样子觉得好笑,果然是一点都没变,夸他几句就找不到北了,上辈子外人看在她爹的面子上经常故意输给他,这个蠢货竟然还觉得自己是真的厉害。
      “所以季哥哥,我才将爹爹的话偷偷告诉你,不然你妄自菲薄认为自己没有资格参加斗诗大会,这样多可惜。”
      “叔叔是真的认为我作诗在青州都算不错的。”王季不确定地再次问道。
      晏妙词跟猛虎点头一般用力,“当然了,我爹只是不会随便说,你看白安原,应该知道他是何机缘入读南溪书院的吧,我爹都不怎么夸他,就怕他骄傲。”
      晏妙词睁着眼睛说瞎话,反正拿她爹的名号唬人她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那确实。”王季点头赞同,忽然像想起什么,又否认道:“我,我不知道安原兄是何机缘去南溪书院的。”
      他能不知道,晏妙词觉得好笑,王季就跟大部分男人一样,喜欢嘴碎打听各种家长里短,又假装清高什么都不感兴趣。
      “季哥哥竟然还不知道,晚点问问下人,晏家的下人基本都知道,很好打听的,这次斗诗大会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季哥哥可不要错过了。”
      “谢谢妹妹提醒,不过这不是小事,容我再思考思考。”
      王季的个性谨慎,晏妙词也没想过一下子就能把人说服。
      “好吧,那季哥哥好好想想,我就先走了。”
      王季口头上虽说还没答应,但晏妙词觉得再加一把火,十有八九有能成。
      这场戏登场只有王季一个人可不够,原本她想自己上奈何没有机会,最后她把目标瞄到了白安原身上。
      傍晚,她让人守在白安原的屋内,人一回来就过去通知她,结果等到半夜都没等到人,猜想大概是他太用功一直留在南溪书院复习功课吧。
      第二天她赶在他去书院之前到他的屋子,洒扫的下人说屋里没人。
      这就奇怪了,难道他在南溪书院过夜,应该不可能啊,那里是不让人过夜的,再说了,现在他也不用操心蜡烛这些银子,何必留在那边过夜呢。
      晏妙词没想明白,最后决定去问问她娘,白安原向来有礼,如果晚上不回来肯定会跟她娘打招呼。
      只是这事还没弄明白,晏妙词就先见到一个不速之客,一位远房伯母江意柔,说是远房,倒也没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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